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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楓橋夜泊》漫談
文/冬雪(美国)
張繼這個名字,也許有人能記得,也許有人早已忘記。但他那首《楓橋夜泊》詩:“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卻家喻戶曉,人人皆知。據說此詩流傳到日本後,還被選入日本小學課本。可見中國唐詩文化的藝術感染力和它在中國詩歌史上的地位與價值是何等重要。這首膾炙人口記憶猶新的詩篇,流傳千年甚至今,可大家有所不知,據說這首詩中有一句犯了一個致命性錯誤,以至於罔顧事實與邏輯,“月落烏啼霜滿天”的句子就是典型。關於這個質疑和爭議,卻持續了千年之久,直到今天還留下不少話題。
張繼(生卒年不詳)字懿孫,漢族,湖北襄州(今湖北襄陽)人。唐代詩人。約西元753年前後在世,與劉長卿為同時代人。根據《唐才子傳》卷三記載,張繼于“天寶十二年(753)禮部侍郎楊浚下及第”,也就是說考取了進士。大曆中,以檢校祠部員外郎為洪州(今江西南昌市)鹽鐵判官。在天寶十四年(755)一月唐朝爆發了安史之亂,天寶十五年(756)六月,玄宗倉皇奔蜀。張繼與不少文士為避安史之亂,逃到了江浙一帶。一生寫了五十餘首詩,最著名的《楓橋夜泊》便是在逃到蘇州後寫下的。 而這首詩卻是張繼記敘夜泊楓橋景象和感受的詩。那天夜裡,詩人泊舟蘇州城外的楓橋,江南水鄉秋夜幽美的景色,吸引著這位懷著旅愁的客子,使詩人領略到一種情味雋永的詩意美,便寫下了這首意境清遠的千古名詩。整首詩有情有景,有聲有色,景物與人物心情達到了高度默契並交融在一起的地步,形成了後世典範的藝術境界。唐·高仲武編寫的《中興間氣集》下卷中收錄張繼此詩,題名為《夜泊楓江》。後被宋李昉等編《文苑英華》收入此詩,詩題作《楓橋夜泊》。他的詩爽朗激越,不事雕琢,比興幽深,事理雙切,對後世頗有影響。然而,詩中的“霜滿天”和“夜半鐘聲”兩句卻曾引起後人的爭議,也引起了北宋文豪歐陽修的質疑。他在《六一詩話》曾雲:“詩人為了貪求好句而理有不通,亦語病也。如……唐人有雲‘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說者亦雲句則佳矣,其如三更不是打鐘時。”那麼,如何看待古人對這首詩的爭議與質疑呢?我想從下面的賞析中,談談自己的一點認識和理解。

詩的首句“月落烏啼霜滿天。”就直接寫出午夜時分三種有密切關連的景象。即:月落、烏啼、霜滿天。有的人認為,上弦月升起得早,半夜時便已沉落下去,這時可稱為“月落”。後世不少文人墨客也紛紛對這首楓橋夜泊進行批評,而且主要集中在第一句“月落烏啼霜滿天”上。那麼這句到底有什麼問題呢?為什麼對這首詩所描述的月落時間存在爭議。一般都認為“月落烏啼霜滿天”這句寫的是夜晚,因為詩的結尾一句是“夜半鐘聲到客船”,也就是半夜。在《唐詩鑒賞》中明確注釋,這是一個秋天的夜晚,因為有霜的季節就在秋季,但問題是月落時間上卻有所不同。也有的說,張繼詩中的“月落”指的是天將破曉的時間。從天文學的角度來看,月落在一個月時間是不同的,一般有三種情況。陰曆上旬月亮與太陽同升同落,到了中旬月亮是在子夜落下,也就是說每月農曆初九才是半夜落月。而上玄月在月初七號、八號時,上半夜在西邊天空看到月亮的時候是朝西方向彎,這時的月亮差不多要到清晨的時候才會落下。因此,詩人張繼詩中所寫的“月落”,我理解應該是在農曆初九前後,只有這個時間才符合半夜落月,此時楓橋這裡的整個天宇只剩下一片灰濛濛的光影,這與詩的最後一句“夜半鐘聲到客船”的時間交相呼應。第二個景象是“烏啼”。根據烏鴉鳴叫規律來釋說,烏鴉一般只是黃昏才會發出鳴叫。唐代詩人李白也在《烏夜啼》詩中寫道:“黃雲城邊烏欲棲,歸飛啞啞枝上啼。”而張繼詩文裡的“烏啼”也可釋為:茫茫夜色彌漫著滿天的霜華,烏鴉在月落時不時發出啼叫。