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热点 第三十五章 贝当路15号
正月廿四,周一下午三点。
法租界贝当路是条安静而优雅的街道,两旁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虽然冬日里叶子落光了,但虬曲的枝桠依然在灰白的天空下勾勒出美丽的线条。街道很干净,铺着平整的石板,没有电车轨道,没有小贩叫卖,只有偶尔驶过的黑色轿车或马车,轮子碾过路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15号是一栋独立的花园别墅,典型的法式风格——米黄色的外墙,深灰色的斜顶,拱形的门窗,门前有三级大理石台阶。铁艺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块铜牌,刻着“Villa Dubois”(杜邦别墅)和门牌号。透过大门的缝隙,可以看见里面的庭院——修剪整齐的草坪,几株冬青树,还有一个喷水池,虽然冬天没有喷水,但池边的石雕依然精致。
林风骨站在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已经二十分钟了。他没有立刻上前敲门,而是在观察。观察这栋别墅,观察进出的动静。自从收到念尘的信,他斟酌了两天,还是决定前来。信上那句“勿轻举妄动”像紧箍咒,让他提醒自己必须谨慎。他没有告诉父亲,也没和吴姨细说,只说自己要去租界西区一趟。
别墅很安静,像一座精心布置但无人欣赏的舞台布景。偶尔有穿着深色制服、头戴白帽的女佣打扮的人匆匆穿过庭院,消失在侧门。主楼的一楼窗户拉着厚重的丝绒窗帘,二楼有些窗户敞开着,能看到里面白色的窗纱随风轻摆。
念尘会在哪扇窗后?
正当他犹豫着何时上前时,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灰色棉袍、头戴瓜皮帽的中年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出来,看样子像是杂役或采办。风骨心念一动,快步穿过马路,在对方骑车离开前拦住了他。
“劳驾,”风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自然,“请问这里是杜邦先生家吗?”
男人停下车,打量着他,眼神带着租界仆役惯有的、对外来者的审慎:“是。您找谁?”
“我找苏念尘小姐。我是她弟弟,从苏州来。”
男人脸上的警惕松弛了些,但没完全消失:“苏小姐在二楼,帮杜邦先生整理一些绣品和账目。不过杜邦先生下午出门会客了,要晚饭后才回。您来得不巧,苏小姐午后也在休息,吩咐过不见外客。”
“不见外客……”风骨心里一沉,“那……能请您帮忙递个话吗?就说林风骨来了,想见她一面,不会耽搁太久。”
男人犹豫着,回头看了看别墅,又看看风骨恳切而焦急的脸,叹了口气:“成吧,我帮您问问。您在这儿等着,别乱走动。”
他转身推车回去,跟门房说了几句,将自行车停在门廊边,进了主楼。风骨站在铁门外,能感觉到门房里另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仆正透过玻璃窗看着他。等待的几分钟格外漫长,寒风钻进他的衣领,他不由裹紧了念尘织的那条旧围巾。
终于,那个灰袍男人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浅蓝色布褂、深色长裙的年轻女子。是念尘。
风骨的心猛地一跳。快一个月不见,她似乎瘦了些,脸色有些苍白,但衣着干净整齐,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髻,插着一支简单的木簪。她的眼神在触到风骨时亮了一下,随即又变得平静克制。她走到铁门内侧,隔着栅栏看着他。
“风骨,”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苏州口音特有的柔软,“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风骨走近一步,隔着铁栅栏,他能看清她眼下的淡淡青影,“你……还好吗?”
念尘点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很好。这里活计不重,杜邦先生待人……也算客气。”她顿了顿,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仆和灰袍男人,压低了声音,“你不该来的。这里……不太方便。”
“我收到了你的信。”风骨也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又迅速收好,“你说‘可来探我’,我……”
“我是怕你担心。”念尘打断他,声音更轻了,几乎像耳语,“但这里人多眼杂,杜邦先生……不喜欢有外人来找我。今天他不在,已是侥幸。”
风骨听出了她话里的隐忧:“他……为难你了?”
