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留侯祠
作者/惠武
还在煤矿挖煤的时候,因事和几位同事一起,乘车去了一趟汉中。
一行人过了秦岭又上柴关岭,左旋右转地下到了山底。就在这时,前方路旁不远处,一座气势雄宏的道观映入眼帘。开车的司机介绍说,这里是张良庙,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下,顺便去庙里游览一下风景。
因为公事未了,我们也不便耽搁,只是停下车在山门前仰望了片刻,舒展了一下筋骨,旋即又上了车,向着汉中疾驰而去。
两天之后,事情处理完毕,无责一身轻地我们,早早起床打道回程。一个多小时到达留坝县城,在那里吃过早饭后,继续北行。转眼间,就来到了群山环抱的幽境秘谷之地——留侯祠(即张良庙)。
轻弹身上的风尘,撇脱纷杂的俗念。我们几个忙里偷闲的行路客,顿足瞩目,举首仰望。在这个绿树掩眏的幽谷深处,仔细地观赏起了这座留坝县境内的名胜古观。
七月流火。秦岭南北这时的中午气温,大都在三十多度左右,热的人汗流浃背,喉腔冒烟。但当我们进入这个绿波荡漾,层峦叠翠的幽谷圣地之时,一股凉爽清馨的气息,扑面而来,顿使旅途中热闷至极的我们,在一瞬间心清气爽,困闷全消。
留侯祠,坐落于秦岭南麓的紫柏山下、留坝县留侯镇庙台子村境内。相传,是汉中王张鲁为纪祀他的先祖、汉高祖刘邦的开国谋士、"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而建的庙宇。
由简介得知,留侯祠始建于东汉末年,距今已有1800多年的历史,是汉中乃至陕西省著名的人文景观和名胜古迹。据传,张良曾在此地辟谷隐居。此后,历代都曾对张良庙进行过重修和扩建。因张良被汉高祖封为留侯,故名汉张留侯祠。
大凡寺院道观,除了地理位置和山形与布局有不同之外,其余的如建造艺术和风格,多半是大同小异的。
瞻仰一个地方的历史名人古迹,不仅仅是看古建遗迹的建筑气势和建造艺术,为观景而观景。更重要的是应该知道这座古迹的由来历史和主人,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他的历史定位以及生平功绩。古迹建筑,一眼就会看透,一次就会看全。而要看一个历史人物和一段历史典故,仅看一眼,仅看一次,那是远远不够,看不全面的。
身为一个挖煤的粗人,长年累月操心的是在井下安全地挖煤的事,对于其他的和挖煤不搭界的事,少有关顾,尤如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在以前少小有限的学习储存中,历史方面的知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工作的关系,这种本来就很欠缺的知识点滴,早已经被岁月稀释的模糊不清,甚至荡然无存了。
虽然我们花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走马观花式的游览了牌楼、三清殿、拜石亭以及避谷亭等景观,但对于张良其人的具体过往,尤其是他因何辞官隐居还是梗概不全,不甚知晓。因而,虽然来到这里看似在认真地观瞻游览,其实也就是看看景致后的一个粗浅的印象而已。
后来,或许是留心于此的使然,一次偶然的闲逛书店,竟然看见书架上有《张良扶汉》和《张良演绎》的书籍,遂貌似识文地买了回来,一有时间开卷拜读。这才对张良其人其事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也算是对前次游览是庙的一个补充和回忆。
观瞻一个胜景,能使人眼界大开,而阅读一段史实,则会充实人贫乏的认知。通过阅读,我对张良的历史轮廓有了一个较为深刻的印象。结合瞻仰他的庙宇,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概念。能与萧何、韩信称为"汉初三杰",可见张良在辅佐刘邦建立大汉帝国业绩中的卓著功勋,确实是实至名归。正如刘邦曾经称赞的那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无论文人作品的演绎也罢,还是历史史实也好,多对张良最后的辞官隐居缘故,做了一个基本共通的指向。那就是,刘邦称帝登上大位,西汉王朝的基业得以巩固后,在“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咒魇左右下,他先后杀掉了韩信等有功之臣,使张良深知,和刘邦共事只可共患难,不能同安乐。所以,当西汉立国以后,张良即刻“辞汉”别宫,在赋闲云游中,来到了秦岭深处的紫柏山中潜心修道,辟谷成仙。
当然,对于张良远离权利与政治的中心,远离“伴君如伴虎”的高危境地,与世无争,超然度外的辞官之举,还有另外的说辞。例如,病魔缠身,体弱多病,以及政治目的和个人目的均已达到,怕再留恋于官场,既得利益一朝失去,等等揣测与推断不一而足。
不管后人怎样推论,张良在功成名就后急流勇退,毅然辞官,这是不争的历史事实。个中的因由,可能只有张良本人最清楚。对于张良的超然辞去,据说刘邦曾再三挽留,可他去意已决。所以,刘邦最终还是准许了他的请辞,并在他们两人相识的留地(今江苏的沛县),给张良封了地,敕封为留侯,以示褒奖和感激。
在参谒留侯祠,并在后来肤浅地了解了他的故事后,作为一个挖煤的粗俗之人,用俗浅愚钝的视角,就事论事地说感受的话,这个镌刻在秦岭深处的的历史故事,确实令人敬叹。
不说有人冠以“明哲保身”的策略,单就“功成不居”和不恋权位,不贪名利的高风豁达,作为一个封建王朝的御用谋士,在功高盖世的辉煌时刻,能毅然决然地超脱俗尘,放下荣华,抛却锦衣而归于辟谷,隐于荒林,崇信黄老之学,专心修道养精,静居行气。从此不问凡事,超然若仙的这种境界,这种气概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所不能望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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