為此,有人就推斷這首詩所描寫的時間應該是在天濛濛亮的時候,如同有人說的 “月落”指的是天將破曉的時間一樣。可據前面談到的氣象時間來分析,“月落”符合半夜時間。根據兩種描述對比,我覺得此時樹上的烏鴉,很可能是因為月落前後光線明暗的變化,而被驚醒後發出的幾聲啼鳴。所以說月落時才會發生烏啼。再看第三景象“霜滿天”,卻另有一番解釋。霜滿天:意思是說秋霜佈滿天空。而當時的確是月落夜深,繁霜暗凝的深秋景致,不少人認為,霜,應該是落滿地,而不是滿天,而詩人為什麼要寫“霜滿天”呢?那麼,我們先來看看氣象學對“霜”的解釋:霜,是指貼近地面的空氣受地面輻射冷卻的影響而降溫到霜點(值低於0度)以下,在地面或物體上凝華而成的白色冰晶。從這個角度來看,詩人所對“霜滿天”的描寫,並不符合自然景觀實際的。我們假設寒霜掛在高空中的樹枝上,這時月亮剛好慢慢落下,月光正好照在綴滿寒霜的枝頭,仿佛寒霜就在空中懸掛,如此這樣理解詩中的“霜滿天”也未嘗不可。甚至還有人提出“烏啼”不是烏鴉叫,“愁眠”也不是不能入睡,而是“烏啼山”和“愁眠山”,然而,這兩個山名都是因為這首詩流傳後而名的,根本與張繼所寫的“烏啼”、“愁眠”談不上。所以,每個人在欣賞這首詩的時候,也要看當時詩人所處的環境和心情。當一個人在幽暗靜謐的環境中,對夜涼的感覺變得格外銳敏。深夜侵肌砭骨的寒意,才會感到身外的茫茫夜氣中正彌漫著滿天霜華,相反,在一個秋高氣爽的豔陽天來賞秋,又怎能符合詩人張繼此時的感受呢?這句“霜滿天”其實也符合詩詞創作中“無理而妙”的情形。整個首句層次分明,月落所見,烏啼所聞,霜滿天所感,完整地體現出一個先後承接的時間過程和感覺過程,這一切又與水鄉秋夜的幽寂清冷氛圍和羈旅者的孤孑清寥的感受和諧地統一,可以看出詩人在整個創作過程中的細密運思。

詩的第二句“江楓漁火對愁眠”則以一個“愁”字起引。詩的前二句文字內涵緊扣,意象密集:落月、啼烏、滿天霜、江楓、漁火、對愁眠,造成一種意韻濃郁的幽美情境。在朦朧夜色的江邊,詩人只能看到樹的模糊輪廓,之所以用“江楓”一詞,也許是因楓橋這個地名引起的一種推想,選用“江楓”這個意象,也許給讀者以秋色秋意和離情羈思的暗示,或許是這個詞語中所沉積的感情內容和它給予人的聯想。楓橋也卻有其地,它位於江蘇省蘇州市城西閶門外5公里的楓橋古鎮,今虎丘區境內。隨河成市,因水成街,與義大利威尼斯水城相媲美,是典型的江南水鄉古鎮。故,詩人張繼將《楓橋夜泊》作為詩題,其意也在此。唐伯虎有詩雲:“金閶門外楓橋路,萬家燈火迷煙霧”。另有古人詩:“湛湛江水兮上有楓,目極千里傷春心”,這些前人詩句均可說明“江楓”這個地方,透過霧氣茫茫的江面,可看到星星點點的幾處“漁火”。王謙在《磧砂唐詩》中指出:“‘對愁眠’三字為全章關目。明逗一‘愁’字,虛寫竟夕光景,轉輾反側之意自見。正所謂“青楓浦上不勝愁”。

詩人在描繪“楓橋夜泊”的特徵景象和旅人的感受時,由於周圍昏暗迷蒙背景的襯托,顯得特別引人注目,動人遐想。詩人張繼在寫《楓橋夜泊》這首詩時,所乘的船在江面上,還是停泊在什麼位置?是他與船裡的遊客在對愁?還是他在與站在岸上的人對愁?還是與遙遠故鄉的親人對愁,這些都無歷史記載。但是,從詩人當時的情感和歷史背景以及詩人性格來推斷,這首詩一定是詩人坐在船上完成的。他為躲避安史之亂逃到這裡,一種遠離故土,憂國憂民,思念家鄉的心情使他不能平靜,他看到國家大好河山再次陷入硝煙烽火的戰亂,他感到內心無限傷愁,這也可以想像出詩人如何能入眠呢?雖已無心賞花悅木,但如何也改變不了詩人固有的情懷,還是寫下了這首千古名詩。《楓橋夜泊》雖然膾炙人口,唯次句‘江楓漁火’四字,仍頗有可疑。宋龔明之《中吳紀聞》作‘江村漁火’宋人舊籍可寶也。宋王郇公曾寫此刻石,今不可見。明文待詔所書亦漫漶,‘江’下一字不可辨。筱石中丞屬餘補書,姑從今本,然‘江村’古本不可沒也,因作詩附刻以告觀者:郇公舊墨久無存,待詔殘碑不可捫。幸有《中吳紀聞》載的千金一字是‘江村’。