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清欢,心无俗扰
——游白云山随笔
作者:刘结英
日记,2025年12月12日,晴天
双十二那日,我们起得格外早。从家出发,绕了一段路,原计划去大沙地某茶楼饮早茶,顺道至供水公司办理业务。抵达时却发现茶楼大门紧闭,询问路过的大哥,方知早已歇业。折返至荔香路一家大排档,各要了碗猪杂汤粉。简单吃完,竟省下好几十元,倒也欣然。
供水公司九点才办公,但八点半就已开门。步入不大的业务厅,工作人员礼貌地提醒取号等候,态度与从前爱理不理的模样相比,可谓换了人间。至于缘由何在,我们不必深究,办好事情便是首要。事毕,便正式启程前往白云山。
揣着几分闲散走进珠江村车站,大爷随口说“坐17路”,我便跟着他上了车。过了数站,他察觉路线不对,向司机询问,才知该转乘16路。两人相视一笑,匆匆下车换乘。羊城的冬日向来温和,进山途中心情格外舒畅。一阵风过,裹着草木的清润与隐约的花香,霎时洗去了市井的喧嚷,竟仿佛让人嗅到早春的气息。
至入山正门,刷身份证免费进入,先是一段平坦步道,而后便拾级而上,石阶被岁月磨得温润。两旁绿植泼洒般生长着:阔叶树伸展枝丫,蕨类沿青石蔓延,三角梅簇簇紫艳,从绿荫里探出头来。
先至蒲涧濂泉,循着山涧一路向上走,见一石上刻着简介。
蒲涧濂泉传说: “蒲涧是白云山中一条溪涧,因涧水甘冷异常,古称‘甘溪涧’。涧边生有菖蒲,一寸九节,故又名‘蒲涧’。涧东有飞泉悬壁如帘,称‘帘泉’或‘濂泉’。相传先秦方士郑安期曾在此采药行医,以九节菖蒲救治危患。后因采药坠崖,被仙鹤托起,飞升成仙,世称郑仙翁。后人在涧边建郑仙寺,每年七月廿四郑仙飞升日,便举办蒲涧节以志纪念。苏轼曾游此地,留诗云:‘昔日菖蒲方士宅,后来蒼卜祖师禅。如今只有花含笑,笑道秦王欲学仙’。后其谪居惠州,闻广州疫起,特致信知州王古,指出病因源于饮水不洁,建议引蒲涧水入城。自此瘟疫渐息。民间亦传九节菖蒲可长生。蒲涧一带景致奇丽,宋元时即列‘羊城八景’,称‘蒲涧濂泉’。”
一路前行,只见一泓清泉潺潺而下。水底卵石裹着细碎光影,在石缝间荡漾,如山间吟唱。据说此溪正是当年东坡先生引水济民所成。溪边立有石刻,朱漆描就的“節”字苍劲有力,旁题:“金竹千年不变节,云松万年不弯腰。”让这山野之绿,顿时多了几分风骨——原来此处记载着“壮节公”邓世昌的英勇往事。
山路曲折,偶有亭台可供歇脚。一座黛瓦白檐的小亭隐在竹林间,飞檐挑起流云。山道上,游人不时擦肩,身影渐融入满山翠色,像石子投入春涧,漾开细碎的欢喜。我坐在溪石上,撩起泉水,清冽透心。静坐亭台中,听风穿竹篁,簌簌作响,连呼吸也慢了下来。途中的几尊历史人物石像,或持竹而立,风骨凛然;或披襟远眺,意气飞扬。石纹斑驳里,藏着郑仙飞升、东坡引水的古典往事,更凝着岭南山水的温润气韵。
离开蒲涧濂泉行至云山半腰,抬眼望见缆车悠悠滑过天际。蓝黄相间的车厢在灰白天空中,成了灵动的点缀。我仰首拍下一张有趣的相片:两车空中相逢。全程耗时47分钟,正午12点抵达山顶广场用餐,一菜一汤一条鱼,剩下的打包带回喂绿道的猫咪,共花费九十八元。
山顶广场石凳坐休后,立于围墙边眺望,羊城裹在薄雾中,朦胧可见的小蛮腰,高耸入云的建筑大楼尽显木讷,视野斑斑点点恰似褪色的黑白照片。幸好眼前有一大片三角梅正开得灿烂,那热烈的紫艳,竟与山间隐约的花香遥相呼应,将薄雾里的沉闷尽数驱散,把心情拉满。此刻打消了上摩星岭的念头,不必刻意追寻顶峰,那是自我慰藉。
在白云山这一路的草木、泉石与闲情之中,走倦了,便在石凳稍坐,看日光透过叶隙筛下碎银般的金色,听鸟雀在林间啼鸣,顿时觉得整颗心被山野的温柔包裹,妥帖而安宁,浑然沉醉于这片清新脱俗中。
下山时回望,层峦叠翠,忽然懂得古人所谓“相看两不厌”,大抵便是这般心境。山有清欢,心无俗扰。把时光交给山野,把温柔留给自己吧。
作者简介
刘结英,笔名:忘忧草。广州人,居住黄埔区,黄埔区作家协会会员。文章散见《埔上行》、《都市头条》、《千岛日报》和《黄木湾》。出生于农民家庭,曾在私企,运输行业工作过。坚持乐善好施扶贫助学。喜欢阅读、文学、摄影、旅游。
(图文供稿:刘结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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