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热点 （第三卷第二十三章完）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香菱学诗与冯渊前世记忆
第一节 蘅芜苑的夜课
十一月初九，戌时三刻，大观园蘅芜苑。
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宝钗出家后，丫鬟婆子都被遣散了，只留一个老嬷嬷看门。院子里杂草丛生，廊下的鹦鹉笼子空了，只剩几根褪色的羽毛在风中打转。正屋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烛光。
香菱坐在书案前，面前摊着一本《唐诗三百首》，手里握着一支笔，却久久没有落下。她今年十六岁，原是甄家小姐甄英莲，五岁那年被拐子拐走，卖给了薛家做丫鬟。薛姨妈见她乖巧，让她做了宝钗的贴身丫鬟，还准她跟着宝钗识字读书。
她最喜欢学诗。
因为诗里有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拐卖，没有欺凌，没有镜子和诅咒。只有山水、花鸟、月光和酒，还有……爱情。
她尤其喜欢李商隐的《无题》：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每次读到这两句，她都会流泪。不是为诗里的爱情，是为自己——她也有一个“相见时难别亦难”的人。
冯渊。
那个三年前本要娶她的书生。
如果当年没有薛蟠横插一脚，她现在应该已经嫁给了冯渊，住在江南某个小镇，生儿育女，过着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但命运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薛蟠打死了冯渊，她被卖进薛家。冯渊死了，她的心也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具叫“香菱”的空壳。
“又在想他？”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香菱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黛玉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素白衣裙，脸色苍白，但眼睛很亮，像燃烧的炭火。
“林姑娘？”香菱站起来，“您怎么来了？”
“宝姐姐走了，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黛玉走进来，在香菱对面坐下，“我有时会过来坐坐，看看她留下的书。”
她的目光落在《唐诗三百首》上。
“你喜欢李商隐？”
香菱点头：“他的诗……很美，也很苦。”
“是啊。”黛玉拿起书，翻到《锦瑟》那页，“‘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早知道结局，当初还会不会那样选择？”
香菱听不懂。
黛玉看着她，忽然问：“香菱，你相信前世吗？”
前世？
香菱想起一些奇怪的梦。梦里她不是丫鬟，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穿着华丽的衣裙，坐在绣楼里绣花。窗外有个书生在对她吟诗，但她看不清书生的脸，只记得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春水。
“我……我不知道。”
“我相信。”黛玉说，“我相信我和宝玉，上辈子就认识了。这辈子重逢，是为了……了结一些未了的事。”
她顿了顿：“你呢？你和冯渊，会不会也是？”
香菱愣住了。
她和冯渊……前世？
“林姑娘，”她轻声问，“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黛玉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书案上。
是一面铜钱大小的镜子，镜框是银的，背面刻着一个“甄”字。
香菱浑身一震：“这、这是……”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黛玉说，“当年你被拐走时，这面镜子缝在你的襁褓里。后来拐子把它卖了，几经辗转，落到我手里。”
她拿起镜子，递给香菱：“看看。”
香菱颤抖着手接过镜子。