念尘摇头,但眼神闪烁:“没有。只是……这里规矩多。我签了半年的契约,专为他打理一批从江南收来的古绣品,还要设计新花样。吃住都在这里,工钱按月给,比咖啡馆多不少。”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向风骨解释,“这是个机会。做好了,或许能攒些钱,也能学到新东西。”
机会。又是这个词。风骨想起咖啡馆经理那句“不太妥当”,想起信里那句“总需一搏”。他看着她故作坚强的脸,心里涌起一阵酸楚。他太了解念尘了,她越是强调“好”,越可能是在掩饰什么。
“我能进去看看吗?就说几句话。”风骨恳求道。
念尘咬了咬下唇,回头看了一眼主楼。二楼一扇窗的窗帘似乎动了一下。她转回头,坚决地摇头:“今天真的不行。你……你快回去吧。好好念书,别惦记我。我每月初一和十五下午可以出门两小时,去霞飞路的邮局寄信或买些针线。下月初一,如果……如果你想见我,下午两点,在霞飞路邮局对面的‘凯司令’西点店门口等我。”
“初一……还有六天。”
“对,六天。”念尘的眼神里流露出恳求,“风骨,听我的,现在先回去。别让人看见你在这里久留。”
这时,主楼的门开了,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身形高大的外国男人走了出来,约莫四十多岁,棕发,留着小胡子。他站在门廊下,朝这边望来,目光锐利。
念尘脸色微变,迅速低声道:“杜邦先生回来了。你快走。”说完,她转身,几乎是小跑着迎向那个男人。
风骨隔着铁门,看见念尘走到杜邦面前,微微躬身,用法语说了句什么(风骨在南洋公学学过一点法文,听出是“先生,您回来了”)。杜邦点了点头,目光却越过念尘,投向铁门外的风骨。那眼神谈不上严厉,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像在打量一件物品或一个误入领地的动物。
风骨强迫自己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转身离开。他挺直了背,迎向那道目光。几秒钟后,杜邦似乎失去了兴趣,对念尘说了句什么,转身进了屋。念尘跟在他身后,进门前一瞬,回头看了风骨一眼,眼神复杂——有关切,有催促,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铁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穿灰袍的男人对风骨摇摇头,示意他快离开,然后也推着自行车从侧门走了。
风骨站在原地,望着那栋寂静的别墅。二楼的窗帘已经完全拉拢。冬日的阳光惨淡地照在米黄色的外墙上,泛着冰冷的光泽。庭院里的冬青树在风中轻微晃动,像在无声地叹息。
他终究没能进去,没能看到念尘真实的生活环境,没能和她多说几句话。但至少,他见到了她。她还活着,看起来没受什么皮肉之苦,还能自由走动、说话。可她眼神里那种小心翼翼的压抑,她见到杜邦时下意识的紧张,还有那“每月两次、每次两小时”的有限自由……一切都表明,她所谓的“机会”,代价是某种形式的囚禁。
风骨慢慢转身,沿着来路往回走。贝当路依然安静优雅,梧桐枝桠的影子投在石板路上,像一张疏离的网。他踩着这些影子,一步一步,远离那栋别墅。
念尘让他六天后再见。六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六天里,她在那栋别墅里会经历什么?杜邦真的是个单纯的、欣赏她手艺的商人吗?那些“古绣品”和“新花样”背后,又有什么?
疑问像藤蔓缠绕心头。但他知道,此刻他无能为力。硬闯只会给念尘带来麻烦。他只能等,等六天后在“凯司令”门口,或许能听到更多真话。
回到南阳路公寓时,天色已近黄昏。父亲林文渊还没回来,吴姨正在厨房准备晚饭,锅里飘出米饭和咸菜的香气——这是他们近来最常见的伙食。
“少爷回来了?”吴姨探出头,“见到念尘小姐了?”
“见到了。”风骨放下书包,在桌边坐下,“她在那边做工,看起来……还行。”
吴姨敏锐地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勉强,擦了擦手走过来:“怎么,有什么不对?”
风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下午的情形简单说了,隐去了自己不安的猜测,只强调念尘“有自由出门时间”、“工钱不错”。
吴姨听了,沉默半晌,叹气道:“租界里的外国人家……规矩是多。念尘小姐性子要强,又懂进退,只要那法国人真是正经做生意,应该不至于太吃亏。少爷,您也别太忧心,各人有各人的路。”
各人有各人的路。风骨咀嚼着这句话。是啊,他和念尘,如今走上了两条看似截然不同的路。他在求学,试图用知识寻找未来的方向;她在做工,用技能换取当下的生存。两条路都在上海这座巨大的迷宫里蜿蜒,不知何时能再次交汇。
晚饭时,父亲回来了,脸上带着疲色,但眼神有些振奋。他在闸北一家新开的机械零件行找到了记账的临时工作,虽然薪金微薄,但总算有了稳定收入。
“风骨,”吃饭间,父亲忽然开口,“下月初,公学是不是要组织去江南造船厂参观?”
