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热点 第九章 战壕里的《道德经》,上海租界的庇护所
1915年冬,法国,凡尔登前线。
战壕深达两米,泥泞混合着积雪、血迹和弹片。空气中弥漫着尸臭、硝烟和恐惧的气味。安德烈·沃尔康斯基——亚历山大的长子,二十五岁的沙俄陆军中尉——蜷缩在掩体里,借着炮火间隙的微光,读着一本被血渍浸染的小书。
书是羊皮封面,烫金汉字已经模糊,但内页的俄文注释依然清晰。这是《道德经》的俄译本,父亲亚历山大在他临行前塞进行囊的。“带上它,”父亲说,“当你怀疑战争的意义时,读一读。它会给你另一种视角。”
安德烈翻开一页,手指在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刚刚经历的冲锋。他所在的连队,一百二十人,一次冲锋后只剩下三十七人。他最好的朋友米哈伊尔,一个会写诗的大学生,被机枪打成了两截。
“‘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安德烈默念着这句,苦笑了。恬淡?在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这东方的智慧,在这西方的地狱里,显得如此遥远而不切实际。
“中尉,有人受伤!”士兵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沉思。
安德烈将书塞回怀中,抓起急救包爬出战壕。前方五十米处,一个法国士兵倒在地上,左腿被弹片撕开,鲜血在雪地上晕开刺目的红。法国人年纪很轻,不超过二十岁,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坚持住。”安德烈用生硬的法语说,同时用绷带扎紧大腿动脉。法国士兵疼得惨叫,但眼中有一丝感激——在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场上,一个俄国军官在救一个法国士兵,这本身就像奇迹。
“Pourquoi...为什么?”法国士兵艰难地问。
安德烈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当看到那双年轻而恐惧的眼睛时,他想起了弟弟尼古拉,想起了父亲书房里那幅中国画上的题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果天地都不在乎这些年轻的生命,那么人类至少应该在互相杀戮的同时,保留最后一点怜悯。
包扎完毕,安德烈示意两个士兵将法国伤兵抬往后方救护站。临别时,法国士兵抓住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女子,在阳光下微笑。
“Ma femme...et mon fils...我的妻子和儿子。”法国士兵泪流满面,“Dites-leur que je les aime...告诉他们我爱他们。”
安德烈点点头,接过照片:“我会想办法。”
法国士兵被抬走后,安德烈看着手中的照片。阳光、笑容、新生——这一切与战壕里的阴暗、死亡、腐朽形成刺眼对比。他忽然理解了父亲为什么让他读《道德经》。也许那位两千多年前的中国哲人想说的是:战争之所以可怕,不仅因为它夺去生命,更因为它夺去了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爱、希望、人性的光辉。
炮击又开始了。安德烈跳回战壕,泥土和雪块劈头盖脸砸下来。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他紧紧握着那张法国照片,仿佛那是连接他与正常世界的唯一纽带。
“中尉,总部的命令。”传令兵爬过来,递上一封沾满泥污的信。
命令很简单:明晨五点,配合法军左翼发动新一轮进攻。目标:夺回三日前失去的332高地。预计伤亡率:百分之六十。
安德烈将命令传给排长们。他看到一张张年轻而麻木的脸——这些人中,一半可能活不过明天。有人开始写遗书,有人默默擦拭步枪,有人掏出家人的照片亲吻。那个叫瓦西里的农民儿子,才十八岁,在角落里低声哭泣。
“瓦西里。”安德烈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中尉,我想回家。”瓦西里泪流满面,“我想我妈妈,想我们家的小木屋,想冬天的炉火和夏天的麦田。我不想死在这里,死在离家乡这么远的地方。”
安德烈不知该说什么。他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战争最大的罪恶,不是杀死敌人,而是杀死自己人心中的人性。”此刻,他深有同感。
他从怀中掏出那本《道德经》,翻到一页:“‘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他念给瓦西里听,“这句话的意思是:真正的智者善于救助人,所以不抛弃任何人;善于利用万物,所以不浪费任何东西。”
瓦西里似懂非懂:“可是……我们都快死了,怎么救人?”
