未来老板·勇斗病魔(之三十六)

蓝白领

再说狗蛋第一天进厂后，就见厂里宣传栏里除了宣传厂里的规章制度，还有一角文艺小园地，张贴了厂里人写的小文章及小诗儿。他就匆匆浏览了一遍，感觉别人写得真好，自己也决定以后写几篇小文章试试身手。但是刚进厂，什么都不会，分派自己的工作做不完。整天累得过牛死马发瘟，也就没精力去写什么小玩意儿了。决定全力以赴，先干好工作，努力学习工作中不会做的，或者会做，做不快做不好的。知道只有工作稳定了，衣食无忧才有闲心读书作文章了。狗蛋一心一意要在这个鞋厂干下去，从试用工变成正式工，除了害怕工作不好找外，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

因为狗蛋到办公室登记办厂牌，领工作服时，接待他的一位小姐，狗蛋觉得十分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狗蛋当时一见这位小姐，整个人都被她迷住，况且人家一直笑容可掬。狗蛋又觉十分面熟，禁不住对她多看了几眼，而漂亮的小姐反而迎着她的目光灿烂一笑。一笑之下，狗蛋脑袋里电石火花一闪，发觉眼前的可人，就是自己昨天晚上梦中的女孩。狗蛋又再仔细打量面前的可人:一头乌黑秀发披在肩上，额前刘海纷呈。满脸含笑，小巧的鼻子下面，樱桃口血红中显出闪亮的牙齿。穿着一身粉红的连衣裙，身段苗条，脚穿一双白色凉鞋。手指甲涂成金黄色，眼睛明亮又大忽闪忽闪就像会说话。苏胸一挺一挺地带动两个小山峰一颤一颤的，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謦香，狗蛋不禁看呆了。分明又是一个姚秀丽，但没姚秀丽那看似热情下而眼中流露出的冷光，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隔膜。

你穿多大码的衣服，鞋子？狗蛋完全走神了，没听见可人问的什么话儿。只是茫然地应答一声，你说什么？可人看他憨样子，十分好笑，又冲他蔫然一笑。等狗蛋领了工牌和工作服和拖鞋儿，因为被可人笑得不好意思，慌忙抱着自己的东西跑了。可人却追着他的背影喊道:厂牌若遗失了，找我补办？狗蛋一边跑一边回应道:知道知道！身后传来可人格格的欢笑声，声音的甜美狗蛋一生都不会忘记。后来发达了的狗蛋，也就是李总见多了嫣然一笑的女人，嗲嗲地声音也勾引人，但他还是怀念听见曾柔第一次甜美的声音。(与狗蛋梦中姑娘相似的可人叫曾柔，这是狗蛋从见面一次后向人打听得来的。)话说狗蛋领了工牌工作服就投入紧张劳累的工作，但是狗蛋不管多累，都咬紧牙齿坚持位。因为他心里藏了一秘密，不能离开这个厂了，否则再也没机会看见可人了。可人，是狗蛋不知曾柔的真名时，自己心里取的呢称。后来，他们相恋了，狗蛋叫她小柔柔，她叫他大坏蛋。狗蛋问为什么？她说:你分明就是一个大坏蛋呀！第一次见面，又不认识，就这样盯着人家看，眼珠都快掉出来。狗蛋又问:你乍不怕大坏蛋？还冲你认为的大坏蛋巧笑不已。曾柔又答:我觉你的目光很柔和有依恋，仿佛你在看一个亲切的熟人朋友似的。不似那些男人看我，老是在我胸脯上打转，恨不得剥光我的衣服让人害怕。那时狗蛋就拉着曾柔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是的。虽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真有贾宝玉初见林黛玉的感觉，你与我梦中要好的女孩很相像儿。不过你真似林妹妹临世，我却不似贾宝玉富贵公子哥，只怕委屈了你。曾柔就仰起她的小脸说:大坏蛋，我不在乎，我的最爱。只要我们努力工作，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的。其实，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说来有些剧透。反正，一句话，狗蛋与曾柔从相遇，相识，相恋，相爱了。更让人遗憾的是，热恋中的两个人，一起上下班，一起向厂里墙报投稿。花前月下，吟声作对，不似神仙胜利神仙。但是直到曾柔托人转交一封信后，彻底消失了。狗蛋的情感大厦一下子塌了。

再说狗蛋在试用期间，不管多累多苦，他心里一想到每天可以偷偷看几眼可人，心里就无比蜜甜，有使不完的劲儿。他心里藏了许多话儿，向对可人说。但是狗蛋也很自卑，人家那么一个可人，自己却是一个做苦力的人，如何般配。他越是心里想念，越是不敢去打挠可人儿。只是私下打听可人的有关的事儿，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署名柔柔的，就是可人在工厂墙报上发表的文章。狗蛋每每见可人的文章，默默记颂下来，以此来体味可人的心思儿。后来，狗蛋终于转正了，工作上的压力一下子轻，心里也积压了太多对可人的情感，总想一吐为快。又见可人的一首小诗儿，狗蛋反复颂读，来揣测可人的心思。直到现在，狗蛋还记得曾柔一首描写情人节的小诗儿。从中，发现了可人一个重大秘密，就是狗蛋自己认为，像可人这样的人儿，定会有心上人的。如果自己冒失去表白，遭拒不说，还会惹怒人家男朋友。但是，如果名花无主，不管怎么情况，那怕遭拒也不会引起纠纷，败坏自己的名声，纠缠别人的女朋友。

