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清晨》

文/风清扬

有一个清晨，

太阳还未升起，

冀中平原的一个小村庄，

已经活跃起来。

五彩的大公鸡，

站在草垛或是围墙上，

扯着嗓子，开始打鸣：

——咕咕哏儿！

长脸的小毛驴

当旭日的金光，

扫过它湿润的睫毛和鼻孔时，

先是喷了一个响鼻儿，

然后打了个滚儿，站起，

围着拴地的断木桩子，

啊——，啊——，啊——，

地叫唤起来。

鸭子们被吵醒了，

三个一群，五个一伙，

从村子的街道蹒跚涌出，

迈步奔向村外，

跳进碧绿的池塘里，

去游泳和享受自己的盛宴。

勤劳的农妇们，

开始抱柴回屋，

炊烟陆陆续续，袅袅升起。

但这回旋的烟气，

又被轻风吹散，

好一派人间烟火！

村子的学童，

一个个背着军绿色的，

或是碎布缝制的花书包，

打闹着，相约奔向学校。

偶而也会有，

一两个十来岁的孩子，

骑着自行车，打着半轮，

得意洋洋地驶过。

这就是那个清晨，

我也混在上学的孩童之中，

在遥远的八十年代，

一步步，走向不可预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