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就是一场穷途末路的孤旅
文/谭越森
有许多诗人,自称是安静的写诗者,极少看到他们针对社会现实写出什么或分享什么观点,他们在网络发着自己诗之余,还要晒着今天与某某“著名的”诗人在一起,吃喝玩乐,明天与某某作协主席在一起,玩乐吃喝;看样子都是大雅云集很厉害的样子,这些所谓安静的写诗者,写着思想贫乏之极的诗,玩弄着文字游戏,却生龙活虎地不放过每一次酒桌上、笔会上露脸的机会。
通常情况下,往往是那些写不出好诗的人,喜欢小众这个概念的,因为小众概念具有着十分神奇的作用,一方面可以掩盖他们写不出深刻的形而上,具有超越精神的诗歌,另一方面,他们也写不出直面现实的批判精神的白话诗,他们总是处于两失中。
当我们的诗人在玩词语,把词语磨成一颗颗大小相当的鹅卵石,并炫耀那一颗放的巧妙,很不朽时,我想诗歌已经死亡了,没有温度,奉诗之名,一只鸟已无法立于一行诗句,薄凉已取代细碎的体温。
说诗死亡了,这让我无法认同。在这个奇异的时代,题材在无限扩大而不是缩小,而诗歌的视域却在萎缩,乃至枯竭,这是自我放逐呢,还是因为软骨病或双腿跪的太久的缘故呢?
论纯文学与纯诗,纯诗主义者会认为诗就是如同纯净水一般,经过层层过滤的纯,即“纯”诗。纯文学主义者认为生殖器为不洁之物,务必自净才能算是正道,所以他们不待图书审查官们进行审查,已经自我阉割且相互阉割,以及攻击和欺侮那些未净自身的写作者,他们一边脱裤炫耀一边蔑视勇于坚持独立的写作者。
由此,“纯文学”等同于谎言文学一个涂脂抹粉的脸谱,一块奴性文人用来遮羞的布,他们会掂着一张过度自慰的脸说,“我们纯纯的,人畜无犯,作品会直达永恒”。
一个作家从来都是自我任命的。曹雪芹需要作协会员证吗?鲁迅需要作协会员证吗?王小波需要作协会员证吗?卡夫卡需要作协会员证吗?布罗茨基需要作协会员证吗?1964年1月18日,列宁格勒法院开庭审判布罗茨基,指控其罪名为“利用黄色诗歌和反苏作品毒害青年”,并指责他是个“没有做过任何对社会有益工作的懒汉和寄生虫”。布罗茨基答辩道:“我是个诗人和翻译家。”法官们听了哄堂大笑,问道:“你是作家协会会员吗?”那些人认为不是作家协会会员就不能算是作家。“是谁把你引入诗坛的?”他被追问。“没有谁。是谁把我引入人类的呢?”他这样回答。
一个男人不勇敢就别去搞写作,写作永远属于冒险者的游戏,奴性之材断然操控不了沸嚣的词语的。
一些诗人有一种选择性失明,但却对搞女人搞钱却十分精通,他们的口头禅常常是四个字:玩世不恭。在我看来,玩世不恭是一种时尚的奴性。
米兰昆德拉说,“抒情诗人一生都在自己脸上寻找男子汉的标志”。我写诗,我拒绝抒情,力求有感而发,发则必如标枪,如闪电,必让一部分人不舒服。
有人跟我讨论文学圈,边缘写作的话题。我回道,其实,只要是作家的话,他都会在文学圈子外,他的写作都是一种“边缘”写作,即去中心化。
现在机器人都可以写诗著文,我很是怀疑目前官刊上的诗歌和小说都是它们所为。
一个人只有在孤独时,才会灵魂附体。在深夜里的阅读,本身就是一场经历,可视为一个人在漫漫长夜里行走,永无尽头。这种身处困顿的感受,令人觉知黑暗之永恒,逆旅之况味;以有限身做无限想,尝试挣脱时间的审查和禁锢。
对我来说,写作,就是一场穷途末路的孤旅。
我写作主要目的就是让一部分人感到憎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