“也许,”安德烈轻声说,“在这样的时候,保持自己的人性,就是拯救自己。记住你是谁,记住你爱的人,记住你为何而战——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能回到家乡,回到炉火旁。”
这话很苍白,但瓦西里似乎得到了一点安慰。他擦干眼泪,开始认真写遗书。
那天夜里,安德烈给父亲写信。炮火照亮夜空,他在摇曳的烛光下写道:
“亲爱的父亲:
今天我在战壕里读了《道德经》,救了一个法国伤兵,收到了必死的进攻命令。这三件事似乎没有联系,但在我心中,它们构成了我对这场战争的完整理解:东方的智慧告诉我们和平的可贵,战场上的人性提醒我们生命的尊严,而冷酷的命令则展示了战争的荒谬。
父亲,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活着收到您的回信。但我想告诉您:我理解您为什么让我读那本书了。它让我在疯狂中保持清醒,在仇恨中记得怜悯,在绝望中看到希望。
如果您能收到这封信,请转告母亲和安娜我爱他们。也请转告林修德先生,他的朋友的儿子,在遥远的欧洲战场上,因为一本来自中国的书,而保持了最后的人性。
愿这场战争早日结束。愿人类能学会和平共处。
您的儿子,
安德烈”
他将信用油布包好,交给传令兵:“如果我明天回不来,请一定设法寄出。”
凌晨四点,进攻前的最后时刻。安德烈检查了每个士兵的装备,拍了拍他们的肩,说了些鼓励的话。然后他独自走到战壕的僻静处,掏出那本《道德经》,翻到最后一页。
那里有父亲用俄文写的一段话:“安德烈,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面临什么,记住:真正的勇气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在恐惧中依然选择做正确的事;真正的力量不是压倒他人,而是在被压倒时依然保持尊严。这是我从林修德先生身上学到的,现在传给你。”
炮火准备开始了。成千上万发炮弹划破夜空,将德军阵地变成火海。安德烈将书贴在胸前,闭上眼睛。他想起了圣彼得堡的夏宫花园,想起了父亲书房里的中国画,想起了那个从未谋面却深深影响了他的中国老人。
“林修德先生,”他低声自语,“如果您知道您的善行和智慧,正在万里之外的战场上支撑着一个年轻人的灵魂,您会感到欣慰吗?”
冲锋号响了。安德烈跃出战壕,冲进枪林弹雨。在那一刻,他不再是一个俄国军官,不再是一个贵族儿子,只是一个在历史洪流中努力保持人性的普通人。
而他不知道,在同一时刻,万里之外的中国上海,他的妹妹安娜,正在经历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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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法租界,1915年深冬。
安娜·沃尔康斯基站在“明德医院”的台阶上,看着排队等候诊疗的人群。这些人大都是难民——从山东逃来的农民,从东北南下的工人,还有在战乱中失去家园的妇女儿童。战争没有直接波及上海,但它的间接影响无处不在:物价飞涨,难民涌入,传染病蔓延。
“安娜医生,三号病房的病人情况恶化了。”中国护士小陈匆匆跑来。
安娜点头,快步走向病房。三个月前,她终于抵达上海——穿越战火纷飞的欧洲,经西伯利亚铁路到满洲里,再换乘火车南下。旅途艰险,但当她见到林修德的那一刻,一切都值得了。
六十五岁的林修德亲自到码头接她。“你长得真像你父亲年轻时的样子。”这是他的第一句话。然后他带她参观明德学堂、平民医院、孤儿院,向她展示了一个俄罗斯贵族女孩从未想象过的中国——不是落后愚昧,而是坚韧善良;不是麻木不仁,而是守望相助。
安娜决定留下来。她拥有圣彼得堡大学的医学学位,在这里可以发挥所长。林修德安排她在明德医院工作,同时请中文教师教她汉语。
三号病房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高烧昏迷,得了猩红热。这种传染病在拥挤的难民中传播极快,已经夺去了十几个孩子的生命。
“准备冰袋和磺胺。”安娜用生硬的中文吩咐,“还有,通知隔离区,所有接触者都要检查。”
小陈担忧地说:“安娜医生,磺胺很贵,院长说库存不多了……”
“先用上。”安娜斩钉截铁,“孩子的命最重要。”
治疗持续到深夜。当男孩的体温终于开始下降时,安娜累得几乎站不稳。她走到医院门口透气,看到林修德提着一个食盒走来。
“听说你今天又忙了一整天。”林修德将食盒递给她,“月如做的饺子,趁热吃。”
两人在医院花园的石凳上坐下。冬夜的上海,租界的灯火在远处闪烁,与医院的昏暗形成对比。
“林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安娜吃了一个饺子,忽然说。
“请讲。”
“您做这些慈善事业,办了医院、学堂、孤儿院,帮助了成千上万的人。但中国这么大,问题这么多,您做的这些,真的能改变什么吗?会不会只是杯水车薪?”
