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头条总编审 王 在 军 (中国)
海外头条副编审 Wendy温迪(英国)
图片选自百度

【编者按】蓝娜的成长故事,记录了一位年轻女性在成长中的真实写照。她勇敢地面对生活,历经三次职业变换,并在工作中不断成熟。在这段旅程中,她还收获了美好的爱情,最终步入婚姻的殿堂。然而,生活的考验从未远离,尤其在她母亲生病期间,蓝娜对母亲的关爱、付出与孝心非比寻常。这部小说不仅是一个励志故事,更是一部关于亲情、爱情、友情和责任的佳作。我们诚挚地邀请广大读者共同品味这一段成长历程,感受蓝娜面对生活挑战时所展现出的坚定与勇敢。【编辑】火凤凰(海外)
小说《淡蓝窗帘布》
(六)
1.
蓝娜回家了,修整了约一周时间,蓝娜开始找新工作。因为是高个子,在她的内在思考里有个小心思萦绕着她,影响着她,我要做个外表打扮不同一些的漂亮女生,去卖衣服怎么样?她来到了北京的长安街上,木樨地附近的一家服装连锁店,简单面试后,蓝娜上岗了,一天下来,她对自己是否定的,她做不了这份工作,自己张不开嘴,因为张不开嘴,即便学着别人的语言,说出的话连自己都喜悦不起来,怎么可能卖得出衣服。四十个小时,从踏进这家服装连锁店到离店,前后不到两天时间,她退缩了,虽有不舍,却又不得不选择离开,一个有四五个店员的,高档时装品牌店,非常优雅的工作环境。服装品质堪称一流。蓝娜与自己体会的对着装的期望,超越普通人的内在心愿,就这样失之交臂了。
她太不主动了,懦弱,不敢,不懂坚持,不能逾越自己的弱势,她和一种囧,不成熟,粘在一起,被自己的情绪,性格拖拽着,举步维艰。
干点什么呢?她和妈妈说:“妈,我卖不了衣服。”
蓝娜的妈妈是个性格爽快的人,母亲在想,想自己能帮女儿做点什么?联系了一位姨夫,蓝娜称呼他,姨姥爷,亲戚给托了关系(被暗箱操作过的),经过简单问询,蓝娜顺利上岗,她成了丰台百货公司化妆品柜台的一名销售。她在卖一款香皂《麗珠超高级化妆香皂》,这款香皂确实好,质地和包装都好。就这样她在这个柜台和一些同事们一起相处了约四个月时间。
这段时间,蓝娜比较快乐,单位离家比较近,三公里多,车程,骑自行车二十分钟。蓝娜这时候的身材是纤细修长的,170厘米身高,体重57公斤。她认识了一位家附近的男青年,两个人是偶然认识的,他的同学小赵是蓝娜单位的会计,一次下雨天,同事俩都是坐车上班,在车站,他把车停下来,示意她上车,说:“自己能送她一程,小赵邀请也带上蓝娜可以吗?就这样,他知道了她,她也听到了一个柔和的,机灵的青年男子的声音。约是过了七八天,男青年又出现在同一个位置,这次只有蓝娜一个人,蓝娜也没有多虑就上车了。一路上两个人虽说不上有说有笑每一分钟,但也彼此感受气氛舒适,既无紧张也没其他不好的情绪,他俩比较自然着聊一些上学的事,一点点工作的事。这样的“偶遇”接连有四次,之后的第五次。这一位叫“五一子”的男青年在说“做我女朋友可以吗?”对于蓝娜来说,她是渴望有个男朋友的,但她同时又对男朋友这个角色,这层概念几乎一无所知。她听到他说,她没有回答,她既没有勇气说不,更没有决心说好。她就什么也没说。像一个“哑女”一样的羞红了脸。
五一子有蓝娜家里的电话,会每周都给蓝娜打电话,带她出去玩,去吃好吃的,去见男朋友,他们吃路边的小饭馆,吃鱼香肉丝,羊肉串,也到前门的泰丰楼饭庄点番茄虾仁,还到蒲黄榆的大哥家吃嫂子做的家常排骨,蓝娜的生活因为有了五一子的加入变得生机盎然起来。小小遗憾,蓝娜还是不爱说话,也不会说什么,只是称呼别人,还有叙述自己。似乎在她的思考世界里,语言表现里,没有别人不好和自己不美好,一切都是恰如其分的。五一子应该比较喜欢蓝娜。因为自从他们相识,他就是开心的,特别地开心。
爱情来的太快了,就像龙卷风,彻底改变了蓝娜的生活。五一子对蓝娜说:“陪我回一次家好吗?就呆一小会儿。”蓝娜又是没有想法,也没有拒绝,应该算是默许了。她来到了他的家,一个自建房的临街小院。蓝娜好喜欢这个感觉。很宽敞,久违的感动,比她小时候居住的院子还大一些,五间大瓦房,三间西房和两间东房。蓝娜看见了男朋友的母亲—个子很矮,不足1.60米,透出精明能干。
