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解读赏析马学林10首同名诗词《赞天才闪耀时:改变世界的20位科学巨匠之七哥白尼》
撰 文/马 彦
马 彦:教师。宁夏大学毕业,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进修,有近百篇论文在报刊和网络平台发表。
2025年12月25日
7、星轨重铸者——马学林十首诗词中的哥白尼形象深度解读
在浩瀚的科学史星河中,哥白尼如同一颗超新星,以《天体运行论》的光芒撕裂了中世纪的宇宙迷雾。中国著名诗人马学林先生以十首同名诗词,从多重视角、多种体裁出发,为这位科学巨匠绘制了一幅立体而璀璨的精神肖像。这组创作于2025年12月25日的作品,不仅展现了诗人深厚的古典诗词造诣,更体现了他对科学精神与人文情怀的深刻理解。
一、结构布局:十镜映一日
1、马学林先生这组诗词最显著的特点是其系统性布局。十首作品以七律、五律、山花子、临江仙、翻香令、念奴娇六种传统体裁,构成一个完整的艺术矩阵。前六首为律诗(三首七律、三首五律),后四首为词牌,形成从严谨到奔放、从凝练到舒展的递进关系。
2、马学林先生这种安排本身即是一种隐喻:正如哥白尼用系统观测与严密计算构建新宇宙体系,诗人也用系统的诗体建构来对应科学家的系统性工作。每首诗词选择不同的韵部(一先、四支、八庚、六麻、七阳、七虞等),如同哥白尼观测的不同星空象限,最终汇聚成完整的星空图景。
二、核心意象群:科学革命的诗性转译
1. 光与暗的永恒对抗
1.1 “孤灯烛夜破霾天”(其一)、“烛龙衔火破云奇”(其二)、“长夜星辉举世惊”(其三)——“光”意象贯穿始终。马学林先生敏锐捕捉到哥白尼工作的本质:在思想的暗夜中点燃理性之光。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烛龙”这一中国神话意象的创造性使用。《山海经》中“烛龙视为昼,瞑为夜”的记载,被转化为“烛龙衔火破云奇”“烛龙巡宇破洪荒”等诗句,巧妙地将中国上古宇宙观与日心说进行跨文化对话。
1.2 与光明相对的“暗夜沉星千年锁”(其七)、“错勘银汉”(其十)等表述,既指物理的夜空,更隐喻托勒密体系统治下人类认知的蒙昧状态。这种光暗对立在“洪炉久炼阴阳石,照尽人寰晦自明”(其三)中达到哲学高度:科学真理如洪炉炼石,需经漫长煎熬才能照亮人间。
2. 运动与静止的认知革命
2.1 哥白尼学说的核心是“运动”——地球的自转与公转。马学林对此的诗性把握极为精准:
“地转天高别样连”(其七):仅七字即概括了日心说的空间重构;
“潮吞地轴终成说”(其一):将地球自转喻为潮吞地轴,动态感十足;
“舟移日影始无声”(其三):以舟移反衬日影,凸显相对运动原理;
“谁信地轴斜悬,舟船浪涌,竟是光星转”(其十):连用三组运动意象,层层推进。
2.2 尤为精彩的是“潮生非月引,地动是舟夸”(其四)、“潮回非月引,地动是舟航”(其五)在五律中的反复变奏。这不仅符合科学事实(潮汐主要受月球引力影响),更以“非月引”否定旧说,“是舟航”肯定新论,形成强烈的认知张力。
3. 工具与数据的诗意升华
3.1 作为实证科学的开创者,哥白尼依赖观测工具与数据计算。诗人在多首作品中将其诗化:
“窥天镜”(翻香令):指天文观测仪器;
“铜仪冷”“铁笔嘉”(其四):铜制仪器与铁笔计算;
“十年磨镜窥天道”(其三):磨镜既指打磨透镜,也喻思想锤炼;
“斗柄潜移,星枢暗度,自证苍穹换”(念奴娇):将枯燥的星表数据转化为诗意运动。
3.2 这种处理方式既尊重历史真实(哥白尼并未使用望远镜,但其观测仪器已相当精密),又将科学工作的物质性提升到精神层面。
三、时空结构:卅载孤光与千年突破