这是困扰安娜许久的问题。在欧洲,她看到大规模的战争和死亡;在中国,她看到深重的贫困和苦难。个人的善行,在如此巨大的苦难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林修德沉默片刻,望向夜空:“安娜,你看到那颗最亮的星星了吗?”
安娜抬头,看到冬季大三角在夜空中闪烁。
“在江南的农村,有一种说法: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一个善行。”林修德缓缓道,“单独看,每颗星的光都很微弱。但成千上万的星星一起发光,就能照亮夜空。”
他转向安娜:“我知道,我做的这些,改变不了整个中国。但我帮助的每一个孩子,可能因此活下来;我教育的每一个学生,可能因此找到出路;我治疗的每一个病人,可能因此重获健康。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全部。”
“而且,”他继续说,“善行会传染。我帮助过的人,有的后来也去帮助别人。我教育过的学生,有的后来成了医生、教师,继续传递善念。就像石子投入水中,涟漪会一圈圈扩散,最终到达意想不到的远方。”
安娜想起父亲常说的话:“林先生用他的一生证明了另一种可能——不是通过暴力和对抗,而是通过教育和慈善来改变世界。”此刻,她亲眼看到了这种可能的实现。
“我父亲常说,您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安娜轻声说,“他说,在俄国,人们总是争论主义、理论、路线,但您用行动展示了什么是真正的善。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回中国,希望我能代替他,亲眼看看您的世界。”
林修德眼中闪过感动:“你父亲……他还好吗?战争开始后,就断了音讯。”
“我出发前,他还在圣彼得堡。但战事紧张,我不知道现在……”安娜的声音哽咽了。
林修德拍拍她的手:“吉人自有天相。你父亲是善良的人,会得到庇佑的。”
那天晚上,安娜在日记中写道:
“今天救了那个男孩,累得几乎虚脱。但当看到他睁开眼睛叫‘妈妈’时,所有的疲惫都值得了。林先生说得对:对那个孩子来说,这就是全部。
“我终于理解了父亲为什么如此敬重林先生。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当欧洲用枪炮解决分歧时,在中国上海的这个角落,一个中国老人用医院、学堂和粥棚,实践着另一种可能性。这可能性如此微小,如此脆弱,却又如此真实,如此坚韧。
“父亲曾说,林先生让他明白了‘灵魂的召唤’的真义。现在我也听到了那召唤——不是要我做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要我在能力范围内,帮助我能帮助的人,温暖我能温暖的角落。
“也许,这就是沃尔康斯基家族与林家友谊的意义:跨越万里,跨越文化,传递同一个信念——即使在最黑暗的时代,也要做一束微光。因为无数的微光汇聚,就能照亮黑夜。”
写罢日记,安娜走到窗前。远处,黄浦江上的轮船汽笛长鸣,如同这个时代的叹息。近处,医院病房的灯光温暖,如同人性不灭的烛火。
在这个战争的冬天,在世界的两端——法国的战壕和上海的医院——两个沃尔康斯基家族的年轻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践行着从父辈那里继承的信念:在黑暗中坚持光明,在绝望中保持希望。
而在他们之间,连接着他们的,是那个中国老人的榜样,是那本战壕里的《道德经》,是跨越国界和战火的善行传承。
安德烈在冲锋前将书贴在胸前,安娜在治病后将信念写进日记。他们都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些看似微小的坚持,将如何改变他们自己,改变他们相遇的人,甚至改变历史的某些微小轨迹。
