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投稿
湘江河的回忆
漆春华
当人们看见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妇人的时候,总是难以想象她曾经有过袅袅婷婷、明眸皓齿的豆蔻年华。入眼入心的她,仿佛天生就是这般老迈,这般丑陋,这般让人可怜。
我看如今的湘江河,就常常产生这样的感觉。因为看不见水里自由游动的鱼类,听不见如潮如歌的涛声。而没有了这些的河流,就如诗没有了灵感,音乐没有了旋律。
其实,记忆中的湘江河,是曾有过光彩照人的青春岁月的。那时候,她很美,很动人,像谁见谁都想多看一眼的纯真少女。
那时候,站在新华桥上放眼望去,一江如练,轻盈、袅娜、曲曲弯弯,仿佛可以舞动起来。水不急不缓地、静悄悄地流淌着,那样清澈,那样透明,只有少女明亮无邪的眸子才可比拟。
往北,两岸是浓密的树丛,皂角、杨柳、老槐,都有上百年的沧桑岁月吧?五月里,槐花盛开,两岸白花花一片,像云、像雾、像流霞,站在桥上就能闻到杨槐醉人的幽香。向下游望去,左岸是参差不齐的瓦屋,临河的小楼一半悬在河上。右岸则是鹅卵石的河滩,水到这一带开始急促起来,听得到哗哗哗的流水声。
那时候的湘江河水甘甜。两岸人家都到河里汲水家用。特别是早晨,络绎不绝的都是挑水的人。运气好,打水时说不准会打上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来。有渴急了的人,干脆伸长脖子,就着大河喝个人仰马翻。
河边还有靠打鱼为生的人家。那时候河里的鱼实在不少。撒网的、放鱼鹰的、垂钓的,收获都会不错。还有人索性卷起裤子,下河追鱼,把鱼追累了,即手到擒拿。
黄昏时分,满河小鱼欢腾跳跃,好似下了一阵银色的骤雨,到处是光闪闪的亮点在飞舞。这场鱼的狂欢大约持续一个多小时,当水面渐渐平静下来,周遭的景物也就模糊起来,而河两岸的灯火都渐次亮了,暮色终于完全笼罩了湘江河。
夜的湘江河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李铠遵城八景中的吴桥夜月写道:“济水功业建高标,又跨飞虹石作桥,万里行人浮宝筏,一江烟雨荡轻桡。城池鸟散秋能渡,峡底鱼驯夜不娇。遥忆秦淮何处是,依稀明月听吹箫。”李铠笔下所述,正是湘江河之夜当年的真实白描。
让我们都记住湘江河曾经的美好,加强环境保护意识,同时愿我们能还它一个青春……
【责任副总编】于秋香 郑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