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的这十几年,和自己同一个年代、同一个时期,曾经在一起患难与共的、同荣辱共进退的好友,一个个相继的故去。心里头长吁短叹,那是自然的和无法避免的。但是作为并肩作战的好友,竟然不知道他们的离去。等自己知道这些迟到的噩耗时,他们已经长眠地下多年,而我却不能送他们最后一程,心里感到深深地愧疚,更为身边的这些好友远去感到揪心地感伤·····
按理说,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按老祖宗的说法,是生一个走一个,有生有往。那些年在公司时,遇到老同事和好友去世,我们都会送上花圈与挽联,表示我们的哀思,并到殡仪馆送他们最后一程,让他们一路走好。可是退休后,由于人不在岗,遇到此事人事部门也不便通知,怕干扰和影响我们的平静生活。因此,就只能只顾忙眼前的操办丧事和处理后事,以及安抚家属等事务。对此,不能怪他们,只能怪自己一是平时联系的少了,不能得到第一手信息;二是自己的心灵感应没有以前那样敏感了,所以才会让自己遗憾地错过。当时在公司有两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亲兄热弟。一个是我的领导郑老兄(后来我又成了他的领导)。公司84年调整各科室负责人,他是宣教科科长,我是宣教干事。当时我们两个年纪相仿很投脾气,他说我们不存在什么领导办事员,干好工作是第一位的。他是这样说的,我也是这样干的。一起经历过计划经济时时期的安逸,经受过改革前的阵痛,领略过改革开放后公司所创下的辉煌。2000年后,公司新班子组成,我成为分管办公室的副经理,而郑老兄又成为我手下的兵。对此我也是那句话,什么领导办事员,干好工作是第一位的。我们两个在公司甘苦的岁月里,心心相印一起合作的非常愉快。他提前一年早我退休,在那晚的欢送会上,我们再三表示要珍惜身体互相保重。退休后他老伴卧床不起,于是他就在家专心伺候老伴。一次到北京看女儿,临时进行体检时,发现身患绝症。经过紧治慢治,不到3个月的时间,先于病中的老伴走向另一个世界。作为老同事老战友,却不能送他最后一程,我的眼眶里滚动着的,是那一汪遗憾的泪水。另一个是程老弟,他是一位身在生产第一线的基层干部。是一位守则敬岗,奉公守法的耿直汉子。生产期间他身先士卒积极开拓进取,使他所管理的单位成为当时全市最大的、现代化的,集生产加工销售一条龙的现代化企业。我敬重这样能干的“排头兵”,更想把他和他的企业树立全公司全市的典型。于是,我近距离到他那了解企业每一天的动态,掌握第一手资料。通过新闻报道、专题采访和报告文学的形式,多方位多侧面地宣传他的企业和他个人的风采。结果,他的企业不仅连年获得公司、局和市里的先进单位,而且他本人也被评为市劳动模范(我倾力写的劳模申报材料)。我们在忘我的工作中加强了了解,在朝夕相处的岁月里相识相知相交。我敬重他的精明才干,他赞誉我的生花妙笔,由此我们成为了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亲兄热弟。我退休后,他不止一次地打电话让我到企业坐坐,无奈的是当时我正在帮一位文友打理舜耕书院,一时脱不开身。谁知,我的这脱不开身的理由 竟然成为彼此的最后一幕。一次到公司小坐,当我提到他的时候,他们苦笑地告诉我他已经离开两三年了。当时的我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缓过神。我怎么也不相信正当年的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他们抱歉地说,当时忙忘了,没有及时通知你,对不起。于是,我只能泪眼蒙蒙,愧疚着、感伤着逝者的远去····
这年头,走着走着人就老了,走着走着人就没了。尤其是那些难忘的好友,如果他们走了而自己竟然不知道,那留给你的一定是,深深地愧疚和揪心地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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