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一座城市【116】北京啊北京，在“蔡锷故居”听来的故事

作家/沈 学 印   主播/河清海晏

       “蔡锷故居”位于北京市西城区棉花胡同66号。此前这套四合大院原是袁世凯的亲家天津大盐商何仲璟的私宅。因袁世凯的四子袁克端娶了盐商家的女儿何慎基，当时正任大总统的袁世凯便将这套四合大院送给了亲家。

       在北京以“棉花胡同”命名的有好几条，如宣武区、西城区、东城区都有此胡同。蔡锷将军居住的“棉花胡同”66号不仅因为中央戏剧学院在此，小有名气，更有蔡锷将军与小凤仙的爱情故事也被人津津乐道。

       那么，蔡锷到底有没有爱过小凤仙，他们是怎样相识相知又成为知己和伙伴的，这里有着太多的政治因素、家庭因素夹杂在他们的爱情中，使其不能自拔。

       他们的姻缘始于1914年，当时蔡锷已是云南督军，手握兵权，镇守边疆，权倾一时。小凤仙则是生活在八大胡同陕西巷里的云吉班艺妓。两人在一次偶然机会中相遇，蔡锷被小凤仙的纯朴天真所吸引，小凤仙也对蔡锷产生了深深的仰慕和爱恋。他们的关系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被认为是男才女貌的结合，小凤仙视蔡锷为知己，蔡锷则利用小凤仙的身份来掩护自己的政治活动。所以蔡锷与小凤仙的关系并非简单的爱情。

       我看中的并非这些，而是蔡锷戎马生涯的另一面，文采与文笔和不为人知的文人形象。

       以舞刀弄枪、英武将才身份显露于历史舞台的蔡锷将军，其实更是一个玩笔杆子的“辣手写文章”的书生。早在日本留学期间，他为了宣传民族主义，与秦力山、沈云翔、戢元丞共同创办过《国民报》，并长期为《新民丛报》撰写文稿。

       蔡锷的写作水平至高，主要源于从小天资聪颖，文才超众。他6岁入私塾学习，接受传统教育，成为“品学兼优”的尖子生；10岁已读完四书五经，能写得一手好文章；1895年由父亲蔡正陵带领前往宝庆（今邵阳市）参加院试，13岁终于展示天资聪颖，一举考中秀才，一年后又在岁试中名列一等；1897年再以第三名成绩考入长沙时务学堂，是40名学生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个；1902年11月自费考入日本东京陆军士官学校，次年11月以第五名优异成绩顺利毕业，与同学蒋方震、张孝准被合称为“中国士官三杰”，成为经文纬武的“世之豪杰”。

       当然，大名鼎鼎的才子大家梁启超更是蔡锷的路遇高人和中文授业恩师，由此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除梁启超外，湖南邵阳名士樊锥（蔡锷最早的老师）、“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长沙时务学堂中文分教习）也都曾担任过蔡锷的中文老师。

       据传早年在蔡锷赴日本留学时，袁世凯曾送其一千块大洋做留学费用。1912年孙中山在南京成立国民政府，同年南北议和袁世凯成为临时大总统时，蔡锷在致黎元洪的电报中说，袁世凯“闳才伟略，实近代伟人……”全力支持袁世凯。1913年蔡锷受邀进京，袁世凯给予他极高的礼遇并重用他。袁蔡二人的蜜月期正是蔡锷居住在棉花胡同66号的风华年月。

       蔡锷是中华民国初年的杰出军事领袖，1911年任云南新军第十九镇第三十七协协统，同年武昌起义时他在云南率军响应，之后便成为民国时的一方军阀。

       蔡锷的一生为改变中国命运做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在云南领导新军起义，推翻了腐朽落后的清帝国；第二件是反对袁世凯称帝，发起了护国军起义，维护了中华民国的民主共和。

       1916年9月蔡锷东渡日本治病。11月8日终因医治无效，于日本福冈病逝，年仅34岁。

        时年北平政府曾在中山公园为蔡锷举行追悼会，会场上悬挂着小凤仙亲自书写的挽联：“不信周郎竟命短，早知李靖是英雄”可见一代风尘女子对蔡锷将军的真情切切。而蔡锷也为小凤仙留下这样的诗句：“自古佳人多颖悟，从来侠女出风尘”。由此可见两人的爱情故事深渊绵长，知音就在人间。

          (2025年11月23日于北京市北京站东街地铁站汉庭酒店9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