院子里弥漫着较为温和的气氛。一对年轻人的手从那天以后便拉了起来。恋爱的美好,似乎都差不多,他们也不例外,很多的第一次,很多的喜悦。
这段期间,蓝娜使用语言还是不好,逊色很多周围人,普通人,有她自我感觉到部分,也有办不好的具体事情。和两位同事之间就有一些“嘴巴笨”误事。同事的名字一个叫“四妹”,一个叫“小果。从她们与蓝娜的相处过程中就能体会到,蓝娜和平常人面对事情,回应语言不一样,不懂拒绝,也听不清别人的表达,很多事都停留一知半解。她也不敢再一次大大方方地问一遍。她从小听到的和使用到的语言太少了。同事四妹敢说话,特别敢,特别会:“蓝娜,我下周去北戴河,你的那条格子短裤,能借给我穿一下吗……这是五一子送给蓝娜的礼物,记得,蓝娜说想去西单商场买块布料,他说这个好就花了375元给女朋友买了一条运动短裤(男朋友体会穿裙子上班,骑车都不方便),短裤的质地非常好,袋鼠品牌。同事小果需要调休半天,她告诉过蓝娜,但她没有听清楚,时间也记错了,只是蓝娜一个人记错了,周围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蓝娜,不大不小的两件事,让她再一次觉得,她被“笨”欺负了,她又一次被自己的怯懦打击到,被自己不会使用语言,化解尴尬难堪了。蓝娜在男朋友不紧不慢的关爱里感受着幸福,她同时也在上班过程中出现的各种不自信里犹疑着。“我怎么这么笨”,这是发自蓝娜心底的声音。她在自怨自艾!
第二次找的工作在第四个月的月中时结束了。领完工资,半个月白上,月中发上个月的。这次蓝娜开始骑马找马,她去了另一家商场“新街口百货”。应聘大宝品牌的促销员,这个工作她很喜欢,真的很欢喜,因为和有需要的人在一起,只是服务, 不是推销。
在这家商场里,蓝娜经历了和同事们一起玩,一起吃正宗的兰州牛肉面,吃老字号里的炒肝和包子,去胡老北京人家的院子里屋里走走看看,去居住在楼房的女同事的家庭坐坐,在新街口理一个潮流款的头发,还有给心爱的男朋友买了一条蓝绿色的水洗布裤子和一件精仿羊毛细线横条的长袖毛衣。那年冬天,他帅极了,也不显得个子矮了,她越来越喜欢他,他们的手拉得更紧了。记得,五一子接蓝娜下班,从新街口到五里店,一路上,男朋友一直使用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开车,大约四十几分钟车程。蓝娜是享受的,也有一点点想撤出来,似乎爱的初阶段模式就奠定了一些日后关系中的主动一方和被动一方。
2.
一个同时找到了知己,亲人和爱恋的年轻女性,这一年蓝娜快二十岁。找到了异性知己的蓝娜,她是多么地高兴啊!她和男朋友说一点点的话,他和她自由地表达,他们俩在一起说到理想,谈侃未来。一周,或者两周幸福一起,感受你侬我侬的两个人的世界。蓝娜感觉到了幸运,五一子也倍感舒适。蓝娜和男朋友的相处时光美好极了。
那时候,蓝娜的湖南籍外婆要来看闺女。和蓝娜一家住在一起。外婆来京,这对青年去北京火车站接她。外婆带了11个包裹,带着四季的被子,床单枕头,还有做饭的锅,吃饭的碗。外婆一个人多年,外公去世十几年了。外婆读过扫盲班,她出生的年份是1905年。外婆虽然没有经受缠足的苦,但她做过一侧乳房全切手术。蓝娜隐约见过一次那个伤口,一大片不平顺的皮肤,在乳房的位置,确实大煞风景。
“小蓝子,外婆喊着蓝娜的小名,春来(也是五一子,是他的大名)人真多,多亏你了。”外婆说话声音很大,她是湖南人,担心家人听不清晰她的表达。
蓝娜每次去约会,要和家人说一声的:“姥姥,我和春来出去玩,八九点一定回来。”
日子在幸福里,因为蓝娜能感觉到幸福,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幸福过,她倍感荣幸,倍感亲切,她爱上了春来的家庭—所有的成员,弟弟妹妹,姑姑 叔叔,几乎所有见面的亲戚朋友,她都喜欢。好好说话,开心表达,更无不满,懈怠,敷衍,死寂。蓝娜自己也非常争气,确切在学习说话与倾听。渐渐稍微好一些了,她能听懂周围人说话了,没有过多卡点了。但还不能顺畅的表达自己的情感—我的需求和我不满意。蓝娜的五官和体态出落的比较出众,算得上漂亮,即便不化妆,也很好看。