因为善行如同星光,即使最微弱的那一颗,也在宇宙中拥有自己的位置,也在黑暗中发出自己的光芒。
夜深了。凡尔登的炮火暂时停歇,上海医院的灯光依然明亮。而在苏州的林家老宅,林修德正在给亚历山大写第二十封信——虽然他知道,这封信可能永远寄不到。
“亲爱的亚历山大:
今日见到安娜,她问了一个深刻的问题:个人的善行,在巨大的苦难面前有何意义?我回答她:如同星光,虽微弱,但汇聚可照亮夜空。
我想起二十多年前,你我也曾讨论类似的问题。你说在俄国,知识分子常陷入绝望,觉得改变不可能发生。我说在中国,我们也常感无力,觉得积重难返。但我们达成共识:即使如此,也要做该做的事。
如今战争席卷欧洲,苦难深重。不知你身在何处,是否安好。安娜已在我处,我会照顾她如己出,请你放心。
这些年,我渐渐明白:善行的意义,不在于它解决了多少问题,而在于它证明了在残酷的现实中,人类依然可以保持善意;在绝望的处境中,人类依然可以怀抱希望。这种证明本身,就是对抗黑暗的力量。
愿这场战争早日结束。愿我们还能再见。
你永远的朋友,
修德”
信写好了,但无处可寄。林修德将信锁进抽屉,与亚历山大二十年前的日记放在一起。两个朋友,隔着战火,隔着千山万水,却依然在精神的层面上对话,在信念的星空下共鸣。
这就是友谊的力量,这就是善行的传承,这就是人类在黑暗中,依然相信光明的理由。
因为总有一些遇见,注定要发生;总有一些善行,注定要传递;总有一些光,注定要照亮黑暗。
无论战争多么残酷,无论时代多么黑暗。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刘寨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丛书》杂志社副主编。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得一等奖。“2024——2025年荣获《中国艺术家》杂志社年度优秀作者称号”荣誉证书!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长篇小说有:
《高路入云端》《野蜂飞舞》《咽泪妆欢》《野草》《回不去的渡口》《拂不去的烟尘》《窗含西岭千秋雪》《陇上荒宴》《逆熵编年史》《生命的代数与几何》《孔雀东南飞》《虚舟渡海》《人间世》《北归》《风月宝鉴的背面》《因缘岸》《风起青萍之末》《告别的重逢》《何处惹尘埃》《随缘花开》《独钓寒江雪》《浮光掠影》《春花秋月》《觉海慈航》《云水禅心》《望断南飞雁》《日暮苍山远》《月明星稀》《烟雨莽苍苍》《呦呦鹿鸣》《风干的岁月》《月满西楼》《青春渡口》《风月宝鉴》《山外青山楼外楼》《无枝可依》《霜满天》《床前明月光》《杨柳风》《空谷传响》《何似在人间》《柳丝断,情丝绊》《长河入海流》《梦里不知身是客》《今宵酒醒何处》《袖里乾坤》《东风画太平》《清风牵衣袖》《会宁的乡愁》《无边的苍茫》《人间正道是沧桑》《羌笛何须怨杨柳》《人空瘦》《春如旧》《趟过黑夜的河》《头上高山》《春秋一梦》《无字天书》《两口子》《石碾缘》《花易落》《雨送黄昏》《人情恶》《世情薄》《那一撮撮黄土》《镜花水月》 连续剧《江河激浪》剧本。《江河激流》 电视剧《琴瑟和鸣》剧本。《琴瑟和鸣》《起舞弄清影》 电视剧《三十功名》剧本。《三十功名》 电视剧《苦水河那岸》剧本。《苦水河那岸》 连续剧《寒蝉凄切》剧本。《寒蝉凄切》 连续剧《人间烟火》剧本。《人间烟火》 连续剧《黄河渡口》剧本。《黄河渡口》 连续剧《商海浮沉录》剧本。《商海浮沉录》 连续剧《直播带货》剧本。《直播带货》 连续剧《哥是一个传说》剧本。《哥是一个传说》 连续剧《山河铸会宁》剧本。《山河铸会宁》《菩提树》连续剧《菩提树》剧本。