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粗碗涤心
夜色浓稠如墨,唯有那一小堆篝火在废弃土墙的环抱中执拗地燃烧,对抗着无边的黑暗与寒意。火星偶尔噼啪溅起,旋即熄灭在冰冷的空气中。
净源蜷坐在火堆旁,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老汉那句“自私的人”如同烧红的铁钎,不仅烙在他的心识上,更仿佛将他整个灵魂架在火上灼烤。他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篝火的温度足以驱散体表的寒意——而是源于一种从骨髓深处渗出的、信仰崩塌后的彻骨冰寒。
二十年的晨钟暮鼓,二十年的青灯古佛,二十年的持戒诵经……他曾经视若生命、奉为圭臬的一切,在那个看似粗鄙的老汉几句平淡话语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轰然倒塌,露出底下那片荒芜而丑陋的真相。
“自私……自私……”这两个字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撞击,衍生出无数尖锐的碎片,每一片都映照出他过往不堪回首的镜像——
他看见自己面对李婆婆冻僵的双手,只是漠然接过食盒;
他看见自己听闻婆婆生病,只是程式化地念经,未曾想过煮一碗姜汤;
他看见青娘拥抱他时,他如同被毒蛇触碰,只想尽快摆脱,何曾有过半分对她处境和感受的体察?
他甚至看见自己将母亲留下的银锁视为“挂碍”,眼睁睁看着它在火焰中熔化时,心底那一丝扭曲的、自以为是的“解脱”……
原来,那不是解脱,那是情感的自我阉割!那不是持戒,那是用冰冷的教条为自己打造了一副隔绝人情的铠甲!那不是修行,那是一场持续了二十年的、自欺欺人的精致骗局!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他猛地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僧袍的粗布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茫然地落在那个喝空的粗陶碗上。碗沿的缺口在火光下像一个嘲讽的嘴。就是这只碗,盛过了清冽的溪水,也盛过了那救命的凉米汤。
水与米汤,皆是外物,本无分别。但为何,那碗来自陌生老者的凉米汤,竟比李婆婆二十年来精心烹制的斋饭,更让他品出了“滋味”?
是因为饥饿吗?不全是。
是因为这碗米汤,承载了毫无来由的善意,承载了在这绝境之中不求回报的给予。它简单、粗糙,却真实无比。它不需要他念经回向,不需要他感恩戴德,它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了。
而李婆婆的供养呢?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二十年,可曾真正“看见”过这供养背后那个活生生的人?可曾体会过她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艰辛与期待?
他没有。
他只是在享受一种被服务的特权,并用“修行”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其合理化。
“嗬……嗬……” 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喘从他喉咙里溢出。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愧,这羞愧如此强烈,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焚毁。比那把烧掉枯木庵的烈火,更加灼热,更加无情。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颤抖的指尖轻轻触摸那粗陶碗冰凉的边缘。粗糙的触感传来,带着一种朴素的、坚实的力量。
这碗,不曾诵经,却盛放了慈悲。
这碗,不曾持戒,却传递了温暖。
这碗,看似低贱,却在今夜,洗涤了他那颗被“我执”和“法执”重重包裹、几乎窒息的心。
一滴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了那层名为“枯木”的坚硬外壳,从眼角汹涌而出,沿着他苍白的脸颊,肆无忌惮地滑落。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如同决堤的洪水。
他不再压抑,任由泪水奔流。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无声的、却比嚎啕大哭更加悲恸的呜咽。
这不是委屈的泪,不是恐惧的泪。
这是醒悟的泪,是忏悔的泪,是为那虚度的二十年光阴,是为那被自己辜负了的、无数个日升月落而流下的泪。
火光摇曳,将他剧烈颤抖的身影投射在残破的土墙上,那影子扭曲、放大,仿佛是他内心痛苦挣扎的外显。
老汉依旧安静地坐在对面,拨弄着篝火,没有安慰,没有劝阻,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知道,有些痛苦必须独自穿越,有些泪水必须彻底流干。
粗碗无声,却已涤心。
第十八章:逆旅夜话
泪水流尽,只剩下空茫的疲惫和火辣辣的眼眶。净源依旧蜷坐在那里,像一只被暴雨淋透、失去了所有力气的雏鸟。篝火的温暖渐渐渗透他冰冷的四肢,但内心的风暴仍在余波中震荡。
夜风吹过旷野,带来远处几声凄凉的狼嚎,更添了几分孤寂。在这荒郊野岭的逆旅之中,在这半截残墙的庇护下,时间仿佛变得粘稠而缓慢。
老汉添了几根柴火,火焰重新旺盛起来。他看了看净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沉默了片刻,从随身的包袱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黝黑的烟袋锅,慢悠悠地装上烟丝,就着篝火点燃。辛辣的烟草气味弥漫开来,与柴火的烟气混合,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底层劳苦大众的沧桑气息。
“师父,”老汉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他鼻孔缓缓吐出,在火光中缭绕升腾,“心里头难受,就说出来。憋着,伤身。”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刻意的安抚,只是一种历经世事的通透与包容。
净源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烟雾后面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在那一刻,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倾诉欲。他需要将胸中那块垒倾倒出来,需要有人见证他的忏悔,或许,也需要从这陌路长者身上,寻找到一丝重新开始的微光。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得厉害:“老人家……您说得对。我……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修了二十年,修得心如铁石,修得六亲不认……我……”他哽住了,巨大的羞愧让他难以继续。
老汉吧嗒着烟袋,浑浊的眼睛在烟雾中眯着:“世上谁人不自私?多想着自己点儿,没啥大错。”
净源猛地摇头,泪水几乎又要涌出:“不!不一样!我……我是以修行的名义!我享受着别人的供养,却把他们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我……我甚至觉得那是我的福报,是我的功德!我何曾想过,李婆婆她……她二十年风雨无阻,她为我耗尽了心血,我却连一句真心的问候都没有!我念经祈福,不过是……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交易!我用几句经文,就想换取她无怨无悔的付出!我……我何其虚伪!何其凉薄!”