她不爱表达,她觉得已经表达出来了,蓝娜既不了解,也不会使用,很多人们在日常生活交往中经常会用到的说话技巧和普普通通的白话语言。过度的心理活动在涌现,越来越多的情绪卡点在出现。这些都是由于她不敢表达自己的思考,不懂交流造成的后果。从很小的时候,不爱说话的奶奶,陪伴她的过程就是欠缺的源头,一直到此刻,外婆的湖南话,她也是将就着听懂。没有使用语言的幸福感。
她不爱表达,她觉得已经表达出来了,似乎她喜欢想象,停留意境美。蓝娜不会很多日常生活中的交流和表达,只是爱言自语,盼念分享。追究原因吗?她从小语言锻炼的太少,少有语言实践的具体经验。
知己一样的男朋友,给蓝娜家买了一次蜂窝煤,倒着开进胡同的一辆三蹦子,七八百块蜂窝煤,他们俩给卸到院子里的固定位置。春来很会干活,干的也好。蓝娜别提多高兴了,外婆也在夸赞着。外婆在大姑娘家住了一年零两个月。这期间,外婆都是自己洗衣服,单独做饭。她看不得一家人不讲究,选择自己劳动,享受自力更生!外婆不吃包菜,说虫子太多,打药太多。外婆喜欢打太极拳,是整个胡同里唯一一个会打太极拳的老年人。
蓝娜和春来,这样一对不咋爱说的青年伴侣,他们的相爱甜蜜而美好,简单和舒适。九月初,彼此认识一年的日子,蓝娜的母亲病了,大病—脑萃中,颅内出血四十毫升,一场噩梦一般。蓝娜瞬间转换了角色,她要照顾母亲,她不再去上班了,她开始照顾母亲,没黑天,没白天的照顾她,情绪低落的重病患者。
母亲送医的过程是这样开始的。“信英,我,我”
美丽妈妈的腿不行了,大脑不能指挥行动了!飞奔着打辆出租送医院,蓝娜背着母亲走出了五十米的胡同。她只能拖拽着母亲,她没有那么大力气,她115斤,母亲150斤。蓝娜比父亲的个子还高一些。在出租车上,母亲喷射状呕吐。之后到达医院,医院说要照CT,去302医院。春来赶来了,他带着母亲,蓝娜和姐姐跟着。被疾病确诊后,输上对症的药,这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四个多小时过去了。春来一直跟着,还说,我带了支票(那时候,春来已经开了公司)。之后三个女儿分配着照顾妈妈。没有请护工,都是孩子们在照顾。度过危险期后,父亲就去正常上班,三个女儿轮流照顾母亲。蓝娜照顾的稍微多一些,毕竟她没再上班了。母亲病后的第五天外婆买了回长沙的火车票,第七天,她告别了49周岁的大女儿。
有些缘,就是善缘,这一次见面,留在了彼此的记忆里,再次见面是十年以后。
母亲在医院稳定了病情,一共入院56天,没做开颅手术,抽血治疗,采取保守治疗。母亲扛过来了,为了她能吃上国光苹果,大闺女跑了五六家超市,市场。为了给母亲穿上更柔软的内衣和衬衣,蓝娜用开水烫衣服。手都烫红了,周围的病人家属说:“真是个好孩子,难得啊!”
母亲出院后的日子,蓝娜也是比两个姐姐心思重,她觉得母亲就是她,她们就像一个人一样,她要自己心安,她的心安标准,她没和任何家人和朋友交流过。她必须多管一些,多做很多,多表达看见。蓝娜变了,变得不仅不害怕表达,也学会了表达,担心与恐慌也随之少了特别多。她怕妈妈哭泣,她怕妈妈摔倒。
那年的圣诞节前一天,蓝娜和春来领取了象征新家成立的结婚证。两个缎面大红本本,黑白照片压钢印,蓝娜与春来成为了一家人。
韩兰娜,北京籍,1973年出生在北京通州区永乐店镇,十岁随父母到丰台区定居。2018年至今已写了一百余万字的散文诗歌(发表在银河悦读中文网,网名,白鸽子)。喜欢心理学与哲学,近五年参加了危机干预系统学习,倾听师取证和家庭教育指导师取证。2024年3月加入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北京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