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徒手攀岩的英雄亚历克斯·杭诺尔德
文/陈泉荣
题记:《徒手攀登》(Free Solo)记录了美国攀岩大师亚历克斯·杭诺尔德(Alex Honnold)2017年6月3日无辅助徒手攻克美国约塞米蒂国家公园3000英尺(约914米)高的酋长石(El Capitan)的全过程。2018年6月6日，亚历克斯·杭诺尔德和汤米·考德威尔成功打破纪录，以1小时58分零7秒世界最快速度登顶优胜美地酋长岩，再次完成了他人生中一次异常壮美的巅峰体验。
皎洁的月光，洒满寒冷的酋长岩
刀削斧砍，高耸威严的酋长岩
贴近天空，垂直大地
连上帝都放弃了俯看
但，英雄的亚历克斯硬是把畏惧
踩在脚下，如一只烈性的雄鹰
牢牢攫住死神冰冷的胸脯
封装思想，纯粹前行
这是一个无法拯救的悲壮抉择
惟有自我救赎
足下深不可测、乱石嶙峋的谷底
便是失败者的坟场
亚历克斯，你孤身绝壁
一旦进发，就百分百丧失了退缩的可能
你蠕动的肉体是一个移动的红点
是一道流动的魔力四射的橘红色霞光
你是一只健硕的蚂蚁
全部的装备只有身体、头脑、橡胶鞋和
系于腰间的一个镁粉袋
你轻灵有力的攀岩，疑是一粒火星
狂野点燃挑战自然的自信
坚韧！向上！攀越生死边界
把渺小无限放大
在5700万年寸草不生的花岗岩
写下恭敬的狂草
刻注敬畏的雄心
你以凌云的壮志，挑战人类极限的胆魄
在百丈岩写下不朽的传奇
你周身的每个毛孔，布满冷峻的火焰
你以精确的步履，有力的鹰爪
忘我并坚定地，用生命的呼吸铆住岩壁
在近乎垂直的玻璃上，与死神同行
这需要何等的淡定、抓附的技巧
均衡的耐力！绝不允许有丝毫的闪失
亚历克斯，小心，千万要注意小心
请用镁粉吸干手掌的汗水
用刚强镇定腿部肌肉的颤抖
把握好节奏，一鼓作气
攀上，退下，折左，再曲线向上
你攀岩走壁，像劲风搔摩巨蟒
雄性的鹿角，死劲抵掣暴烈的狮口
而酋长岩，遍布死亡的凶险
它总盼望着勇士失手坠落的亡灵
但，亚历克斯是个伟大的例外
你是上帝的眷顾者，幸运之门为你敞开
地狱之门总是为你关闭
(这关闭绝不止一次，是近60次)
就在去年，你选定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以1小时58分零7秒，又一次刷新记录
你穿越了一个又一个死亡的关隘——
极限平板，下攀段，空石片平台，
巨砾坡，耐力角，横攀段
最后，冲顶
此刻，你释然绽放出了一个胜利者
全部的羞涩而灿烂的笑容
你完全可以指代上帝
此刻，全世界在长久屏住呼吸之后
在手心冒汗，小心肝乱颤之后
再次为你的勇敢精进狂热喝彩
此刻，比照你的英雄主义和冒险精神
连太阳的光辉都黯然失色
我必须久久凝视这高耸的山顶
仰望这棵千年不遇的孤松
我必须对你比山还高与天齐平的勇毅
表达最虔诚最崇高的敬礼
2019.3.23
【作者简介】
陈泉荣，浙江湖州德清人。在《星星》、《长江诗歌》、《浙江诗人》、《武汉文学》、《奔流》、《齐鲁文学》、《当代作家文艺》、《湖北诗刊》、《山东诗歌》、《湖州晚报》、《中国民间短诗》、《凤凰湖诗刊》、《安徽青年报》、《中国诗歌报》、《千红文学报》（新加坡）等报刊杂志发表诗作。部分诗作被收录多个诗歌选本，多首诗作被选入中国诗歌网“中国好诗”，著有诗集《从长夜等到黎明》。诗歌观: 诗，美的意境，情绪的呼吸，星夜的梦语，人性的闪光，心灵的通道，空灵的神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