镜面很干净，映出她的脸。但看着看着，那张脸开始变化——皮肤变白，眉毛变细，嘴唇点朱，最后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
女子穿着唐代宫装，坐在铜镜前梳妆。她一边梳头，一边流泪，嘴里喃喃念着：
“三郎，你在哪儿……”
“这是……”香菱声音颤抖。
“这是你的前世。”黛玉说，“你叫梅妃，唐玄宗的妃子，杨贵妃的姐姐。安史之乱时，你被叛军掳走，受尽凌辱而死。临死前，你对着镜子发誓：愿生生世世，与负心人纠缠，至死方休。”
梅妃。
那个在史书上只有寥寥几笔的可怜女子。
香菱看着镜中的“自己”，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
“那……冯渊呢？”她问，“他是谁？”
黛玉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
“他是唐玄宗。”
第二节 前世孽债
香菱以为自己听错了。
“冯渊……是皇帝？”
“是，也不是。”黛玉解释，“唐玄宗的魂魄，在那一世之后，分裂成了十二份。一份转世成了冯渊，一份转世成了……薛蟠。”
薛蟠？！
香菱如遭雷击。
“所以，”她喃喃道，“我这一世，被两个‘唐玄宗’争抢？一个要娶我，一个要……霸占我？”
“对。”黛玉点头，“这就是‘孽债’。上一世，唐玄宗负了梅妃，这一世，他要还债。但怎么还？是温柔以待（冯渊），还是强取豪夺（薛蟠）？镜子也不知道，所以它让两种可能性同时存在，看哪一种能‘化解’怨气。”
香菱感到一阵眩晕。
所以她的悲剧，不是偶然，是注定？
“那我该怎么办？”她声音嘶哑，“继续还债？继续被他们争抢？直到……下一世？”
“不。”黛玉握住她的手，“这一世，是最后的机会。因为镜劫日快到了，所有孽债都要在那天清算。要么化解，要么……永远沉沦。”
她顿了顿：“香菱，你想化解吗？”
“想！”香菱急切地说，“我不想再这样了！不想再梦见冯渊，不想再恨薛蟠，不想再……活得像行尸走肉！”
“那好。”黛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这是‘忆尘丹’，能让你暂时恢复前世的记忆。但我要警告你——那些记忆很痛苦，你可能会承受不住。”
香菱看着那颗白色的药丸，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热流从喉咙涌向大脑。
然后，记忆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她的意识。
她看见了。
看见一千年前的长安，大明宫。
她（梅妃）坐在镜台前，对镜梳妆。镜中的她年轻貌美，但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忧愁。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龙袍的男人走进来。是唐玄宗，但那张脸……是冯渊和薛蟠的融合。
“爱妃，”玄宗走到她身后，双手按在她肩上，“今日可有新诗？”
她转身，仰头看他：“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何事？”
“放臣妾出宫。”她说，“臣妾想回家，想……做个普通人。”
玄宗脸色一沉：“为何？宫里不好吗？”
“好，但臣妾……不快乐。”她眼泪掉下来，“陛下心里有贵妃，有江山，有万民，唯独没有臣妾。臣妾在这里，像个摆设，像个……笑话。”
玄宗沉默了很久。
“好。”他终于说，“等朕平了安禄山，就放你走。”
她信了。
等啊等，等到安禄山造反，等到叛军攻破潼关，等到玄宗仓皇出逃。
她被遗弃在大明宫。
叛军进城，烧杀抢掠。她被一个叛军将领掳走，关在营帐里，日夜凌辱。她求死，但将领不准，说：“你是皇帝的女人，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女人，是我的玩物。”
最后，她趁守卫不注意，用镜子的碎片割破了手腕。
血染红了镜子。
临死前，她对着镜子诅咒：
“李隆基，你负我。愿生生世世，与你纠缠，让你也尝尝，被辜负、被遗弃、被凌辱的滋味！”
镜子吸收了她的血和怨气，镜灵诞生。
而她的魂魄，带着这诅咒，开始了无尽的轮回。
一世，她是青楼名妓，爱上了穷书生（冯渊），却被富商（薛蟠）强占，最后投井自尽。
又一世，她是农家女，和青梅竹马（冯渊）私定终身，却被地主儿子（薛蟠）强抢，最后上吊自杀。
再一世，她是官家小姐，和表哥（冯渊）情投意合，却被权贵（薛蟠）看中，最后被逼吞金……
一世又一世，循环往复。
直到这一世。
她是甄英莲，冯渊的未婚妻，薛蟠的……玩物。