3.1 个人时间的坚守
“孤灯卅载浸寒芒”(翻香令)、“卅载孤光凝砚”(念奴娇)、“十年窥辰知玉律”(其一)——时间意象指向哥白尼长达三十年的研究历程。诗人用“浸”、
“凝”等动词,将物理时间转化为精神淬炼的深度。特别是“焚膏铁砚凉”(其五)中“焚膏”用典(韩愈“焚膏油以继晷”),连接起东西方学者共同的坚守精神。
3.2. 历史时间的断裂与接续
在个体时间之上,是千年尺度的历史时间:
“千年铁轨转轮迟”(其二):喻地心说传统的僵化;
“欲破千年雾”(其六):直指认知革命;
“照人寰千载”(其十):强调影响的深远性。
3.3 这种双重时间结构在“潮撼山根终有信,舟移日影始无声”(其三)中得到完美融合:前句喻千年传统的动摇(如山根被撼),后句喻新理论的确立(如日影移动般不可阻挡)。
四、诗体特征与科学精神的对应关系
4.1.律诗的严谨与科学范式
4.1.1 马学林先生三首七律分别采用下平一先、上平四支、下平八庚韵,这三韵部在音韵学上各具特色:一先韵开阔明亮,对应“破霾天”的豁然开朗;四支韵细腻精致,对应“窥律细”的精密计算;八庚韵铿锵有力,对应“举世惊”的震撼效应。而三首五律的六麻、七阳、七虞韵,则更显短促有力,如“只手转天霞”(其四)、“定破千层碍”(其五)等句,恰似哥白尼理论简洁而有力的核心命题。
4.1.2 律诗的对仗要求与科学逻辑形成奇妙呼应:“潮生非月引,地动是舟夸”(其四)这类工对,实质上是科学命题的诗化表述——否定与肯定、旧知与新见在严格的对仗形式中激烈碰撞。
4.2. 词牌的流动与思想解放
4.2.1 后四首词牌的选择颇具深意:
《山花子》(李璟体):原为南唐伤春之词,诗人却用以表现“地转天高”的宇宙欢欣,形成情感基调的创造性反转;
《临江仙》(贺铸体):传统多写超脱出世,此处“一念扶摇掀地轴”却彰显入世改变世界的科学豪情;
《翻香令》(苏轼体):取苏轼开创之调,暗合哥白尼的开创者身份,“焚简照天罡”更将焚香静思转为焚稿启明的壮烈;
《念奴娇》(苏轼体):用东坡赤壁怀古之磅礴,写“永恒金焰巡演”的宇宙史诗;
4.2.2 词体的长短句结构、节奏变化,恰好对应科学革命过程中突破与顿悟的非线性特征。“斗柄多移,星枢暗度”(其十)这类参差句式,模仿了天体运行的不规则之美。
五、文化互鉴:中国诗学与西方科学对话
马学林这组诗词最深刻的价值,在于实现了中国古典诗学传统与西方科学精神的深度对话。
5.1 典故系统的创造性转化
5.1.1诗人调动了丰富的中国传统文化资源:
“烛龙”神话:转化为理性之光
“浮槎”传说(张华《博物志》):原指天河木筏,现喻科学探索之舟
“洪炉”意象(庄子“今一以天地为大炉”):喻宇宙体系重塑
“璇玑”(古代天文仪器):既指具体仪器,也指天体运行规律
5.1.2 这种转化不是简单比附,而是让中国传统文化基因“激活”对西方科学史的解读,如“日冕多连,光年作冕,加冕青官冕”(其十)中“加冕”的三重递进,将西方王冠意象、中国官冕意象与科学荣光完美融合。
5.2. 科学概念的诗意着陆
5.2.1 面对“日心说”“地球自转”“行星轨道”等抽象概念,诗人找到了精妙的诗学着陆点:
“金乌终破云玄”(临江仙):金乌(太阳)突破云层与玄学迷雾;
“赤乌原在中殿”(念奴娇):赤乌(太阳)位居中央宫殿;
“光星转”(念奴娇):创造性地将“行星”译为“光星”,兼具科学性与诗意。
5.2.2 特别是“洪炉久炼阴阳石”(其三),将哥白尼理论喻为洪炉中炼出的阴阳石(中国古代宇宙观核心概念),既承认东西方宇宙观的差异,又找到了哲学层面的共通点——对宇宙统一规律的追求。
六、精神肖像:孤独者与开启者的双重面相
通过十首诗词的反复刻画,哥白尼形象呈现出丰富的层次:
1. 永恒的孤独者
空间孤独:“孤峰烛火”(其三)、“独倚危楼”(其十)
