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缺水的日子
文/南瓜
十年九旱的定西,水比啥都金贵。
假如是以前你去乡下,饿了要东西吃人家可以给你,但要水喝那绝对是办不到的。
八十年代初,师范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乡下一所学校教书,学校在四个乡(以前叫公社)的交界处,偏远、闭塞。校园里有一眼水窖,由于天旱,窖里放不上多少水。有六、七个老师住校,吃水就成了大问题。

有一个学期,离放麦黄假还早,窖里就没水了,住校的老师大多离家有几十里地,又回不去。我们想办法从窖底吊仅有的那一点水,用一个小罐罐吊进窖底,一点一点往出吊,罐罐在窑里吊好几下才能弄到一两碗水。这水还是稠泥糊糊,淀清后才能用来做饭。后来,实在沒办法了,就动员班上的学生用塑料桶子背。每天放学回家时,联系一个学生带个桶去,第二天上学时就可以背一桶子水来。说是一桶,但只有4斤左右的水,这4斤水通常也是翻山越岭,走了十几里山路而来,真可谓来之不易啊!这样的情况有时要持续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后来,我先后还到过其他两所学校工作,缺水的问题无论你走到哪儿都是这样。世间万物离不开水,更别说人了!没水吃的日子里我们只好吃苦水咸水。记得一个学生在校园的黑板上写道:"这里的水能苦死蛤蟆!"
如今引来了洮河水,农民们已告别了苦咸水,和城里人一样,也吃上了洁净的自来水,农村学校也相继通了水。水的问题得到了彻底解决,以后恐怕我们再也不会为吃水的事犯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