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小小鸟
文/余春颜
“向西逐退残阳,向北唤醒芬芳”,是三毛的话。她说如果有来生,她想做一只鸟,怀着这样的情怀,飞越永恒。
再读此句时,心却还在老地方。南方的冬日,极为萧瑟,一春一夏的生机,此时全都收敛内藏了:城楼是空的,燕子早就南归了;树枝是光秃的,叶子早就落光了;子规的啼声也消歇了,不知在哪儿猫冬呢。只有喜鹊,从一个枝头到另一个枝头,喳喳地叫着,飞着。
还有芬芳吗?
有的。有生命在,就有芬芳。
大底深处,温暖的地方,收藏着生命的种子;干裂粗糙的树皮下,包裹着生命的养分,枝头上喜鹊的翅膀里,闪烁着生命的光华……
这样的芬芳,只待一场春风,就可唤醒它们。甚至,连春风都不需要,连呼唤都不需要,因为它们一直醒着。只是人,因为种种迷雾,而触摸不到它,呼吸不到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