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净一空星
文/石岩磊
夏至过后，白天便日渐缩短，进入9月份更是7点不到天色就暗淡了。昨天我和爱人出门散步时已近黄昏，华灯初上霓虹闪烁，静谧的河水上流光溢彩，晴朗的夜空显得格外深邃辽阔，一轮弯月如银镰般高悬在半空。
“看，那边还有星星呢！”，爱人的话提醒我驻足仰望，果然有几颗闪闪烁烁的亮星伴在明月身旁，我仔细观察后，又发现许多稍微幽暗些的小星。“好久没见到这么多星星了！”爱人感慨道，我这理工男自然要进行一番剖析：“主要是因为空气质量不好，也跟光污染有关。”“应该是我们抬头看天的时候少了吧！”她的补充倒是充满了哲理，也勾起了我的遐思。
小时候，吃过晚饭，我最喜欢和伙伴们玩捉迷藏了。我经常躲到玉米杆堆成的垛里，透过秸秆的缝隙观察着同伴的动静，也能窥见满天的繁星，它们似是眨着眼睛狡黠地轻声说：“我看见你了，可就是不告诉他。”我屏气凝神紧张地听着伙伴的脚步声，等他们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窥视群星。
柔柔的星光似是哼唱起了催眠曲，有一次，我竟然睡着了。如果当时做梦的话，我一定会徜徉在天宇，去北斗七星上打个滑梯，凑近“牛郎”的箩筐探看他的宝宝，跳进银河中扑腾几下“狗刨”。不染纤尘的星光是那么纯净，波光粼粼的星河是那么飘逸，孩子的心更是那么的澄澈，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星星似乎和我们玩起了“躲猫猫”，难以见其真容，原因往往被指责为大气质量变差了。
事实或许并非如此，不是因为雾霾和灯光污染了星空，而是由于人们在追求成熟的路上，心胸被玷污，眼睛蒙上了尘埃：埋头苦学是为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广交朋友旨在多条好办事的路，擦亮慧眼也不过是为避免吃亏上当。人们的目光中揉进了太多的杂质：怀疑、隔膜，甚至是敌意，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褶皱里暗藏着众多的心机与计谋，生怕在得失间掉链子，哪还有工夫抬头看天。
“快点走吧！”爱人在前面停下脚步，回头催促道，我也从遐想中惊醒，急忙大步赶上，但仍不忘再次眺望夜空，时隐时现的星星好像一下子都褪去了面纱，它们清澄的眸光瞬时照亮了我的心房，原来星星一直都悬在天上，只是人们忙于低头寻宝，而忘了它们才是指路明灯啊。
2019.9.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