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 大
作者 浩歌
要说干大牛的事,还是过日子。
袁隆平曾说过,世界上没有不吃饭的人,一个英雄三天不吃饭都变成狗熊了。一一何况我们这些不值一提的人。
在生产责任制联包到户的第六个年头,干大在原陈马社(大队)一下子挂线立柱地盖起了四檩四的客房,接连盖起了时头象鼻子的大门。这在老家是一个传奇,因为干大是一个庄稼人啊!那时,他年富力强,种田非常扎实,干妈也勤快,养赖母猪卖猪娃。每年秋收冬藏,粮食窖砖顶住房顶了。整个大队,单一务农改变穷困面貌的,屈指可数,但干大干妈的勤苦劳做,把日子很快就整得红红火火了。是我的一位亲戚说过,每逢深秋,树叶飘落,干大干妈大白天干农活,夜晚胸前系个手电筒,在庄子的三北防护林带里扫树叶,冬季烧炕,省下驴马粪送地里种田,大找肥源呐。一一今天,似乎是一个傻子才干的事。然而那年那月,很多当地农户缺吃少穿,没柴禾,没钱花。但干大的麦场边上,柴草摞起了垛。
一一是干大凭着吃苦耐劳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呃!
干大的父亲是地主成份,是西北师大学生,后在通渭县城任教。由于文革时期政治的动荡,被迫自缢。干大兄妹四人,与母亲相依为命,共度饥年荒月,遭受生活苦轭。
干大的很多过去,我大有很深的了解。与我大的相逢与结识是一九七0年,我大到大队林场规划林田的时候。后来去了新疆农八师,没能给我干大实实再再力量上的帮助,但看到了干大的优秀。每年回家,干大他们坐在一起,聊个两天三夜,甚至一醉方休。
岁月增减,时过境迁,这不是以人的意志所能转移的。干大“富”裕了的时候,他在庄里很快成了“大汉”人,谁家过嫁娶婚丧,干大少不了被庄里人请去当个大总管,喊谁谁听。
改革开放后的新生事物,如雨后春笋,冒出来了。连早年间偷偷摸摸的阴阳人物,也不例外,那时,通渭县一带的阴阳骑骡带鼓,招摇过市。有一回,一帮阴阳队伍路过干大门前,骑骡的小子直喊躲开,要去党家岘北边庙里给神佛念经,这神态比神塑还威武!路边的干大来不及躲闪,便被骡子踏翻在地,那小子掉从骡子上摔下来,头塞进落在地上的小鼓里。小子要干大赔鼓。干大就说了,赔鼓可以,到派出所估个价解决。小子没讨着便宜,此那以后,路过干大门,大老远就牵着骡子,摘了铃铛,没那么气焰嚣张了。小子知道他在这个地方挣不到盘缠了,果不其然。
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东家理长,西家理短,他一出面,便解决得稳稳妥妥,心服口服。
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干大原本在村里过富裕日子,让别人羡慕的生活。然而,被他的弟弟,弟妇子九0年初,一场绝症,撒手人寰,撇下的是瘫痪的八旬老母,一双儿年幼的儿女……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