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与春天的约会
作者:谢锦良
十二月二十四日上午
我在学校等待
等待五月诗社的老师
从韶关市区开车到我们学校来
进入学校办公室喝茶
讨论诗歌内容的选材
老师们的语言像春风
温暖我的胸怀
这是老师们最好的安排
我第一次感到
诗歌像神奇的钥匙
让我看见了生活更多奇妙与精彩
(2025.12.24夜)
重返沙坪:与诗的约定
作者:桂汉标
12月24日,新任五月诗社社长胡列志驾驶私家车,搭乘诗社副社长兼秘书长唐学连、《南叶》杂志执行主编李小红,和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曾随《人民日报》记者到沙坪采访的我,迎着南下的寒流,重返沙坪,探望在沙坪中学任教的诗友谢锦良,带了两袋子新出版的书刊送给学校图书室,受到该校师生的欢迎……
——题记
寒潮来袭,车轮碾碎京珠高速浓雾的封锁,
向着沙坪,这一场奔赴是探望,更是求索。
留守少年在风中收紧衣衫,眼神藏着的迷茫,
光伏板在荒坡收集微光,试图点亮灰黄的落寞。
小块石灰岩交错沉默,守望小镇苍凉的轮廓,
我们在寒意里逆流北上,只为寻觅那一份执着。
想起五十多年前,在乐昌报道组见习的我,
人民日报记者带着初次翻开沙坪沧桑史册……
二十年后的谢锦良,韶州师范旧梦未凉,
《南叶》来稿中看见他在沙坪将诗歌打磨。
坚持不是一时冲动,是对生活质朴的热爱,
他用脚步丈量脚下的乡土,把孤独酿成酒喝。
我曾在讲台播撒文学种子,讲“系列意识”,
坚定扎根基层熟悉土壤,任那时代洪流起落。
哪怕身在荒凉石灰岩乡野,无人喝彩也执着,
他在枯燥中提炼黄金,让诗歌如岩坚硬不磨.
不慕繁华,只守本心,在喧嚣里是多么难得,
他在石漠化山坡耕耘,偏远之处唱自己的歌。
沙坪山水是沉默的缪斯,给予他灵感如长河,
外出的青年、留守的孩童,都在字句间被抚摸。
他像一位孤独的守夜人,在记忆中细细琢磨,
把琐碎的炊烟升华为诗,让平凡日子闪烁灼灼。
生活的重担压不弯脊梁,心有向往不再贫弱,
他把苦难酿成了甘露,每一个字都饱含春的色泽。
这一回,我们带着期许,为他的创作添一把火,
更是为了见证一种力量,在尘埃中开出花朵.
当春风吹进荒凉山谷,唤醒那沉睡的意念,
愿他在沙坪田野里,执着于自己的无悔选择.
不惧山高路远,每一块石头都能变成阶座.
只要不懈耕耘,丰盈的前景自会愈发宽阔。
只要心中有火,就能在寒冷的冬夜品尝快乐,
重返沙坪,是灵魂约定,在冬日里激起回波,
诗不仅仅是分行文字,更是对抗世间的冷漠。
让我们在未来已来之时,汇聚更多的微光,
在平凡守望中, 把生命谱写成壮丽的星河。
无论身在何处,诗意栖居不仅是哲学命题,
新时的风吹过群山,高贵的灵魂永不复干涸……
(202512月25日凌晨)
重返是对诗歌本质的探寻
作者:斯之科
桂汉标的《重返沙坪:与诗的约定》并非分行文字的简单堆砌,而是一次灵魂的返乡,一场跨越半个世纪的对话,一次在荒凉中寻觅希望的跋涉。题记中那些具体的人物、日期与事件,将诗歌牢牢系在现实的土壤中。它从不是空中楼阁,而是扎根于乡土,生长于记忆,绽放于坚持的野花。读这首诗,我们仿佛也能感受到车轮碾碎京珠高速浓雾时的决绝,听到沙坪石灰岩在风中沉默的守望,看到一位诗人在偏远的乡野里,将孤独酿成酒,把苦难化为歌。
诗歌以“寒潮来袭”开篇,瞬间将读者卷入一种冷峻而执着的氛围中。南下寒流与北上奔赴形成鲜明对照,这不仅仅是地理方向的逆行,更是精神意义上的求索。沙坪,这片被诗人刻画为“小块石灰岩交错沉默”的土地,承载着苍凉的轮廓,也孕育着不灭的诗心。诗中意象的选择精准而富有张力:留守少年在风中收紧衣衫,眼神藏着迷茫;光伏板在荒坡收集微光,试图点亮灰黄的落寞。这些画面不仅是现实场景的描摹,更是当代乡村困境的隐喻——物质与精神的双重荒芜,如同石漠化山坡般侵蚀着生活的绿意。然而,正是在这样的荒凉中,诗人与他的同仁们“在寒意里逆流北上”,只为寻觅那一份执着。这份执着,是谢锦良二十年如一日在沙坪打磨诗歌的坚守,也是诗歌本身对抗时间与冷漠的力量。