时间孤独:“千年铁轨转轮迟”(其二)中“迟”字道尽先行者的寂寞
认知孤独:“独窥斑”(其七)——众人只见星空,唯他窥见斑点(规律)
但这种孤独在“潮卷新天文典”(其十)中转化为开启者的力量。诗人巧妙运用“舟”意象的多重寓意:既是“舟行浪涌”中的孤独小舟,又是“舟出云涛始见巅”(其一)的领航之舟。
2. 谦逊的革命者
值得注意的是,诗词中的哥白尼并非狂傲颠覆者,而是“孤心勘破九云天”(其七)的虔敬探索者。“窥”字在十首诗词中出现7次(窥辰、窥宇、窥玉宇、窥万象等),强调其观察者、发现者而非创造者的定位。这种态度暗合哥白尼本人的信仰:“天球的运动是匀速圆周运动或复合匀速圆周运动”,他仍相信天体的完美与神圣。
七、艺术特色:科学史诗的现代建构
1. 意象密度与认知强度
马学林先生这组诗词的意象密度极高,平均每两句就出现一个核心科学意象(星轨、地轴、铜仪、洪炉等)。这种密度不是堆砌,而是对应科学革命带来的认知爆破感。如“焚尽托时迷雾散,潮卷新天文典”(其十)中,“焚”、
“卷”两个暴力动词接续使用,再现了旧体系崩塌、新范式建立的激烈过程。
2. 音韵节奏的思想律动
马学林先生深谙音韵服务于内容的道理:
七律的平稳节奏对应长期观测的耐心
五律的短促对应理论突破的瞬间
词牌的变化对应思想发展的起伏
特别在《念奴娇》下阕,“谁信地轴斜悬”以问句陡起,“舟船浪涌”四字急促,“竟是光星转”五字舒展,摹写出从质疑到发现的心理曲线。
3. 炼字功夫与科学精确
“潮吞地轴”的“吞”字(其一),既显地转之磅礴,又含被潮力推动的被动;
“铁笔嘉”的“嘉”字(其四),将冰冷计算赋予价值肯定;“洪炉万鼎图”的“鼎”
字(其六),喻理论如鼎立般稳固。这种炼字达到了科学精确与诗学精妙的统一。
八、历史与现实的双重观照
创作于2025年12月的这组诗词,站在人工智能、太空探索的新时代回望哥白尼,自然带有当代视角。马学林先生在赞赏科学突破的同时,也暗含对当下科学精神的呼唤:
“卅载孤光”对急功近利的反照:在追求快速产出的今天,哥白尼式的长周期基础研究更具启示意义;
“焚简照天罡”对知识勇气的呼唤:面对信息爆炸时代的认知迷雾,需要新的“焚简”精神;
“永恒金焰巡演”对科学使命的升华:科学不仅是工具,更是照亮人类文明前行的永恒火焰。
结语:星空的诗学与诗学的星空
1、马学林先生这十首诗词,完成了一次卓越的跨时空对话。他不仅用中国古典诗词的形式重塑了哥白尼形象,更在深层次上揭示了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同构性:两者都需要对真理的赤诚、对传统的勇气、对孤独的耐性、对完美的追求。
2、在“日月经途循自轨,鸿蒙初辟道人宣”(其一)的结句中,我们看到了最高境界的融合:哥白尼发现了天体运行的“自轨”,而诗人发现了赞颂这一发现的“诗轨”;科学开辟认知的鸿蒙,诗歌开辟表达的鸿蒙。这组诗词本身,就如同哥白尼的日心说体系——在一个严谨的形式框架内,让每个意象、每个音韵都找到自己的轨道,共同围绕“科学巨匠精神”这一中心,运转出一片灿烂的星空。
3、当我们仰望马学林先生这十首诗词构筑的星空时,看到的不仅是哥白尼一个人的闪耀,更是人类理性之光的永恒巡演。而这,正是马学林先生这组《赞天才闪耀时》给予我们这个时代最珍贵的礼物:在诗歌的苍穹中,重燃对星空的敬畏,对真理的渴望,对那些“孤灯破夜”者的永恒致敬。
撰 文/马 彦
马 彦:教师。宁夏大学毕业,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进修,有近百篇论文在报刊和网络平台发表。
2025年12月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