《财神玄坛记》《中微子探幽》《中国芯》《碗》《花落自有时》《黄土天伦》《长河无声》《一派狐言》《红尘判官》《诸天演教》《量子倾城》《刘家寨子的羊倌》《会宁丝路》《三十二相》《刘寨的旱塬码头》《刘寨史记-烽火乱马川》《刘寨中学的钟声》《赖公风水秘传》《风水天机》《风水奇验经》《星砂秘传》《野狐禅》《无果之墟》《浮城之下》《会宁-慢牛坡战役》《月陷》《灵隐天光》《尘缘如梦》《岁华纪》《会宁铁木山传奇》《逆鳞相》《金锁玉关》《会宁黄土魂》《嫦娥奔月-星穹下的血脉与誓言》《银河初渡》《卫星电逝》《天狗食月》《会宁刘寨史记》《尘途》《借假修真》《海原大地震》《灾厄纪年》《灾厄长河》《心渊天途》《心渊》《点穴玄箓》《尘缘道心录》《尘劫亲渊》《镜中我》《八山秘录》《尘渊纪》《八卦藏空录》《风水秘诀》《心途八十一劫》《推背图》《痣命天机》《璇玑血》《玉阙恩仇录》《天咒秘玄录》《九霄龙吟传》《星陨幽冥录》《心相山海》《九转星穹诀》《玉碎京华》《剑匣里的心跳》《破相思》《天命裁缝铺》《天命箴言录》《沧海横刀》《悟光神域》《尘缘债海录》《星尘与锈》《千秋山河鉴》《尘缘未央》《灵渊觉行》《天衍道行》《无锋之怒》《无待神帝》《荒岭残灯录》《灵台照影录》《济公逍遥遊》三十部 《龙渊涅槃记》《龙渊剑影》《明月孤刀》《明月孤鸿》《幽冥山缘录》《经纬沧桑》《血秧》《千峰辞》《翠峦烟雨情》《黄土情孽》《河岸边的呼喊》《天罡北斗诀》《山鬼》《青丘山狐缘》《青峦缘》《荒岭残灯录》《一句顶半生》二十六部 《灯烬-剑影-山河》《荒原之恋》《荒岭悲风录》《翠峦烟雨录》《心安是归处》《荒渡》《独魂记》《残影碑》《沧海横流》《青霜劫》《浊水纪年》《金兰走西》《病魂录》《青灯鬼话录》《青峦血》《锈钉记》《荒冢野史》《醒世魂》《荒山泪》《孤灯断剑录》《山河故人》《黄土魂》《碧海青天夜夜心》《青丘狐梦》《溪山烟雨录》《残霜刃》《烟雨锁重楼》《青溪缘》《玉京烟雨录》《青峦诡谭录》《碧落红尘》《天阙孤锋录》《青灯诡话》《剑影山河录》《青灯诡缘录》《云梦相思骨》《青蝉志异》《青山几万重》《云雾深处的银锁片》《龙脉劫》《山茶谣》《雾隐相思佩》《云雾深处的誓言》《茶山云雾锁情深》《青山遮不住》《青鸾劫》《明·胡缵宗诗词评注》《山狐泪》《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不碍白云飞》《山岚深处的约定》《云岭茶香》《青萝劫:白狐娘子传奇》《香魂蝶魄录》《龙脉劫》《沟壑》《轻描淡写》《麦田里的沉默》《黄土记》《茫途》《稻草》《乡村的饭香》《松树沟的教书人》《山与海的对话》《静水深流》《山中人》《听雨居》《青山常在》《归园蜜语》《无处安放的青春》《向阳而生》《青山锋芒》《乡土之上》《看开的快乐》《命运之手的纹路》《逆流而上》《与自己的休战书》《山医》《贪刀记》《明光剑影录》《九渊重光录》《楞严劫》《青娥听法录》《三界禅游记》《云台山寺传奇》《无念诀》《佛心石》《镜天诀》《青峰狐缘》《闭聪录》《无相剑诀》《风幡记》《无相剑心》《如来藏剑》《青灯志异-开悟卷》《紫藤劫》《罗经记异录》《三合缘》《金钗劫》《龙脉奇侠录》《龙脉劫》《逆脉诡葬录》《龙脉诡谭》《龙脉奇谭-风水宗师秘录》《八曜煞-栖云劫》《龙渊诡录》《罗盘惊魂录》《风水宝鉴:三合奇缘》《般若红尘录》《孽海回头录》《无我剑诀》《因果镜》《一元劫》《骸荫录:凤栖岗传奇》《铜山钟鸣录》《乾坤返气录》《阴阳寻龙诀》《九星龙脉诀》《山河龙隐录》《素心笺》《龙脉奇缘》《山河形胜诀》《龙脉奇侠传》《澄心诀》《造化天书-龙脉奇缘》《龙脉裁气录》《龙嘘阴阳录》《龙脉绘卷:山河聚气录》《龙脉奇缘:南龙吟》《九星龙神诀》《九星龙脉诀》《北辰星墟录》《地脉藏龙》等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