再说狗蛋身边的女孩很奇怪，狗蛋对任何人都一样对待，几乎与对男工友一样，不分彼此。特别长得好看的女孩儿，受到别的男工的奉承多了。见狗蛋对她们与长相差的女孩没两样，心里十分不满和好奇。大家估量狗蛋的年龄，肯定结了婚，有个漂亮老婆，人又正派，所以不再沾花惹草了。因此，一些自认为好看的女人，更加对狗蛋高看一眼，反而不对她们大献殷勤的男人在意了。这点儿，狗蛋反而受到一些男工的刁难，因为自己看上的妹子对他们冷落好多了。但又怪不上狗蛋，因为狗蛋又没对自己爱慕的人儿眉来又眼去。但是，为这一个人对狗蛋怀恨上了，因为狗蛋夺了他的风头，他又有些小权，处处为难狗蛋。因为原因复杂，以后慢慢道来。他们那里知道，狗蛋对自己的可人儿走火入魔了，他眼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可人。其他的妹儿，好看不好看，都一样。心里只暗恋可人一个人，但是现实的差距，让狗蛋又不憨去打挠自己的可人。直到情人节那天，狗蛋又看见了可人的一首情诗后，知道自己念念不忘的可人，还没有男朋友。

原来情人节这天，刊登了许多人写的情诗儿，及简介了情人节的由来。说什么情人节启先不是为男女情事而起，而是一家人的亲情而定。传入中国，就成了男女之的爱情云云。并说中国本土的情人节是农历七月七，来自民间传说牛郎织女的故事，七月七是他俩鹊桥相会的日子。爱看书的狗蛋也知道，传说就是传说，真正牛郎织女星相隔二十六光年远，并且织女星比牛郎星大许多倍，犹如人类老奶奶与男婴之间的差别，永无相会那一刻，更别说相恋了。作者无一例外都是办公室的男男女女及车间课长主任大小干部等等。狗蛋看见可人的一首小诗，题为巜情话》内容如下:

情话

柔柔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我积聚了许多的话

想要借这个特别的日子

对你一个人说

你看我的秀发很长了

根根是我对你长长的思念

你看我的唇

涂满了红红寂寞的胭脂

你能感觉到我的心满满的是什么吗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

我要大胆地告诉你

希望下一个情人节里我们要一起过

我寂寞的心里装的全是要对你说的情话

话说狗蛋看到这里，想死的心也有，分明告诉狗蛋，他暗恋的可人有了心上人了。但是，接着读下去，狗蛋的心越来越开朗了，简直要飞了出来。

有了太多的情话

却找不到一个人诉说

仿佛感觉你就在我身边

我时常对着幻觉露出笑脸

你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

好似从我手中滑走的小泥鳅

我多想用我的情丝

织成一张网

满腹的情话

化成香饵

可是你总胆怯地躲在我身后

让我的情话

永远找不到一个入心的耳

狗蛋越读越感觉他的可人，仿佛在向他暗示着什么？而且重要的一点，他的可人现在还没有心上人，还名花无主。何不大胆一试……俗语云:一家养女百家求，自然就有九十九家落空了。狗蛋决定大胆爱一回，如果可人对自己无意，那就作九十九家中的一员吧！反正，老员工都说，很多人追过曾柔，好像没有一个人得手。有人还神神秘秘地说:我们包装部课长也在追曾柔。上面说有一个有点小权的人对狗蛋怀恨上，就是狗蛋所在包装部的课长，大名魏金宝，工友背后都叫他狗宝。要说狗宝长得不耐，三十好几了，工作又好，又有点奶油小生模样，颇也讨人喜欢。但是此人，品德败坏，见了亮妹儿都向人家大倒苦水，自己如何如何与自己老婆感情不好，是父母包办，是要离婚的。曾经还勾搭一个妹儿，承诺一定与老婆离婚的。结果母大虫似地老婆打上门来，把与他在外面租房同居女友打跑了，他却对流泪的女友说，我们还是分手吧！这都是早几年的事儿，老员工都知道，这几年与老婆冷战着，他几乎不回家，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手下的女工都恨他怕他，因为他爱以工作之名对好看的女工动手动脚的。大家给他取了个浑名狗宝，就像狗改不了吃屎。关于狗宝，还有许多话题，以后再续。

话说狗蛋决定豁出去了，但是他还是不敢当面向可人表白，决定婉转些，只是对可人传达出他对她的感觉喜欢什么的。免得遭可人拒绝了，大家彼此见面太尴尬了。所以狗蛋也决定投稿，写有关自己与可人的事儿，从友谊出发最稳妥。在狗蛋犹犹豫豫患得患失之时，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春天真的来了，厂里开了许多红的白的黄的花儿，空气也十分香了。狗蛋为了不动声色，让别人以为他纯粹是为投稿，因为厂里规定，采用了每篇有五十元钱，其时狗蛋一天工钱三十至四十一天，每天要上十至十一个钟头。狗蛋先投了一篇以崔永元与赵本山等演的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为题的小文章，不想一炮走红，刊登了出来。大家一看是李雄飞写的，都对狗蛋刮目相看，因为员工中只有狗蛋发表了文章，几个要好嚷着要狗蛋请客。狗蛋说，发了工资请本组人喝酒去。大家都抢着看狗蛋的文章，因为是同类人的作品都是员工，大家看稀奇儿。趁大家欢呼赞许中，狗蛋又送上了一篇《春天的微笑》，又登了出来了。大家也明白了狗蛋暗恋着曾柔，狗宝也因此一下子恨上了狗蛋。后来狗蛋又投了几篇，有的采用了，有的没有采用。采用的还有《坚持就是胜利》《等待第二个青天》，再有《再论武大郎》是应对一领导议论武大郎的文章。在文中，狗蛋倾注了对武大郎的肯定和同情，身残志坚，努力做吹饼远近闻名，可与现在比萨饼比美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