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来的时候
文/庄木
如果天气预报说近日有雪,这便点燃了诗友们的创作欲望。
即使一时半会儿雪不来,也不影响大家的创作热情。许多诗友提前把诗备好,只等雪花一飘就发出来;更有甚者,没等雪下来,就把诗发出来了,很有先见之明。尽管那些诗词水平参差不齐,却把雪写得栩栩如生,就跟看见一样。如果诗词已经备好而老天爷又不赏脸,不把一片雪撒向人间,也不必为诗友们担忧,他们同样以极大的热情来讴歌着雪。
我跟其他诗友一样,也喜欢雪。当乌云遮盖了天空,我就开始盼雪了,如同小孩子盼望好吃的一样急切,时不时想想古人有关雪的诗句,构思着自己的诗如何独出心裁。
在古代诗人眼里,有雪必有梅,有梅必有诗。卢梅坡有“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的诗句;陆游有“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的浪漫;柳宗元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雅趣
而我呢?每年雪来的时候也曾写过些无关痛痒的诗,有的是应付诗群的约稿,有的则是无病呻吟,毕竟水平所限,写不出名垂千古的佳作的。
现代写诗词的人,大多是旧调重弹,或新瓶装老酒,很难写出新的意境的。大凡写雪,梅是不可或缺的,或开或欲开,生怕雪没了依托、梅太孤单。但是,梅呀雪呀的,能写出怎样的境界呢?
还有,一写雪就离不开越冬的小麦,“盖被子”的词就免不了啦,读起来就跟嚼了千百遍的馍一样乏味儿!
若能站在更高的角度来写雪,那就不容易了。像毛主席的《沁园春·雪》是千古名篇,这样的佳作只能高看而不能超越;像欧震的《大雪里的中国》是何等开阔、何等唯美呀,读读就让人热血沸腾。
三年前,我也曾写过一首自由诗《寒夜里的雪花》,表达了想化作雪花的愿望,在天空飞舞,融入大地,滋润迎春花。我之所以想这样写,是当时所处环境决定的。我是单位一大群新入职人员的老师,总想把每一滴血都浇进他们的身体里,总想把自己所有的知识传播到他们的大脑里,让他们更快进入角色,更好地为园林事业做贡献。写这样的诗是需要激情的,是需要浪漫的,太实了就没意境了。
然而,像居委会工作人员扫雪、环卫人员扫雪这样的事写成诗就缺乏意境了。然而,这些缺乏意境的事,却是深深打动我的,是暗夜里的灯,是能照亮他人的,是值得一写的。既然入诗难,那就写成文章来颂扬吧!
每到大雪来临,忙着给大棚蔬菜除雪的菜农形象就会闪现在眼前。说小了,他们是在为过上好日子与雪斗;说大了,他们是在为保千家万户的菜篮子而无私奉献着!还有,在漫天飞雪的边境执勤的战士,他们跟雕像一样伫立着,时刻注视着边防线,是我们安静生活的卫士,是可歌可泣的。
当然,想到雪,自然还会想到长征途中翻越雪山的红军战士,还会想到抗美援朝战场长津湖冻成冰雕的志愿军战士,还会想到南极雪地里考察的队员……
雪来的时候,不同工作岗位上的人们在为保生产、保畅通、保安全贡献着力量,他们与雪斗,与雪争,不正像梅一样傲立雪中,在雪中绽放出最美的花朵吗?我们的岁月之所以静好,是有人在负重前行呀!负重前行的人越多,我们的岁月才会更加美好!爱好诗词的人,把目光转向平凡的人吧,他们才是当代最美的人,是让我们笔下生花的力量源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