风骨点头:“是,正月三十那天。”
“好,多看看实业,有好处。”父亲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如今家道中落,你更需勤勉。知识学问,是安身立命之本,也是……日后重振家声的希望。至于其他事……”他看了风骨一眼,似乎意有所指,“量力而行,勿要本末倒置。”
风骨明白父亲的意思。父亲可能察觉了他对念尘的过分牵挂,这是在委婉提醒他,现阶段应以学业为重。他低下头,应了声“是”,心里却五味杂陈。他无法不去牵挂念尘,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视若至亲的人。但父亲的话也有道理,若他连自己的前途都把握不住,又如何有能力去关心、帮助别人?
夜里,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前交替浮现出贝当路15号紧闭的铁门、念尘苍白的脸、杜邦审视的目光,以及父亲期望的眼神。
六天。他闭上眼睛。那就等六天。
在等待的时光里,他只能做好自己的事——上学,读书,完成课业,参观工厂。像父亲说的,积累安身立命的本钱。
也许,只有当自己足够强大时,伸出的手才不仅仅只是无济于事的安慰,才能真正成为他人的依靠。
窗外,上海冬夜的风呼啸而过。
这座城市的每一个窗口背后,都有等待天亮的人。
第三十六章 凯司令的约定
二月初一,周六下午。
霞飞路上行人如织,周末的租界比平日更显热闹。穿着时髦的男女挽臂而行,橱窗里的模特换上春装,电车叮叮当当地驶过,报童挥舞着报纸吆喝最新的新闻。
“凯司令”西点店门面不大,但装潢精致,玻璃橱窗里陈列着各式奶油蛋糕、曲奇饼干和巧克力。浓郁的甜香飘散出来,与街上咖啡店的味道混合,构成了霞飞路特有的、带着暖意的甜腻空气。
林风骨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站在店门对面的一棵梧桐树下。他换了身干净的学生装,围巾还是那条旧的。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里面是吴姨早上特意做的两块桂花米糕——念尘小时候最爱吃的。
他紧张地注视着邮局方向。按照约定,念尘应该从贝当路过来,在邮局办完事,再穿过马路来“凯司令”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点五十,一点五十五,两点……
邮局门口人来人往,却没有那个穿浅蓝布褂的身影。
风骨的心渐渐提了起来。是杜邦临时有事不让她出来了?还是她记错了时间?或是……出了什么变故?
两点零五分。他几乎要迈步过马路,去邮局那边寻找。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邮局侧门匆匆走出。
是念尘。她今天换了件半旧的藕荷色夹棉旗袍,外面罩着深灰色的开衫,头发依然挽着髻,但插了一支银簪(不是上次的木簪)。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像是刚寄了信或取了东西。她快步穿过马路,左右张望,在看到风骨时明显松了口气,小跑着过来。
“风骨,”她微微喘息,“等久了吧?杜邦先生上午有些账目要我核对,耽搁了时间。”
“没关系,来了就好。”风骨悬着的心落下,将油纸包递过去,“吴姨做的米糕,还是热的。”
念尘接过,指尖触到温热的油纸,眼圈微微红了,但很快忍住:“替我谢谢吴姨。”她看了看周围,“这里人多,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
风骨点头。两人沿着霞飞路往西走了一段,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支路,在一家已经关门的书店屋檐下站定。这里背风,也能看到主路的情况。
念尘打开油纸包,拈起一块米糕,小口吃着。桂花香甜软糯,熟悉的味道让她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些许。
“你这半个月……过得怎么样?”风骨问得小心翼翼。
念尘吃完一块米糕,仔细包好剩下的,放进随身带的布包里。“还是那样。白天整理绣品,绘制新花样,有时帮杜邦先生誊写法文信件——他有些中国生意伙伴,需要中法文对照的文书。晚上……”她顿了顿,“晚上大多在自己房里做针线,或者看书。杜邦先生的书房有些中文书,他允许我借阅。”
听起来像一份正常、甚至有些体面的工作。但风骨注意到她说“晚上大多在自己房里”,以及提到“书房”时细微的停顿。
“杜邦先生……他对你如何?”