回忆的笔触将时光拉回五十多年前,诗人随《人民日报》记者采访沙坪,翻开那部沧桑史册。历史维度的引入,让沙坪不再是一个孤立的地理名词,而成为记忆的容器、文化的载体。二十年后,谢锦良从韶州师范的旧梦中走来,在《南叶》来稿中浮现,于沙坪这片土地上将诗歌细细打磨。诗人用“用脚步丈量脚下的乡土,把孤独酿成酒喝”这样朴素而诗意的语言,揭示了创作的本质:真正的诗歌从不是书斋里的凭空想象,而是从生活中沉淀、从苦难中升华的结晶。谢锦良的形象,在诗中逐渐清晰——他是一位“孤独的守夜人”,在枯燥中提炼黄金,让诗歌如岩石般坚硬不磨;他不慕繁华,只守本心,在喧嚣时代里选择在偏远之处唱自己的歌。这种选择,在诗人笔下并非悲情的牺牲,而是主动的耕耘:石漠化山坡或许贫瘠,但每一块石头都可能变成阶梯;无人喝彩的时光里,心灵却因诗歌而丰盈。
诗歌的中段,语言愈发凝练而充满哲思。诗人提到自己曾在讲台播撒文学种子,讲述“系列意识”,强调扎根基层熟悉土壤的重要性。这不仅是教学的理念,更是创作的信仰。谢锦良在沙坪的实践,恰恰印证了这种信仰的力量:生活的重担压不弯脊梁,心有向往便不再贫弱;琐碎的炊烟可以升华为诗,平凡的日子也能闪烁灼灼之光。诗人将沙坪山水喻为“沉默的缪斯”,给予灵感如长河——这里的山水不仅是自然景观,更是人文精神的源泉。外出的青年、留守的孩童,都在字句间被抚摸;诗歌成了连接断裂生活的桥梁,抚慰孤独心灵的良药。这种将个体命运融入集体记忆的笔法,让诗歌超越了个人抒怀,升华为对时代与乡土的整体观照。
重返沙坪的旅程,因此被赋予多重意义:它是探望,是鼓励,是“为他的创作添一把火”;更是见证,是反思,是“在尘埃中开出花朵”的力量彰显。诗人以温暖而坚定的语调,描绘了春风唤醒沉睡山谷的愿景,祝愿谢锦良执着于无悔的选择。只要心中有火,就能在寒冷的冬夜品尝快乐——这种乐观不是盲目的回避,而是历经沧桑后的通透。诗歌在此处达到情感的高潮:每一块石头都能变成阶座,只要不懈耕耘,前景自会宽阔。这既是写给诗友的共勉,也是献给所有在荒凉中坚守者的颂歌。
结尾的升华,将全诗推向更广阔的哲学境界。重返沙坪被定义为“灵魂约定”,在冬日里激起回波;诗不仅仅是分行文字,更是对抗世间冷漠的武器。在“未来已来之时”,诗人呼唤汇聚更多微光,在平凡守望中把生命谱写成壮丽的星河。诗意栖居,从此不再是海德格尔式的抽象命题,而是具体实践:在沙坪的石灰岩间,在谢锦良的讲台上,在每一次逆流北上的奔赴中。新时的风吹过群山,高贵的灵魂永不复干涸——这最后的句子,如钟声般悠扬,回荡在读者心间。
纵观全诗,桂汉标以细腻的叙事、丰富的意象和深沉的情感,完成了一次对诗歌本质的探寻。语言上,他巧妙融合古典诗的凝练与现代诗的自由,如“把孤独酿成酒喝”“让诗歌如岩坚硬不磨”等句,既通俗又深邃;结构上,从现实旅程到历史回忆,再到精神展望,层层递进,气韵连贯;主题上,坚持、乡土、诗意栖居等母题交织,呈现出一幅充满人文关怀的时代画卷。这样的作品,根植于真实经历,饱含个体体温,是AI难以生成的——因为AI可以模仿语言的 pattern,却无法复制那份对土地的深情、对岁月的感怀、对坚持的敬畏。这首诗是心血之作,是时间之礼,它提醒我们:在高速运转的世界里,仍有灵魂愿意为了一片荒凉的土地驻足,为一首诗歌耕耘,并在其中找到永恒的丰盈。
(2025年12月25日)

(图文来源于诗的红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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