记忆到这里，香菱已经哭得浑身抽搐。
太痛了。
千百年的轮回，千百次的悲剧，全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现在你明白了？”黛玉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这不是你和冯渊、薛蟠三个人的事。是梅妃和唐玄宗，是镜子和诅咒，是……一场延续千年的噩梦。”
香菱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
“我要结束它。”她说，“林姑娘，告诉我，怎么结束？”
黛玉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镜劫日那天，十二镜女要联手破镜。但还缺一个‘引子’——一个能连接所有孽缘，把所有怨气集中起来，然后……一次性净化的人。”
“那个人是……”
“是你。”黛玉说，“你是梅妃转世，是这场千年孽债的‘核心’。只有你的魂魄，能吸收所有怨气，然后带着它们一起……消散。”
消散。
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香菱沉默了。
“害怕吗？”黛玉轻声问。
“怕。”香菱实话实说，“但更怕……继续这样轮回下去。”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空。
月亮很圆，圆满得像个句号。
“林姑娘，”她回头，“如果我消散了，冯渊和薛蟠……会怎样？”
“他们会忘记你。”黛玉说，“忘记所有前世，重新开始。下一世，他们会成为普通人，娶普通的妻子，生普通的孩子，过普通的日子。”
普通。
这个词，对香菱来说，像天堂。
“那……宝姑娘呢？妙玉师太呢？其他镜女呢？”
“她们会活下来。”黛玉说，“镜子碎了，诅咒断了，她们就自由了。”
自由。
也是个好词。
“好。”香菱笑了，笑容很淡，“我做。”
黛玉看着她，眼泪掉下来。
“香菱，对不起……让你承担这么多。”
“不，我要谢谢你。”香菱握住她的手，“谢谢你告诉我真相，谢谢你给我……选择的机会。”
她顿了顿：“至少这一次，是我自己选的。不是命运逼我，不是镜子逼我，是我……自愿的。”
自愿。
这两个字，像有魔力，让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受害者，是战士。
一个向千年诅咒宣战的战士。
“林姑娘，”她说，“镜劫日那天，我会去。但在那之前，我想……见冯渊一面。”
“冯渊已经死了。”
“我知道。”香菱说，“但他的魂魄还在，附在薛蟠身上。我想见他，把一些话……说清楚。”
黛玉沉默片刻，点头。
“好，我帮你安排。”
第三节 三生镜会
十一月初十，子时三刻，玄真观后山竹林。
这里有一口古井，井水幽深，能照见月亮。传说这口井是“阴阳交界处”，活人和死人可以在这里短暂相见。
香菱站在井边，手里拿着那面刻着“甄”字的铜钱镜。
黛玉站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一盏白纸灯笼。
“他来了。”黛玉轻声说。
香菱抬头，看见两个人影从竹林深处走来。
一个是贾蔷。
另一个是……薛蟠。
但走近了看，那眼神不是薛蟠的，是冯渊的。
“英莲。”冯渊（薛蟠）走到她面前，声音沙哑，“你……还好吗？”
香菱看着他，这张脸是薛蟠的，但眼神是冯渊的，温柔，哀伤，带着千年的疲惫。
“冯公子，”她轻声说，“好久不见。”
冯渊笑了，笑容苦涩：“是啊，好久。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你穿着嫁衣，在花轿里对我笑。”
那一幕，香菱也记得。
那天是她和冯渊成亲的日子。她坐在花轿里，偷偷掀开盖头一角，看见冯渊骑着马走在前面，背影挺拔，像一棵青松。
她以为，幸福终于来了。
然后薛蟠出现了，带着一群家丁，当街抢亲。冯渊上去理论，被薛蟠一棍子打在头上，当场毙命。
她的幸福，只持续了半柱香时间。
“对不起。”冯渊说，“当年我没能保护你。”
“不怪你。”香菱摇头，“要怪，怪命运，怪镜子，怪……一千年前那个懦弱的皇帝。”
冯渊愣住：“你……知道了？”
“知道了。”香菱把铜钱镜递给他，“你看看。”
冯渊接过镜子。
镜面映出他的脸，但那张脸在变化：时而年轻，时而苍老，时而英武，时而颓唐。最后定格成一张穿着龙袍的脸——唐玄宗李隆基。
“梅妃……”镜中的玄宗流泪了，“朕对不起你……”
“陛下，”香菱（梅妃）平静地说，“一千年了，该结束了。”
“怎么结束？”玄宗问，“朕试过无数次，想补偿你，想赎罪。但每一次，都让你更痛苦。”
