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组诗六首
文/老文


⑴雪花飘来


刚刚，
在北方以北，
雪花飘来，
都市的兴奋，
达到沸点。


雪花没有覆盖大地，城市多了些遗憾，
经历了越冬的等待，
人们内心期盼的，
是大风大雪洗礼的春天。


(2)唠叨


父亲的话语，
沉默了人生四季，
如他的来路一样，
没有亮点和光鲜。


老掉牙的话题，
让从小到老的子孙，
耳朵起了茧。


满堂子孙欢笑，
寒暄家国梦想，
各种电玩游玩。


父亲的唠叨，
在饭后一支烟的习惯中一闪一闪，
在别熏着孩子的提示中移坐阳台窗边。


(3)跪拜


团年饭前，
老父亲在老屋，
点燃纸钱，
点燃香火，
磕头作揖，
请天堂的先人，
回家过年。


团圆的年饭后，
我带着儿子，
来到寂静的原野，
抚摸妈妈的墓碑，
用心和妈妈对话，
在枯草荆棘环绕的
祖坟前，
我和儿子先后跪下。


我不信奉神灵，
发肤受之父母，
繁衍生息代代相传。
我的膜拜，
献给生命江河，
献给血脉祖先。  


(4) 搀 扶


老父亲下楼了，
酒后的步子，
深深浅浅。


外面黑着天，
我挽着驼背如弓的
老父亲，
向住宿的宾馆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


节日夜晚的大街，
夜已宁静，
偶然相遇的行人，
投来关切的眼神。


还有几远？
前头亮着大字招牌的楼就是，
父亲微喘着问我，
路过一个院子，
转身想着进门。


累了？
我放慢了步子。
几远呦！
不远，就一里路。
娃子，我不中用了。


就这样步履蹒跚，
十分钟的路，
我搀扶老父亲，
走了三程。


(5) 洗 澡


室内室外
相同的温度，
冰冷了不供暖的
秦岭以南，
凉透了中南东南
西南美丽家园，
即便是洗澡，
也变得不简单。


于是每次回家，
我选择住宾馆，
打开房间空调，
请老人暖暖和和洗澡，干干净净过年。


  ⑹告 别


盼望回家回乡，
不舍离家离乡。


第一次远行，
妈妈对我说，
天冷你回家，
想家就回家。


乡音已改两鬓白，
无奈事业在他乡。


相聚是离别的序曲，
一一作别牵挂，
关上门关上亲人不舍的眼神。


挥手上路了，
姐姐说，
你是有家有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