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方的春天
文/傅思远
那年正是深冬时节,百草凋零,寒风萧杀。幼小的我矗立在天桥上,眺望着一列列呼啸而过的绿皮车。纵横交错的铁轨之间,荒草丛生仿佛萋萋绵绵一直延伸到天际。我看的入了神,忽然,沉默被打断了。
“瞧,铁路旁边还住着人家哩。”
我目光一转。那是一座干净却又落败的院子,坐落在铁路旁边。院子空荡荡的,里面的人一定无法忍受火车的气鸣才离开的。唯有院子中间还颇有点生趣。正当竟耸立着一颗槐树,我不禁起了兴趣。
那槐树已成深绿色,甚至像饱蘸了浓墨一样,仿佛已经历了岁月的磨难、时间的风霜,那是一颗老树了。相比之下,绿的苍白而无力,好像似个老人在风烛残尽时苟延残喘着,笼罩着犹豫色彩。
霎时,一声悠长尖利的汽笛传过耳际。一列火车满载乘客挟卷狂风扑面而来,我不忍打了个寒噤。那棵老树立马发出簌簌的声响,席卷过一阵凝碧的波痕。陡然间,在婆娑斑斓的叶影间,依稀露出了老树瘦削的骨架。它虽然垂垂老矣,但枝干却让人倍感讶异的遒劲有力。它支架偌大,如盘虬卧龙般遮盖了树下的天空。我内心仿佛般摇撼了,恍惚间我仿若站在了树下。
它生于苦寒之地。每日听到的不是百鸟成韵的嘤嘤,而是尖利刺耳的气鸣;每日被照料的不是肥沃的土地精致地修剪,而是主人无情地抛弃;每日身上沐浴的不是清冽的甘霖,而是来自异乡的狂风。细细想来,这朦胧的树影和黛绿的墨叶,竟饱含着巨大的悲情。
但它又在坚守着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顺着将要頽塌的房门,一辆通往陌生字眼地方的列车飞驰而过。我忽然释然了,它所渴求的是生活的希望。每辆从它面前而过的列车都好像满载着它的希翼。它一定在希翼着,在天空的那一边,是否已经万物复苏,和煦温暖;是否安宁而幸福;是否能够迎来一个轰轰烈烈的春天。蓦然回首,老树极目远眺,远方的春天明媚灿烂,老树春暖花开。
每次我踌躇不前,彳亍彷徨。我总是故地神游,老树依然坚韧挺拔,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我知道老树已在我内心扎根,我想起舒婷《致橡树》一句诗“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更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作者简介:
傅思远,男,16岁。阳泉市阳泉一中高一1801班学生,热爱写作,旅游,篮球,足球和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