他终于将心底最肮脏、最不堪的自我剖析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和泪。
老汉静静地听着,烟雾笼罩着他的表情。直到净源激动得再次喘息起来,他才磕了磕烟袋锅,将灰烬抖落。
“师父,您读过那么多经书,可听过‘慈悲’二字?”老汉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净源一怔,下意识地回答:“慈者,予乐;悲者,拔苦。佛菩萨无缘大慈,同体大悲……”
“那是佛菩萨。”老汉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淡,“俺们凡人,说不了那么高深。俺就觉得,慈悲,就是能看见别人的苦,能体会别人的难。”
他用烟袋杆指了指净源,又指了指自己:“您看不见李婆婆的苦,只觉得她该供养您。您体会不到那女娃娃的难,只觉得她扰了您的清净。您这心里,只装着自己的修行,自己的成佛,哪还有空地方去装别人?”
“心里没别人,念再多慈悲的经,也不过是……唱戏的腔,好听,不当饭吃,不挡风寒。”
“唱戏的腔……”净源喃喃重复着,脸色更加苍白。是啊,他那二十年的修行,不就是一场精心排演的独幕戏吗?观众只有他自己,他沉浸在自己营造的“超脱”幻境中,自得其乐,却对戏台下的真实人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那……那我该怎么办?”净源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孩童般的无助与渴求,“老人家,我……我还能回头吗?”
老汉看着他,那双看惯风霜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神色。
“回头?”他轻轻哼了一声,不知是笑还是叹,“路在脚下,往前走就是回头。”
他重新装上一锅烟,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修行修行,不是修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是修一颗能装得下冷暖、担得起风雨的……平常心。”
“从今往后,把眼睛从自个儿的心上挪开,去看看您身边走着的人。能搭把手的,别吝啬力气。能说句暖心话的,别惜乎口舌。”
“修行,就在这抬脚动手之间,就在这待人接物之中。”
逆旅夜话,篝火明灭。
没有高深的佛法义理,只有朴素的生存智慧。但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钥匙,在尝试打开净源心中那一把把沉重的锈锁。
前路依旧迷茫,但黑暗中,似乎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光。
第十九章:因果之链(上)
夜色更深,篝火的光芒在无边的黑暗中显得愈发珍贵而温暖。老汉似乎谈兴渐浓,或者说,他看出了净源急需一些更具体的东西来填补那崩塌后的精神废墟。
他吧嗒着烟袋,目光投向跳跃的火焰,仿佛能从那光影变幻中,看到过往岁月的痕迹。
“师父,您心里别光琢磨自个儿那点事。”老汉的声音带着烟熏火燎的沙哑,“这世上,谁心里没点苦楚?谁身上没背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债?”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
“俺给您说个真事儿吧,就前几年俺亲眼见的。”
“有一回,俺赶车去邻县,路过一个村子,想着有家远房亲戚在那儿,就去歇个脚,讨碗水喝。到了那家院子外头,就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
老汉的描述开始变得细致起来,他将净源带入到了那个具体的场景之中——
那是一个还算齐整的农家院落,但气氛却异常压抑。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怯生生地站在院门口,手里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棍。她脸上布满尘土和皱纹,嘴唇干裂得起皮,眼神浑浊,充满了卑微与乞求。
院子里,一个坐在木质轮椅上的中年汉子,正对着老妇人厉声呵斥。那汉子约莫四十上下,脸色蜡黄,一条裤管空荡荡地系着,显然是腿部有严重的残疾。他情绪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你还有脸来我家?!分家的时候说得好好的,你归老二养活!现在老二不要你了,你就摸到我门上来了?你看我这样子!我他妈就是个废人!一日三餐都得靠我婆娘养活!你还嫌我不够惨吗?还想来蹭我的饭吃?滚!赶紧给我滚!”