“因为补偿没有用。”香菱说，“伤害已经造成，再怎么补偿，伤口也不会消失。唯一的办法是……放手。”
“放手？”
“对。”香菱看着他，“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让我们……都自由。”
镜中的玄宗沉默了。
良久，他才说：
“好。朕答应你。”
话音刚落，镜面突然裂开一道缝。
裂缝里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浮现出无数画面：梅妃在宫中独守空闺，梅妃被叛军凌辱，梅妃割腕自尽……一千年的痛苦，像电影一样快速闪过。
最后，画面定格在香菱脸上。
“这一世，你是香菱，不是梅妃。”玄宗说，“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所以，朕把选择权交给你——”
镜面彻底碎裂。
碎片落在地上，每一片都映出一张脸：梅妃的，香菱的，还有无数个转世中的“她”。
“这些碎片，代表你所有的‘可能’。”玄宗的声音从碎片中传来，“你可以选一片，作为你下一世的‘模板’。其他的……就让他们消散吧。”
香菱低头，看着满地碎片。
每一片里都有一个“她”：有成为皇后的她，有成为农妇的她，有成为诗人的她，有成为将军的她……千姿百态，各不相同。
但她看了很久，最后弯腰，捡起最普通的那片。
碎片里，她穿着粗布衣服，在河边洗衣。旁边有个孩子在玩耍，远处炊烟袅袅，像一幅平凡的农家画卷。
“我选这个。”她说。
“为什么？”玄宗问，“你可以选更富贵、更幸福的人生。”
“因为这才是‘我’。”香菱笑了，“不是梅妃，不是甄英莲，不是香菱……就是一个普通人，过普通的日子。”
她顿了顿：“而且，这一世，我想陪冯渊走完。”
冯渊（薛蟠）浑身一震：“英莲，你……”
“冯公子，”香菱看着他，“这一世，我们没能成亲。下一世，如果我们还能相遇，你能不能……早点来找我？”
冯渊的眼泪掉下来。
“能。”他说，“下一世，我一定早早找到你，娶你为妻，护你一世周全。”
“那就够了。”香菱把碎片贴在胸口。
碎片融进她的身体。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开了——是梅妃的怨气，是千年的诅咒，是那些沉重的、压得她喘不过气的记忆。
身体变得轻盈，像要飞起来。
“林姑娘，”她回头对黛玉说，“替我告诉宝姑娘，谢谢她教我识字。告诉宝玉，谢谢他教我读诗。告诉所有对我好的人……谢谢。”
黛玉哭着点头。
“还有，”香菱看向冯渊，“告诉薛蟠……我不恨他了。让他好好做人，别再……害人了。”
冯渊（薛蟠）点头。
香菱笑了，笑容干净得像初生的婴儿。
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发光。
不是刺眼的光，是柔和的白光，像月光，像晨曦。光越来越强，最后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变成一个光球。
光球缓缓升上天空，越升越高，最后消失在云层里。
原地什么都没有留下。
只有那面碎裂的铜钱镜，和……一滴眼泪。
眼泪落在地上，渗进泥土里。
第二天，那里长出了一株白色的梅花。
在萧瑟的秋风中，倔强地开放。
---
井边。
黛玉擦了擦眼泪，对冯渊（薛蟠）说：“你可以走了。薛蟠的身体，还能用三天。三天后，镜劫日开始，你的魂魄必须离开。”
冯渊点头：“我知道。谢谢林姑娘成全。”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
“林姑娘，”他说，“镜劫日那天，你会去吗？”
“会。”黛玉说，“我和宝玉，和所有镜女一起。”
“那……祝你们好运。”
冯渊走了。
竹林里只剩下黛玉一个人。
她弯腰，捡起那株白梅，插在发间。
然后转身，走向竹林深处。
那里，还有一场更艰难的战役，在等着她。
---
（第三卷第二十四章完）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刘寨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丛书》杂志社副主编。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同时有二十多篇诗词荣获专家评审金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得一等奖。“2024——2025年荣获《中国艺术家》杂志社年度优秀作者称号”荣誉证书！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