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边(湖北)
幼时我盼着的,
端阳节
能吃上麦粉发粑,
只有发粑,
才是我过节的唯一。
大清早顾不上睡懒觉,
趴在灶边闻着粑气,
盼着“咿”①早点揭开锅盖,
让我不怕烫的小手,
抢一个吃,
那馋啦,
来自骨子里。
我大点能放牛了,
盼着端阳节添件新衣。
我在小伙伴堆里,
长年衣不蔽体,
虽不懂自尊,
可自卑总藏心底。
只有这个临夏的节日,
扯一块粗布,
我男娃的丑陋
便能隐蔽,
这也是爹和“咿”的本意。
我长大后,
读书明白点道理,
给我添了莫名的诧异。
父亲买回硫磺
在房旮旯烧熏,
说是驱魅,
又在门头上插上艾蒲,
扫除邪气,
魅邪没了,
一家人才会平安如意,
让我想破脑壳也不明白
这是啥道理。
后来我读了高中大学,
常是我弄文的契机。
我从《离骚》里
认识了屈原,
我从《天问》里品到
2500多年前
文人的傲气。
我渐渐明白
粽子不同于
发粑的含义,
但我还是
最爱吃“咿”做的发粑,
发粑最接地气,
因为麦子
为屈原投江
而哀立勾穗,
进而洁白粉身
为大众充饥!
忧国忧民,
才是屈原
愤然投江的真谛!
注①“咿”,蕲州人称妈妈或者母亲、娘为“咿”。蕲北称为“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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