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问心
离开那片河滩后的几天,锦如如同梦游。她的脚步依旧在机械地移动,穿过田野,绕过村庄,但她的魂仿佛还滞留在那夕阳下的古河道边,滞留在陈慕瑜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
他没有死。
这个事实本身,就足以颠覆她过去几年赖以支撑(或者说,赖以麻木)的整个认知。她曾以为他慷慨就义,曾将他的绝笔信视为生命的句读,曾将自己的苦难部分归因于他的“牺牲”。可如今,他却活着,以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出家为僧。
为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条毒蛇,日夜啃噬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他不是应该在他的“理想”道路上奋战到底吗?他不是应该和苏青筠那样的同志在一起吗?为何会出现在这荒僻之地,青灯古佛,了却残生?是理想破灭了?是遭遇了无法承受的打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回想起他看她时的眼神。那不是伪装,不是刻意回避,而是一种真正的、从内而外的“空”。仿佛过往的一切,爱恨情仇,家国天下,都真的如那佛经所言,成了“梦幻泡影”,被他彻底放下了。
那他留给她的呢?那蕴玉山房的倾颓,那颠沛流离的苦难,那福叔李妈的死……这些,难道也是可以轻易“放下”的“泡影”吗?
一股夹杂着巨大困惑和被遗弃感的愤怒,在她胸中翻腾。她需要答案。哪怕那答案会让她更加痛苦,她也需要一个答案!
这种强烈的执念,驱使着她,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开始沿着原路返回。她不再漫无目的地流浪,她的目标变得异常清晰——找到他,问清楚。
她回到了那片古河道。但河滩上空空如也,只有荻花依旧在风中摇曳。她不死心,在附近徘徊、寻找。她向偶尔遇到的樵夫、渔民打听,是否见过一位面容清癯、沉默寡言的灰衣僧人。
几经周折,有人告诉她,顺着河流往上走,深山里似乎有座早已荒废、近年才偶尔有游方僧人驻锡的小庙,名叫“忘机寺”。
忘机……忘却机心。
锦如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一片冰凉。她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向上攀登。山路难行,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衫和皮肤,她也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问个明白。
终于,在暮色再次降临之时,她在一片竹林掩映的山坳里,看到了那座小小的、几乎与山石融为一体的寺庙。庙墙倾颓,木门虚掩,门前石阶上生满了厚厚的青苔,果然是一副“忘机”已久的模样。
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院落狭小,正中一棵巨大的、不知年岁的银杏树,树下有一口石井。正殿的佛像金漆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泥土本色,但佛前却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焰如豆,顽强地燃烧着。
慕瑜就坐在佛前的一个旧蒲团上,背对着她,身形在跳跃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清瘦孤寂。他似乎正在打坐,又似乎只是在静静地注视着那盏孤灯。
听到脚步声,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极其缓慢地、用一种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施主,天色已晚,山路难行,若不嫌弃,可在偏殿柴房暂歇一宿。”
施主……
这两个字,像两把冰锥,狠狠刺入锦如的心脏。
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那颗在灯光下泛着青茬的光头,看着他那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僧袍,积攒了数日的所有愤怒、委屈、困惑,终于冲破了喉咙,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裂的锣:
“陈慕瑜!”
这三个字,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在空旷破败的大殿里激起回响。
那清瘦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他依旧没有回头。
锦如一步步走上前,绕到他面前,逼视着他低垂的眼帘:“你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
慕瑜缓缓抬起头。灯光下,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之下,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碎裂了。他没有避开她的目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衣衫褴褛、形销骨立、眼中燃烧着绝望火焰的女人。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锦如……一切,都已过去了。”
“过去了?”锦如几乎要笑出来,笑声却比哭更难听,“我的过去,就是蕴玉山房变成一片废墟!就是福叔李妈客死异乡!就是我像野狗一样四处流浪!这些,就是你一句‘过去了’就能抹杀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慕瑜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痛苦,但那痛苦很快又被更深的漠然覆盖。“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执着于过往,便是苦厄之源。放下吧,锦如。”
“放下?你说得轻巧!”锦如猛地抓住他僧袍的前襟,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从蒲团上提起来,“你告诉我,你怎么放下的?你的理想呢?你的苏青筠呢?你怎么不去找他们?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你告诉我啊!”
她的质问,如同狂风暴雨,击打着他看似坚固的平静外壳。
慕瑜闭上了眼睛,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再睁开时,眼中那层漠然似乎薄了一些,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虚无。
“理想……幻灭了。”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烟,“同志……离散了,死了。青筠……不知所踪。我所执着的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一场巨大的……荒谬。”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殿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在回忆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
“狱中的日子……所见所闻……还有后来的颠簸……让我明白,人力……终究微薄。狂澜既倒,非一木可支。所谓的坚持,所谓的牺牲,在某些时候,只是……无意义的损耗罢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抱怨,没有悔恨,只有一种看透了的、彻底的幻灭和放弃。
“所以你就逃了?”锦如死死盯着他,“逃到这里,用佛法来麻醉自己?把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过往,都一句‘虚妄’‘放下’就推卸得干干净净?陈慕瑜,你是个懦夫!”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慕瑜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看向锦如,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是一种被戳中痛处的、混合着痛苦和某种释然的复杂情绪。
“是……我是个懦夫。”他竟承认了,嘴角扯出一丝苦涩到极致的弧度,“我承担不起理想破灭的后果,也……承担不起辜负了你的罪孽。所以,我选择了……最容易的一条路。皈依我佛,求个……心境的安宁。”
“心安?”锦如松开他的衣襟,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你在这里求得心安,那我呢?我所承受的一切,又算什么?”
