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蓬船的记忆
文/思北(开封)
第一次去太湖,是在夏天,我和妻乘坐一辆开往苏州的大巴,经过十五个多小时的远途奔波,终于来到了美丽的太湖边。
时值中午,我们在湖边的小饭馆要了一份蒸饺,两份酸汤面。看着妻蒸饺就着酸汤面,兴致极高的吃着,风尘朴朴的两颊上,沁出点点香汗,我的内心,便顿时油生出一丝欣慰和几分顾怜。
我们是在妻被医院查出,己是癌症晚期后,决定来太湖的。妻说,生活在北方,别说坐船,连真的船见都没见过的。起初,我提议去看海,坐轮船。妻说,轮船不好,她听我们家的一个俵哥说过,人在大轮船上,就象在平地一个样。再说,海的风浪也太大……当时,我正在读先生的《乌蓬船》,而我的一个在苏州太湖边工作的朋友,也曾几次三番地邀我们,到他那里转转,玩玩。妻突然跳起来说:对呀,我们去太湖,去坐乌蓬船!
太湖的夏不象我们北方,只是一味地燥热。太湖的夏,热中伴着一丝丝的凉爽,很是宜人。当天,稍事休息,第二天,我们便在朋友的引荐下,坐上了
一只小小的乌蓬船。当小船在美丽如画的湖面上荡起的时候,我看到妻又是跳又是唱的,也是相当高兴,但心里,总是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妻第一次登上小船的情景,让我终生难忘,那天,风和日丽,太湖岸边,成簇的夹竹桃花,红红火火的绽放着,似在迎接我们这对远方来的客人。朋友联系好了船工,船工把船撑到岸边,然后热情地邀我们上船。小船颤颤微微的,妻也颤颤微微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臂,几乎要攥出血来,一副惊惊怯怯的样子,象个小孩子,甚是好看。船工一边撑着船,一边告慰我们:莫怕,莫怕,莫事的。当小船行驶开来,我们感觉也挺平稳的。小船慢慢地在湖面上荡漾着,湖水在小船的四周,轻轻地波动着,波动出一圈圈心形的波纹来,非常地漂亮……
多年过去了,太湖远了,乌蓬船远了,妻终究没能抗住病魔,也一步一步地离我渐远了。但是,我永远铭记着,这世上,曾有一个叫菽英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风风雨雨中,陪我伴我三十多年!
思北:原名武永义,河南开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