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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由作者 水云天摄影

爱在爱沙尼亚别样风情

水云天

      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大家习惯统称它们为波罗的海三小国。这几个小国给人的感觉都是清新可爱国：娇小、静谧、平和。

      这三小国也不妨称之为三平国吧，因为它们的地貌确实是平得很，坦得很。

的确，当你飞临这三小国上空的时候，第一眼的印象便是眼下土地是多么平阔；无论飞机飞多远，视线有多极目，你几乎看不到任何称得上山的耸起形体。

      这三个濒临琥珀之海的娇小国，位于东欧平原的西部，地形上完美表现出平原的特性，无论望向哪个方向，都是一个样：一马平川，坦平无突，如摊开的一张大饼。

      其实三国也不是全无山体的，只不过，那些山都是些只比小丘稍体面的，才两三百米高的矮丘而已。爱沙尼亚是面积最小的幺弟，却拥有区内最“壮观”的山，山在该国东南部，海拔318米，名字叫苏尔穆纳Suur Munamägi，挨近拉脱维亚和俄罗斯边境。

      爱沙尼亚是三平国当中最靠东面的，这个小幺国，国人到游的为数也不少，不过，人人一般只会游览一个点，即该国的首都塔林，而就是塔林嘛，也仅是小游里面的小小古城，便算是到过该国一游了。说句老实话，这塔林古城也着实太讨人喜欢了，有气氛又有色彩；小得来娇萌婧美，彩得来嫣丽赛虹。就有旅游达人选它为世上被严重低估的绝美景点之一，并且形容它足以代表了几乎所有的东欧中小城镇，比如罗马尼亚特兰西瓦尼亚山区里的吸血鬼城堡，还有Rasnov、Brasov、Bran等城镇，还有捷克的Cesky Krumrov，匈牙利的埃格尔Eger，等等。

      但笔者觉得，塔林市不算太被低估，毕竟它是波罗的海三小国的最热点之一，在区内游客量顶高。在整个欧洲，保存着中古风貌的大城小镇比比皆是，并不罕有，但塔林古城实在值得推为绝美典范，原因在于它美得出众，出众在饱蕴中古韵味之余，还具备了无可抗拒的亮眼艳姿，面对着它，任何人都可以拍出大片来！

      不过嫣丽的塔林古城虽然打扮得很标致：每栋房子都像一件精致的玩具；每条街道巷弄都洋溢着中古风，但徜徉其间，却有点儿脱离现实的感觉，你在里面，近乎脱离了现代，没有看到现实的爱沙尼亚。

      欧美游客比较爱探索，会到一下塔尔图Tartu，一个大学城，爱沙尼亚的第二大城。也有到游波罗的海沿岸的城镇如哈普萨卢Haapsalu，或者西爱沙尼亚群岛，还有Korvemaa自然保护区，等等。中国游客便保守得多了，通通绝少涉足。

      笔者算是一个例外，特别多走访了该国的第三大城纳尔瓦Narva，这个僻处东北隅的城市隔着一条河与俄罗斯接壤，属于俄语区。出于心里好奇到底有没有国人也曾涉足过这个角落，笔者到网上搜索了一番，结果只搜得曾有两位男士从圣彼得堡绕过来取道纳尔瓦过境，过境后便直奔塔林，除此之外，便再也搜不到更多例子了。因此说不好，笔者可能是到今为止，唯一认真体验过爱沙尼亚东北风情的中国人哩。

      下面就给大家详细讲述一下这个风情城市吧：

      塔林有公车直达纳尔瓦，车程三小时，一路上，公路蜿蜒通畅，田野苍翠怡人，感觉愉快。不过，虽然沿途景色基本悦目，可是对一个来自惯见崇山深壑的人如笔者来说，过不了多久便难免要心生闷腻之感了，只因任凭车子奔驰多远，放眼四方八面都是平平平一平到底，没有任何巍峨高起。甚麽层峦叠嶂、千峰万仞、拔地而起等景致，在这儿是完全领略不着。地貌过于单调无突，眼睛看上一段时间，便要淡出鸟来。

      幸好在鸟淡出来之前，目的地终于到了。纳尔瓦是俄语区，在爱沙尼亚是别样风情之地，这是吸引笔者决意要东征的主因。它是该国第三大城，在历史上曾先后并归俄国和瑞典，现在仍然屹立在界河边的赫尔曼城堡，就曾经是跟瑞典和俄国鏖战的古战场。