慕瑜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业力如此,因果……不虚。锦如,你的苦,我……无法替你承受。但若你愿意,亦可在此歇脚,听一听佛法,或许……能稍解烦忧。”
锦如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风华绝代、如今却心如死灰的男人,看着他试图用佛法包裹起自己所有的懦弱与逃避,看着他给予她这如同施舍般的、“稍解烦忧”的建议。
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想要的答案,她得到了。但这答案,比死亡更让她感到寒冷和绝望。
她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像来时一样,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名为“忘机”的寺庙,走进了外面无边的、寒冷的黑暗之中。
问心?
她问了他的心,得到了一片荒芜的虚无。
而她自己的心,在经历了这最后的、残酷的确认之后,也仿佛被这寒夜的冷风,彻底吹透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空洞。
第三十二章:春雨
自忘机寺归来,锦如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与人世间的牵连。她不再去想慕瑜,不再去想过去,甚至不再去思考“活着”本身的意义。她只是凭借着一种近乎植物般的本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继续游荡。
她不再刻意寻找村落或人烟,更多时候,是沿着山脚、溪流,在荒野中穿行。饿了,就采摘些认识的野果、挖掘些苦涩的根茎;渴了,就饮山泉溪水;累了,便寻个山洞或树荫歇息。她与野兽为邻,与风雨同行,几乎彻底褪去了“人”的社会属性,回归到一种最原始的自然状态。
她的面容更加黝黑粗糙,眼神愈发空洞,长时间的沉默让她几乎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她像一块被投入洪流的顽石,在岁月的冲刷下,磨去了所有棱角和印记,变得沉默、冰冷、毫不起眼。
冬去春来,山野间开始萌发出点点新绿。这一日,天空阴沉,闷雷滚动,眼看一场春雨将至。锦如正行走在一片茂密的竹林里,寻找着可以避雨的地方。
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来,密集而急促,很快就连成一片雨幕,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竹叶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山林间弥漫起一股泥土和植物根茎被浸润后的、清新而腥涩的气息。
锦如没有奔跑,只是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想在竹林中找到一处稍微能遮挡风雨的所在。雨水瞬间淋透了她的单衣,冰冷地贴在皮肤上,让她打了个寒颤。但她似乎并不觉得多么难受,这种与自然元素的直接接触,反而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近乎自虐般的清醒。
她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崖下,找到了一个浅浅的、勉强可以容身的石凹。她蜷缩进去,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岩石,看着眼前的雨幕。
雨水汇成涓流,从山崖上淌下,在她脚前形成一道小小的水帘。远处的山峦笼罩在烟雨之中,模糊了轮廓。竹林在风雨中起伏,发出沙沙的、如同潮水般的声响。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听着。没有思考,没有情绪,只是纯粹地感知着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小,最终停了下来。太阳从云层缝隙中探出头来,将金色的光芒洒向被雨水洗涤过的山林。竹叶上的水珠折射着阳光,晶莹剔透,如同无数颗散落的钻石。空气清新得醉人,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
锦如从石凹里走出来,站在湿漉漉的草地上。阳光照在她身上,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她低头,看到自己破旧的草鞋边,一株被雨水打歪的、不知名的野草,正顽强地、慢慢地挺直茎叶,草叶上挂着的雨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的目光,被那株野草吸引了。
它如此卑微,如此不起眼,经历风雨摧残,却依然在雨后天晴时,努力地向着阳光,舒展着自己的生命。
她缓缓地蹲下身,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那叶片上滚动的雨珠。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
然后,她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动作。
她捧起一掬积在岩石凹处的、混着泥土的雨水,送到唇边,小心地、慢慢地,喝了一口。
水很凉,带着土腥味,并不好喝。
但就在那冰凉的、带着泥土气息的液体滑入喉咙的瞬间,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生”的感觉,像一道极其细微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了她早已麻木的四肢百骸。
不是痛苦,不是绝望,不是愤怒,也不是虚无。
只是一种单纯的、物理性的、“活着”的感知。
她还活着。她的心脏在跳动,她的肺部在呼吸,她的肌肤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和雨水的冰凉,她的舌头能尝到水的滋味。
这感知如此原始,如此基本,却又如此……真实。
她抬起头,望着雨后天晴、碧空如洗的天空,望着那被雨水洗刷得青翠欲滴的竹林,望着脚下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
没有顿悟,没有狂喜,没有泪流满面。
只是那笼罩在她心头的、厚重如铁的灰暗和冰冷,仿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春雨,冲刷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缝。
