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次换打 (散文)
笑对人生
关于我父母的往事已经写了好多,觉得没什么该写的了。忆海钩沉,母亲打我那次还没写。而要讲挨打,得先从父亲打我说起。
和大多数家庭一样,都是严父慈母。因为我在父母眼里是又拗又犟,所以挨了父亲多次打。总共十次八次有了,每次挨打母亲都不拉着,只是让我“快跑!”而我有时要学英雄“宁死不屈”,不跑不躲。这让为保护我的二姐为我多挨了好几次打。
父亲打了多次,啥原因都没记住,而母亲只打一次我却铭记于心。
大概是上小学二年级的下学期春天吧,放学后我进屋放下书包就往西山跑去。到那爬上大杨树(我已掏过两次,每次都掏三两个蛋),见喜鹊窝里没有蛋一一大概是喜鹊已搬走了。我又登上了附近的个高岭,见半坡上的一棵杨树上也有个喜鹊窝。我爬上去,见窝里有四个刚长毛的小喜鹊崽儿。我掏出来揣在兜里,兴高彩烈地跑回家。
一进院,见妈妈刚刚放不磨杆走到院里,就被几十只鸡鸭鹅包围了。他们演奏的交响曲让人闹心。我刚掏出喜鹊崽儿放在炕上,走到院里,就被妈妈拽住我手,搧起我屁股,大概打了十几下才住手,把几个玉米棒子塞给我喂鸡。她气呼呼地升水做饭。
过了一会儿,妈妈消了气儿,把我叫到跟前,说:“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我说:“是没帮你干活。”“嗯,这喂鸡鸭鹅这活你不满能干吗?!还有,不该掏鸟崽子,他们爸妈不得心疼死啊!”我说:“那咋办,我给送回去呀?”“只要沾上人的汗气味儿老鸟就不要他们了,不也得死吗?!”我又喂苍蝇又喂蚯蚓,过几天他们还是相继死了。我再去那他们那窝看看,已被废弃了。妈说:“喜囍窝用工量最大呀,你这是做孽呀!”
从此,我再也没掏鸟崽儿,再后来有了环保意识,连鸟蛋也不掏了。可从那时起,这喂鸡鸭鹅的活,只要我在家,就是我的专利了。有一次我发牢骚说:“我二姐(我俩同时入学,她学习用功,从二年级跳级到四年级)也不喂鸡,光我干啊?”妈说:“你二姐早晚是人家人,你可是这个家的主人啊!”一想也对,只好任劳任怨了。再后来, 这推磨也几乎成了我和妈妈的专利。
到现在一提起推磨这活,头皮还发麻呢一一我身边就有人说推磨(也不知真的假的)迷胡头晕,一次也不推的呢。妈总是给我鼓劲:“越慢越累,发昏当不了死……”令我一鼓作气,雷厉风行。
老妈打我这事儿,离现在已七十多年了,却耿耿于怀,并非记恨妈,反倒是希望老妈再打我一次啊!

作者笑对人生,1944年12月生。1962年初中毕业立志回乡务农。1978年走上教育岗位。酷爱文学、体育、旅游等。有诗歌、民间故事及多篇散文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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