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的月亮

文/伊啸国

月亮已经苍老

你看它苍白的脸

还有那遮住了半个天的白发

踏着时间的脚印

回到童年

在故乡的院子里

倚在爷爷的怀里读李白的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日，

低头思故乡。

还有那个永远问不完的话题

月中的吴刚伐倒桂花树了吗

嫦娥和意中人相会了吗

月兔还是无忧无虑

没有心事

那是最可记忆的时光

一帧温情的剪影

曾几何时

月亮是年轻的

至少在我离开故乡前

那时的月亮

脸比少女的肌肤还要光润

月亮何时老去的

我不得而知

但他却实老去了

在城市

他总是无声无息地隐没在楼群的背后

没有人过问他何时升起何时隐没

亦没有人关心他何圆何时弯

他远没有一盏路灯

一束霓虹那般耀眼

月亮

老成了记忆中的一个符号

有时

月亮瘦成一艘小船

载着我在大海中漂泊

在波涛汹涌的海面漂泊

没有目标

也没有终点

找不到栖息的地方

抬头望天

天上是一轮苍白的月亮

他不笑

也不语

幽幽的月光一片荒凉

如我的心一样

我曾记得

月亮是有味道的

淡淡的似桂花飘香

浓浓的似酒一样香醇

在我远离故乡

虽没能再细细去品味他的味道

可在我的心头

却始终高挂着家乡那轮月亮

我的血液中

一直流淌着他的脉脉清香

月亮老了

可他却更为古朴，醇厚

因为

月亮里住着我浓浓的乡愁

住着家和远方

月亮是别在游子胸口上的一枚徽章

是亮在心头的一支火把

一个人离开故乡越久

烙在心头的思念就越深

游子选择的道路越远

有了火把的照耀

他脚下的路

就越踏实

老去的是月亮

不老的是我对故乡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