一缕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光,透了进来。
她依旧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依旧一无所有,依旧背负着沉重的过去。
但在此刻,在这雨后初晴的山林间,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还“在”这里。
如同那株经历过风雨、依旧向着阳光的野草。
卑微,顽强,并且,沉默地,存在着。
第三十三章:传灯
那场春雨带来的微妙变化,并未立时改变锦如外在的境况。她依旧流浪,依旧食不果腹,依旧沉默寡言。但某种内在的、极其缓慢的融化,似乎已经开始。她不再完全屏蔽外界,偶尔会驻足观看一只鸟雀衔枝筑巢,会留意一朵野花从含苞到绽放的过程。她依旧不与人类交流,但与这自然万物之间,却仿佛建立起了一种无声的、脆弱的连接。
一日,她流浪至一个位于山坳深处、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庄。村子极小,只有寥寥十几户人家,房屋低矮破败,村民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里带着山区人特有的、与天争食的艰辛和麻木。
她本想像往常一样,悄悄绕过村庄,继续她的荒野行程。但在村口,她看到几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的老人,不知所措地哭泣着。那老人似乎得了急症,脸色青紫,呼吸艰难。
村民们围在一旁,脸上带着恐惧和无奈,有人低声念叨着:“是痧症……没救了……山外的大夫也请不起……”
锦如的脚步停住了。她看着那个垂死的老人,看着那些无助的孩子,心中那片被春雨浸润过的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她想起了福叔和李妈临终前的样子,想起自己在流亡路上也曾见过类似的场景。
一种并非源于思考、而是源于类似经历的本能,驱使着她走了过去。
村民们看到一个衣衫褴褛、形同乞丐的外乡女人靠近,都警惕地看着她。锦如没有理会那些目光,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老人的症状。她记起很久以前,在宋家时,曾见过家中的老嬷嬷用刮痧的方法处理过类似的中暑急症。
她抬起头,用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认的声音,对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老人儿子的壮年汉子说:“有……瓷碗吗?还有……清水。”
那汉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这个乞丐般的女人想做什么。旁边一个老妇人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应道:“有!有!”飞快地跑回屋里,拿来了一个粗陶碗和一小罐清水。
锦如接过碗,将其倒扣,用碗边缘那相对光滑的部位,蘸了点清水,然后按照记忆中模糊的印象,在老人后颈、脊背等处,用力而均匀地刮动起来。
她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笨拙。但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专注和耐心。
周围的村民屏息看着,孩子们也止住了哭声。
起初,老人的皮肤只是泛红,但随着锦如持续的刮动,皮下开始出现一道道紫黑色的瘀斑,看上去有些骇人。村民中发出几声低低的惊呼。
锦如没有停止。她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她所有的精神都凝聚在了这简单的、重复的动作上,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艰难的抽气声,紧接着,猛地咳出了一口浓痰,青紫色的脸色竟然慢慢缓和了一些,呼吸也变得稍微顺畅了些。
“活了!活了!”老妇人惊喜地叫出声来,村民们也纷纷松了口气,看向锦如的目光里充满了惊异和感激。
那壮年汉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要给锦如磕头。锦如连忙侧身避开,摇了摇头,将陶碗还给老妇人,转身就想离开。
“恩人!请留步!”老妇人急忙拉住她,眼中含泪,“家里没什么好东西,请您一定喝口水,吃口饭再走!”
其他村民也纷纷围上来,热情地挽留。他们拿出了家里仅有的、最好的食物——几个杂粮窝头,一碗清澈见底的菜汤。
锦如看着那些粗糙的食物,看着村民们朴实而真诚的脸,犹豫了一下。最终,她没有拒绝。她接过窝头,就着菜汤,默默地吃了起来。食物粗糙难咽,但她吃得很认真。
吃完后,她站起身,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村民们微微点了点头,便再次转身,走向村外。
在她身后,那个被她救活的老人,在家人的搀扶下,挣扎着坐起身,望着她离去的、瘦削而挺直的背影,浑浊的老眼里,流下了两行泪水。
锦如没有回头。她走出了村庄,重新融入了山野之中。
她并不知道,她这无意间的、基于本能的一点援手,对于那个濒死的老人和那个绝望的家庭而言,意味着什么。那就像在无边黑暗中,有人递过来的一盏微弱的灯。虽然光芒熹微,却足以照亮一瞬间的生路。
她更不知道,她自己,在经历了漫长的黑暗与冰封之后,也正是在这给予他人一丝微光的瞬间,内心深处那盏几乎熄灭的、属于“人”的温暖与连接的心灯,似乎也被这传递出去的光芒,悄然映亮了一丝微弱的灯芯。
传灯。
非为普度众生,非为积德行善。
仅仅是在这苦难的人世间,两个卑微生命的偶然交错中,迸发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却真实存在的暖意。
这暖意,无法驱散她生命中厚重的寒夜,却让她在无尽的荒凉行走中,隐约感觉到,自己并非完全孤独地存在于这片天地之间。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刘寨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丛书》杂志社副主编。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同时有二十多篇诗词荣获专家评审金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得一等奖。“2024——2025年荣获《中国艺术家》杂志社年度优秀作者称号”荣誉证书!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