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准确的讲是今日凌晨,因为己经是12点零6分。
一觉醒来,翻看手机,一条留言跳入眼:董利今晚上已经去世了。大惊!
信息应该是他的家人用他的手机发出,以告知老同学们。
回忆2023年我与他汉中相聚,当年的惊喜,已化作今日惊恐。
2022年8月26日,我与夫人驾车从成都回鄠邑,途径汉中,欲下榻汉中艾斯泊月酒店。突然想起董利,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多年以前的同桌,应当一聚。于是相约一见:
2023年5月16日下午四点多到达汉中南服务区,电话联系,很快约好晚上相见。
见面时,他是骑着三轮车来的。夏天的傍晚7点多,天并未黑。我们很快落座于一个小酒馆,畅谈甚欢。其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席间只顾回忆读书的日子,不知不觉酒过几旬。偶然间见他目光呆滞,语音凝涩,很快,对我的语言没有了回应。我意识到情况不好,马上呼叫“120”。有幸的是离医院只有数百米,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很快送到医院。医务人员一边施救,一边和我翻看他的手机,联系其家人。不到一小时,家人赶来,此时董利已经苏醒,一场虚惊。家人感谢不尽。
医疗总共花费不到一千,他非要微信转我,我坚持不收。他要我留下由其家人陪我一游。我因行程原因,第二天匆匆告辞。过后,他邀我回程一定再见。无奈我回成都时到汉中方才中午,不想耽误行程,许诺下次再会,没想到竟成永别。
董利在户县四中读书时与我同桌,应为1956年生人,长我一岁。我们是文革后唯一一届考试升入高中的,国家本来对吾辈寄托着无限希望。只因DXP再次被打倒,我们也成了“回潮生”,其结果是必然的回到农村,从此面朝黄土,不敢抱任何希望。
1977年恢复高考,大家都跃跃欲试,但成功的没有几人。有的因为已经成为村干部,结果有如张铁生,只是没有反潮流;有的因为家庭境遇原因,与时代失之交臂。
我是因为自以为是,坚持非大学不考而买足了教训。一句话,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当年高校、中专分开招生,当然也就没有了“求其次”的机会。后来证明,我们这一届虽然个个优秀,但毕竟先天不足。有限的幸运者们大多数是识时务者,目标定于“跳出农(龙)门”,要求不高。我则于1984年抛弃舍子,应聘到宁夏回族治治区石嘴山市做了一名中学教师。大学本科是自治区组织的对高中教师进行学历培训拿到的。也算是另一种幸运。我的老同学们不一定有此机遇,他(她)们可能比我更优秀。
与我一起受聘的大约有几十人,分布在煤城的各个学校,有的在初中,有的在高中。至退休时大部分都做到了高级教师职称,其中高中教师有近十人,充分说明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精神与努力。我们戏称自己为“麦客”。想必大家都能理解。我在某平台发表的个人简介中是这样表述的:“虽为平台蓝冠诗人,生于狂时、长于饿时、成人于乱时,故,经过商、务过农,唯独未曾踏进过大学大门。些许雕虫小技以及本科学历全靠自律;爱读书、爱旅游,唯独不好棋牌之乐,闲适之误;好酒茶、好交友,唯独不好街谈巷议、热闹群聊。好音律、爱锻炼、会驾驶、喜美食、唯独不善做官。”其实这是我们共同的画像。大家对照自己,像不像?我以为,至少大同小异。
董利应当属于既识时务又幸运者。毕业后进入汉中一家机械制造厂工作。该企业原来属于军工,主要生产飞机上的导航设备,在当时也算是很不错的行业。但是,好景不长。随着改革开放,“和平与发展成为世界主题。”邓同志认为“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时打不起来”,于是“百万大裁军”。很快,军工企业大批“军转民”。据董利回忆他们企业也转为生产电风扇、洗衣机等。与我见面时已经退休多年。天天约几个工友,骑着三轮车全当锻炼身体。家住在汉江以南,进市区要过跨江大桥。所以,与我见面是正好一个人进城修手机,并无家人在侧。
今天,离1月15日,整整40天。那是我们离开母校的日子。
回顾2017年春寒料峭,同学们相聚户县,董利并未到场。也是我急于见他的原因之一,毕竟同桌两年。当时已有几位离世,大家唏嘘不已。快8年又过去了,不知又有那位不幸,反正咋晚的噩耗令人震惊!
算时间,离户县四中分别已经整整半个世纪。当时的少年已经腿瘸腰躬,董利同学的离世,预示着死亡已经渐行渐近。逝者如斯,生者当念有幸!衣有丰,食有肉,乐有管弦笙箫;居有屋,行有车,相聚随意!这也算是时代给我们的眷顾,尤其当予以珍惜!
很显然,董利与我相会时发生的事件,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今天悼念董利同学,更重要的是我们也要引以为戒。如果只说“保重”,那是一句空话。今天只强调两件事。前一段时间,我在群里发了一篇关于防止肌肉流失的文章,希望老同学们关注。今天再提醒大家,还要注意锻炼大脑,防止老年痴呆。肌肉流失难免跌倒,一旦受伤轻则残疾,重则瘫痪在床。原本幸福的生活急转直下。袁隆平就是遭此厄运而去世的。老年痴呆将会造成后几十年活得毫无尊严。我的一个同事的母亲,最后的日子,经常自己拉的大便抹得满身满脸,简直生不如死。
粗鄙文字,不成敬意,但请同学们引以为戒,努力过一个幸福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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