      初抵纳尔瓦时，天上飘着微雨，加上街道冷冷清清，很予人一股萧瑟之感。接下来，又因为寻觅酒店一再碰壁，租不着房子，心头更是加倍萧瑟了，怏怏之余，一度甚至兴起想马上返回塔林的念头。

      好不容易租到了房子，在办理入住时，得悉城堡就在附近，信步可到，心头为之一振。既得安顿下来，便有心情细观这边城的风情了：放眼街头巷尾，见多是些方正呆笨的俄式建筑，这里的人又都习用俄语，英语不太在行，果然透着一丝丝俄罗斯的气息。

      因为太高兴了，决定赶在天色入暮之前，跑到距离不远的城堡去先睹为快。抵达后，发现办理出境往俄国的办事处就在城堡外面，是栋很小的平房，外表平凡，里面也狭窄得很，瞟上几眼，便急不及待跑进城堡去开眼界。城堡范围由一圈城墙围起来，圈内是一方广场，数十步外，已是广场最远处，只见远处靠左端，端庄灰沉的方砖形堡垒就屹立在悬崖边，默默俯视着幽幽流淌的界河。对岸便是俄罗斯，一大座外观倍加伟岸的城堡猛龙一样，从那边雄视着这边。

      第二天，正式游览赫尔曼城堡。堡内广场颇觉荒凉，幸好有几坪青绿草地，还有娇小的古炮点缀其间，带出些许生气。厚硕的城堡基本保存完好，环绕的城墙则有点儿颓败。站到悬崖边，俄罗斯就在几十米外的对岸，由一湾绿水分隔。这可是笔者头一回望见俄罗斯的土地，而且距离是这么近，心头难免有点儿异样兴奋。

      走进古堡，发觉堡内现已辟为历史博物馆，各层展示着琳琅的纳尔瓦文物，丰富多采。登上顶层，遥见远处高楼林立，原来那边才是纳尔瓦的市区，当下身处的地方，不过是城区的边沿。移目望向另一方向，见一道桥梁沟通着两岸，桥上行车又行人，都匆忙有序地两国之间来往。雄峙对岸的俄国的伊万格罗德城堡，壁垒高峻城体广阔，傍着河岸蜿蜒生姿，有如蛟龙摆尾，气势豪迈夺目，比这边的城堡要壮观体面得多了。

      这个偏僻而宁静的边城，位处爱沙尼亚最东北端，它活像一支长鼻子，直探进俄罗斯去，去轻嗅北极熊的气息。此地是波罗的海沿岸俄罗斯风情最浓郁的角落，从这儿开车到被艳称为北方威尼斯的圣彼得堡，用不上三小时，比起返回塔林还要短捷。虽然过了河才是俄罗斯，可因为历史上和俄罗斯关系密切，城中居民也高达82%为俄裔，俄风也就遍吹：人们说俄语，吃俄式餐饮，大部分家庭、酒店、餐馆收看的都是俄国电视节目。临河的两座古堡，这边的赫尔曼城堡，好比是纳尔瓦的灵魂，是全城最引人入胜的胜迹，由丹麦人始建于1256年，据说是历史最悠久的条顿骑士团城堡遗迹；而挺立在俄方的伊万格罗德城堡，是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统治爱沙尼亚期间，于1492年建成。从1649年到1945年，该城堡所在曾经属于纳尔瓦的一部分，是后来才分拆出去的，现下划入俄罗斯的列宁格勒州辖区。

      可说是历尽沧桑离合。于今河畔徘徊，天边红霞轻抹，静观一河两城堡，流水潇潇而古堡沉吟如梦，这份雅情逸趣，中人欲醉，叫人深感从塔林奔波数小时东征过来，是绝对值得的投资。

作者简介：

朱鏻灿    笔名：水云天

平生最爱寄情于水于云于天于林莽，宗大自然为师。闲时喜爱阅读及写作诗文，尤爱饱览散文游记，藉以神游天下。

屡获征文大赛一等奖、最佳散文奖，与及国际奖项。作品入选《中国当代文艺名家名作年鉴》、〈中国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出版有个人诗文集《行云流水水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