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闲话》之九
乡愁是口泉
文 / 胡世健 ( 湖北随州 )
我老家门前,有棵老槐树。在一个风雨夜里,被雷电击折了。家里来信说 : 它死得很惨,是拦腰断的。我听了,很是伤感。
从部队探亲回乡去,不能不去看看它。
这棵老树,打我记事起,它就在门前站着,似手一直不见长,便是那么的粗,那么的高。我们做孩子的,是日日夜夜恋着它,在那里荡秋千,抓石子,踢毽子,快活得要死。
如今我回来了,离开了老槐树十多年的游子回来了。一站在村口,就急切切看那老槐,果然,不见了它,只留下带着年轮的树桩,“ 我 ” 童年的玩伴骤然消灭了,怅然若失。同样在老槐树陪伴下成长的小儿子,带着儿童的灵性洞察树桩就是一口泉。“ 我 "顿时豁然开朗,找到了另种姿态,先前的悲凉全然不在,可爱的小儿子为乡愁找到了另一种诠释。
乡愁不会断,即使寄托着满腔情感的老槐树不在了,可是它还有树桩,还有根,那是一眼带给人无尽希望的泉,里面流淌的除了希望还是希望。
我静静地坐在树庄的泉边,在袅袅起动的风里,在万籁沉沉的夜里,尽力地平静心绪,屏住呼吸,谛听着那从地下涌上来的,在泉里翻腾的,在空中溅起的生命的水声。
骆驼草(胡世健),湖北随州人,西部军旅诗人。从祁连山到天山,守防又到昆仑山,当兵当到天边边。参军一直在祖国西部边防雪域高原。先后六次荣立三等功,发表散文诗歌及新闻作品千余篇(首),50多次获省以上报刊文学奖。参军近30年,釆写宣传全军先进典型及个人60多个,被原兰州军区、总政文化部评为优秀宣传干部,荣获新疆军区十大明星作者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