然而,近代有人指出“江楓”不是江邊的楓樹,而是兩座橋,“江橋、楓橋之謂也。”這樣也可解釋為“江橋”和“楓橋”兩岸的黎民百姓在為安史之亂帶來的國家災難和痛苦,隔橋相望,惆悵、難眠。詩人運用對比搭配的描寫手法,將“江楓”與“漁火”,動、靜、明、暗、江中、岸上,景物巧妙的搭配,使人的心情達到了高度的默契與交融。當人們第一次聽到《楓橋夜泊》這首詩的時候,自然會被愁到難眠的意境所打動。詩人寫到這裡,才正面點出泊舟楓橋那對“愁眠”的旅人面對霜夜江楓漁火縈繞時的縷縷輕愁,但同時又隱含著對旅途幽美風物新鮮感的矛盾心理,淋漓盡致地將月落烏啼、霜天寒夜、江楓漁火、孤舟客子等景象再現在讀者面前。詩人在“對愁眠”的“對”字裡也包含了“伴”的意蘊,不過並沒有像“伴”字那樣彰顯外露。

在全詩的最後兩句“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則精確地將詩人所處的地置交代出來。這裡“到”字的意思是“聽”,而不是“到來”。在詩的前兩句將畫面景致佈置的密度很大,十四個字寫了六種景象。而在後兩句的畫面卻特別疏朗,詩中十四個字只寫了一件事:臥聞山寺夜鐘聲。這裡的“臥”不是躺下的意思,而是坐臥。整個情景都在“江畔秋夜漁火點點,羈旅客子臥聞靜夜鐘聲。”之中。聽起來視乎很有詩意,可實際上又怎麼可能會在半夜敲鐘呢?這就是引起大文豪歐陽修質疑的重要原因,並引發了上千年的討論。歐陽修曾質疑“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之句,在《六一詩話》中指稱:“句則佳也,其如三更不是撞鐘時。”追蹤溯源,不能忽略“姑蘇城外的寒山寺”,到底“夜半”有沒有撞鐘的事情發生。
寒山寺距楓橋西一裡,初建于梁代,唐初詩僧寒山子曾住於此,因而得名寒山寺。關於寒山寺裡的鐘聲,從古到今眾說紛紜。據《寒山寺志載》半夜敲鐘的習俗也起源于唐代。“唐鐘冶煉超精,去雷奇古,波磔飛動,捫之有淩。”無論春霧秋朋,每日半夜寒山寺就會傳出大鐘“嗡……嗡……”之聲,它預示著新的一天開始,就是說朱門、斗室都能聽到預報新一天到來的鐘聲。最終,有人在史籍中找到敲鐘的證據,從南北朝時期開始,蘇州地區的佛寺就有在半夜敲鐘的風俗,也被民間稱為“分夜鐘”,這已成為蘇州方圓數十裡人們生活節奏的時間資訊預告。范成大也在《吳郡志》中考證說,吳中僧寺確有半夜鳴鐘的習俗,謂之“定夜鐘”。另外,“夜半鐘聲”的詩句描述,很多唐代詩人都用過。雖然歐陽修的問題得到了解決,但他這一石激起的千層浪,卻引來這首詩上千年的爭議和質疑 。在“夜半鐘聲到客船”這句中的“夜半”,指的就是子時。子時的時間一般都在夜晚11時到淩晨1點之間,準確地說十二點前後為“夜半”。那這樣就可以說,寒山寺的鐘聲一定在“子時”敲響的,這與張繼在詩中寫的最後兩句“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相吻合了。另有《庚溪诗话》解释说:“然余昔官姑苏,每三鼓尽,四鼓初,即诸寺钟皆鸣,想自唐时已然也。”由此可得,那些“句則佳矣,奈半夜非鳴鐘時。”的疑問就迎刃而解了。溫庭筠雲:“悠然旅榜頻回首,無複松窗半夜鐘。”則前人言之,不獨張繼也。(《庚溪詩話》)此外,距寒山寺一裡之外確有一條小河可供小船行駛,河上架著獨具江南風格的拱形小橋,而這寒山寺的鐘聲能為停泊在楓橋的客船所聞,非心愁者未必能聽到。詩人在楓橋夜泊中所得到的最深刻、最具詩意美的感覺印象,就是這寒山寺的夜半鐘聲。都說佛法最是空靈,仿佛長期居於佛寺、晝夜聽僧人誦經,那口古鐘的鐘聲竟然也隱約帶著一絲禪音和憂愁。而今夜鐘聲裡卻透著詩人一個“愁”字。這“夜半鐘聲”不但襯托出夜的靜謐,而且揭示了子夜的深沉和淒涼。特別是靜夜聽鐘聲,會給人許多難以言傳的感受。加之遠處偶爾還會有幾聲烏鴉的啼叫,舟上的點點漁火,這渾厚鐘聲都敲在了詩人心上。也許,此時的詩人想起張若虛那篇被後世譽為“孤篇壓全唐”的《春江花月夜》深有感觸,也許面對戰亂國家無能為力的張繼,終於可以在這鐘聲裡得到一絲安慰。從詩中可以感到,張繼也是一位憂國憂民的詩人,我們是否可以試想一下,詩人有沒有可能在借用寒山寺鐘聲,喚醒沉睡的國家和渴望祥和生活的用意呢?這也是我們值得探討的。

