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娘
覃利铁(广西)
我去菜市买条鱼。走到一个鱼摊前，卖鱼的女老板--鱼娘问我要什么样的鱼。
卖我手指装着罗非鱼的鱼托里的一条鱼，鱼娘的网托一伸手一捞：“是这条吗？”
卖我看了看说对。只见鱼娘把鱼倒在地上，随手一根木棍对着罗非鱼的头一敲，鱼晕了过去，动不了，她把鱼放在枰上过磅。
“三斤八两，三十块六毛，收三十块。开膛吗？”
我还在看着我手中的手机，寻找我的微信，要用微信支付。听到鱼娘在问，我头也不抬地回答：“要开膛，要去鳞。”
“好的。”
我的手机里垃圾太多，手机反应慢。没等到我点开微信，鱼娘已经用塑料袋把鱼装好递到我面前。我还没有付钱，没接塑料袋。
鱼娘把塑料袋挂在鱼托一角，忙活着去招呼别的顾客了。
我终于点开微信，问鱼娘多少钱。
三十块六毛，收你三十块行了。
我对鱼娘说：“从你手中捞起鱼到递到我手中，中间还要敲鱼过磅去鳞除腮开膛好像不到两分钟哟，你手脚那么灵活呀？”
鱼娘不说话，指了指她摊前悬挂着的二维码图案。我对着鱼娘的微信图案扫描，点击支付。我拎了鱼刚想转身，旋即又回过头来问鱼娘：“这是不是我刚才点的那条鱼啊？好像有点轻。”
鱼娘在为另一位顾客杀鱼，听到我的话后说：“不信你可以到旁边这一家过磅。”
我说，不是不信，我觉得你这杀鱼的功夫太娴熟了，手机都比不上你的速度。说话的当儿，我看到鱼娘为另一位顾客捞敲磅杀除腮去鳞开膛摘肠，这一过程做得令我眼花流乱，等到她把鱼装好交到顾客手中，估计杀一条鱼到完成交货，用时也就两分钟。
“好快！”我说。旁边一位顾客说，能不快吗？她卖鱼都有十几年了。
鱼娘趁转身的时候对我说，十五年了。
我说，明天我来这里跟你卖鱼。
鱼娘只是笑笑，说，你们坐办公室里不晒太阳又有钱领，谁愿来。
我也笑笑，拎了鱼上电车回家。边骑车边想，卖油翁和鱼娘的故事一样，“但手熟尔”。
简历: 覃利铁，1971年生，广西田东县人。1993年开始至今在县、市、省、全国报刊杂志上发表小说、故事、散文诗歌等，曾获世界反法西斯胜利暨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征文奖、广西百色人民广播电台征文二等奖、广西民谣征文二等奖、田东芒果文化活动节征文二等奖、三等奖、优秀奖，百色“百福杯”征文入围奖等诸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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