念尘沉默了几秒:“他算是个有教养的商人。不苛待下人,工钱按时给,饮食起居也周到。”她抬起眼,看向风骨,声音低了下去,“只是……他不太喜欢我与外界过多接触。每次出门,都要问清去何处、见何人、几时回。别墅里的其他仆役,也多是他的耳目。”
“他限制你自由?”风骨的心揪紧了。
“算不上硬性限制。”念尘苦笑,“但那种无处不在的注视,让人……不自在。他说这是为了我的安全,租界并不太平。”她叹了口气,“风骨,我知道你担心。但实话讲,比起在咖啡馆绣那些永远卖不出高价的桌布,或者回苏州无处容身,眼下已是最好的安排。杜邦先生看重我的手艺,我需要这份工钱和安身之处。我们……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风骨咀嚼着这个词,感到一阵无力。是啊,在生存面前,许多东西都要让步。自由、尊严、安全感,都可以折算成明码标价的“所需”。
“对了,”念尘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风骨,“这个给你。”
风骨打开,里面是一双深灰色的毛线手套,织得厚实紧密,手指部分格外仔细。“你织的?”
“晚上有空就织几针。”念尘有些不自然地理了理鬓发,“你上学写字,手总是冻得通红。这副厚实些。”
风骨握着手套,毛线柔软温暖,仿佛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谢谢。”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后只化为这两个字。
两人一时无言。寒风吹过空寂的支路,卷起几片枯叶。远处霞飞路的喧嚣隐约传来,像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家里……还好吗?”念尘轻声问。
“父亲找到了临时工作,吴姨持家有方,日子还能过。我一切都好,学业也跟得上。”风骨简略回答,不想让她多忧心,“白家那边,可有消息?”
念尘摇头:“父亲还在狱中,母亲带着弟妹回了娘家。我托人带过信,但石沉大海。如今……我也自顾不暇。”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又振作精神,“不说这些了。你参观江南造船厂的事,如何?”
“很受震动。”风骨的眼睛亮了些,“那么大那么复杂的机器,钢铁的船体,都是中国人自己造的——虽然工程师里有很多外国人。但总归是看到了实业的希望。教习说,未来是机器和钢铁的时代。”
“真好。”念尘由衷地笑了,笑容里有一丝羡慕,“你能看到未来。而我……”她低头看着自己因常年刺绣而有些变形的手指,“我的手,只能触碰过去——那些古旧的绣片,还有不知道卖给谁的新花样。”
“你的手艺也是宝贵的。”风骨急切地说,“那些图案、针法,都是传承。”
“传承……”念尘喃喃重复,眼神飘向远处,“也许吧。但在杜邦先生眼里,它们只是商品,是能卖上好价钱的‘东方情调’。”她收回目光,看了看怀表,脸色微变,“我该回去了。杜邦先生要求四点前必须回到别墅。”
“这么快?”风骨心中一紧。他们才说了不到半小时。
“路上还要时间。”念尘将布包背好,“下个月十五,还是这个时间地点,好吗?”
风骨只能点头:“好。你……万事小心。”
“你也是。”念尘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向主路。走了几步,又回头,挥了挥手。
风骨站在原地,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汇入霞飞路的人流,很快消失不见。手里那副手套沉甸甸的,温暖,却带着无奈的重量。
每月两次,每次短短半小时。这就是他们如今能拥有的全部交集。
像两条偶尔靠近又必须分开的溪流,各自在生活的沟壑里艰难流淌。
他慢慢走回“凯司令”门口,橱窗里的蛋糕依然光鲜诱人。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说笑着推门进去,门开合间飘出更浓郁的奶油香。
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甜。
而他的世界,和念尘的世界,是桂花米糕的朴素温暖,是毛线手套的扎实呵护,是每月两次、在寒风屋檐下的匆匆低语。
这些微小而真实的连接,或许不足以对抗命运的巨浪,但至少,能让他们在各自的漂泊中,感到一丝并不孤单的暖意。
风骨将手套戴上。大小合适,非常暖和。
他抬起头,望向贝当路的方向。
还有十四天。
他会继续等。
继续前行。
在等待和前行中,积蓄力量。
直到某一天,或许,他能有更多的选择。
不仅仅是为自己。
也是为了那些他在乎的、想要温暖的人。
(第二卷《沪上风云》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刘寨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丛书》杂志社副主编。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同时有二十多篇诗词荣获专家评审金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得一等奖。“2024——2025年荣获《中国艺术家》杂志社年度优秀作者称号”荣誉证书!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