然而,世上總有太多身不由己,事不如意的情行,很多時候個人是改變不了命運的。清代沈德潛說過:塵市喧闐之處,只聞鐘聲,荒涼寥寂可知。(《唐詩別裁》)可見這首《楓橋夜泊》也體現著詩人張繼苦中作樂的文人雅士性格。正如杜甫在《春望》中寫道:“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表明了他對國家戰敗的時局感到憂愁,以及對生逢亂世之中,誰都不能掌控自己命運的無奈,因此也只能寄情於詩中。雖然詩文不是刀槍,它們對爭霸天下毫無意義,但卻給後世留下文化的瑰寶,鼓舞後人的意志,也能讓後人在字裡行間中感受詩人情懷和那個時代的氣息。

張繼這首七絕的藝術特點及風格,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在這裡就不刻意描繪了。但詩中的意象疏宕和那一種空靈曠遠的意境,卻早已成為後世藝術境界的典範。清代進士沈子來在《唐詩三集合編》評價說:“全篇詩意自“愁眠”上起,妙在不說出。”詩人雖描述江南水鄉秋夜的美景,但在首句中用了“霜滿天”三個字,表達詩人旅途終孤獨憂愁的思想情感和對戰亂帶來的痛苦惆悵。詩人在對楓橋的詩意美和這所古刹寒山寺的描述中,重重地寫了寒山寺的“夜半鐘聲”這一筆,不但將歷史文化的色澤渲染得更加豐富,仿佛回蕩著歷史的回聲,滲透著宗教的情思,也給人一種古雅莊嚴之感,使“楓橋夜泊”之神韻以最完美的形態在現。這首詩的美感已不再單純停留在楓橋秋夜景物畫水準上,而更具有典型的情景交融藝術意境,也烘托渲染寒山寺的氣氛。尤其在後兩句詩中對城、寺、船、鐘聲的描述,便形成一種絕妙的立體空間美,不少詩人也描寫過夜半鐘,卻再也沒有達到過張繼創造的完整藝術意境,也只能望塵莫及了。眾所周知,夜半鐘的習俗,早在《南史》中即有記載,但把它寫進詩裡,成為詩歌意境經典的卻是張繼所創,正如白樂天雲:‘新秋松影下,半夜鐘聲後。’也成為了我們後人學習創造完整藝術意境的典範。
總之,我認為很多中國古典抒情短詩在缺乏曲折的故事化情節方面,雖不像敘事長詩那樣有一個完整化的故事情節,但並不意味著不適於敘述完整故事和對讀者的感染力。張繼這首《楓橋夜泊》就將深秋寒霜之夜,聆聽寒山寺鐘聲的故事,完整地描繪出來,尤其在對詩人那種“對愁眠”心情的描述上,重重的筆觸將人物刻畫得入木三分。詩作表面上只用28個字,感覺不像小說筆墨那樣厚重,但詩人張繼所感受的這種情感厚度,是通過心理空間而獲得的,故有異曲同工之效應,恰恰體現了中國古典絕句的唯妙之處。
2021年9月2日於紐約宅
赵汝铎,笔名,冬雪,1961年出生,美籍华人,国际知名诗人。原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协会会员。现为纽约全球艺术家联盟文学委员会主席、纽约华文作家协会会员、中马文学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院士、《燕京诗刊》签约诗人(作家),《五洲诗轩》主编。曾出版诗集《雪梦》、《送你一片温馨》、《等你》、《教育素质诗篇》,电视长篇小说《战火轻音》等八部专著。散文、诗歌作品多次获奖并结集入典出版,作品散见海外华文报刊杂志。其中在2018年3月获"世界华人文学、艺术精英奖"和“文化交流杰出贡献奖”,2018年10月被中马文学艺术研究院授予“中国国际文学艺术家终身成就奖”。并被中国文化遗产保护研究院文学书画艺术院收入中国文化人才库。2019年诗集《等你》获台湾“海外华文著述奖诗歌类佳作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