老妇人被骂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那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没有流下来。
轮椅旁边,站着一个面色愁苦的妇人,应该是汉子的妻子。她看着老妇人,眼神里有不忍,有为难,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低下头,用力地搓揉着围裙,什么也没说。
老汉当时就站在院门外,看着这一幕。他认得那轮椅上的汉子,算是他一个拐着弯的亲戚,早年在外打工时出了事故,砸断了腿,成了残废,性子也因此变得越发暴戾。
而那老妇人,正是这汉子的亲生母亲。
“从早上,一直到日头升到头顶,”老汉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奈,“那老母亲就一直在那儿站着,没喝上一口水,没吃上一口饭。她那大儿子,就坐在轮椅上骂,翻来覆去,就是嫌她拖累。”
净源静静地听着,仿佛能透过老汉的叙述,看到那老妇人干裂的嘴唇,感受到她那被亲生儿子驱逐的、钻心的痛楚。这与李婆婆何其相似?都是付出了一切,却换来了晚景的凄凉与冷漠。
“那……您当时没去劝劝?”净源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若是以前,他或许会觉得这是别人的家事,是因果业力,不便干涉。但此刻,他却本能地生出了干预的念头。
老汉看了净源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劝?”他轻轻吐出一个烟圈,摇了摇头,“咋劝?用你们佛家的话,告诉他们‘孝顺父母,可得大福报’?还是告诉他‘忤逆不孝,要下地狱’?”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看透的苍凉:
“那儿子心里装的,全是他自己的苦,他自己的难。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哪里还听得进这些大道理?他只会觉得,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时候,俺就站在那儿看着。俺这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俺能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第二十章:因果之链(下)
“别的东西?”净源下意识地追问,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一些。老汉的语气和眼神,让他感觉到这个故事背后,隐藏着更深层的、或许关乎命运与轮回的奥秘。
老汉将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发出清脆的声响,残余的烟灰飘散在夜风里。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篝火,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的壁垒。
“俺看见……”老汉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神秘的、近乎耳语的氛围,“那轮椅上的儿子,他身上缠着一道黑气,很浓,很沉。那不是病气,是……怨气,是业障。俺就知道,他这般对待老母,不会有好果报。”
净源屏住了呼吸。他虽然修行多年,谈论因果业力是家常便饭,但从一个看似普通的老农口中听到如此具象化的描述,还是感到一种莫名的震撼。
“那……那老母亲呢?”他声音干涩地问。
“那老母亲身上,也有业。”老汉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俺用这双眼睛,能看到她年轻的时候。她……她也曾对她自己的公婆,刻薄过,虐待过。寒冬腊月,不给吃饱饭;病了,也不肯请郎中……她如今受的苦,正是她当年种下的因,结出的果。”
净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升起。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八个字,他念过无数遍,但从未像此刻这样,感受到它那冰冷无情、却又精准无比的巨大力量。它不像经书上轻描淡写的理论,而像一条无形的、却无比坚韧的锁链,将过去、现在、未来紧紧捆绑,无人能够挣脱。
“所以……所以您就没有插手?”净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明白了老汉当时的沉默。这不是冷漠,而是一种对宇宙法则的敬畏,一种对他人业力的尊重。强行干涉因果,或许会带来更混乱、更不可预知的后果。
“插手?”老汉摇了摇头,“俺不能,也不该。各人的业,各人自己受。这是规矩。”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又展现了这冰冷法则之下,一丝微弱却存在的温暖。
“不过,俺身上当时正好有三十个铜钱,是刚卖了柴火得的。”老汉继续说道,“俺等那老母亲被她大儿子彻底轰出院子,颤巍巍地走上村路的时候,追了上去。俺什么都没说,就把那三十文钱,塞到了她手里。”
他的描述极其细致——
那老母亲的手,粗糙得像老树皮,冰凉,没有任何温度。她愕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老汉,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无措。她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哆嗦着。
但老汉没有给她机会。他塞完钱,转身就走,没有回头。走出很远,他似乎还能听到身后传来那老母亲压抑的、终于无法控制的哽咽声。那哭声,在空旷的田野上飘散,凄楚得让人心碎。
“三十文钱,不多,买不了几斤米,也赎不了她的罪,更化解不了她那儿子的业。”老汉的声音回归了平淡,“但至少,能让她那一刻,少挨一点饿,少受一点冻。俺心里,也能踏实点儿。”
他看向净源,目光深邃:“师父,用因果的眼看世界,世上本无可怜之人,都是自作自受。但用慈悲的眼看世界,世上……尽是可怜之人。”
净源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因果之眼,冷静,客观,洞悉一切缘起缘灭,看到的是业力的锁链。
慈悲之眼,温暖,悲悯,感同身受一切苦痛,看到的是挣扎的灵魂。
他过去二十年,看似在修行,何曾真正睁开过 either one of them?他闭目塞听,活在自己构建的、虚假的安宁里。
“那……后来呢?”他几乎是机械地问道,心神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
老汉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尽的沧桑。
“后来?没有后来。或者说,后来的结果,俺当时就看到了。”
“不出三年,那儿子的独苗,也就是他刚成亲不久的儿子,赶车去镇上,翻了车,当场就没了。刚娶进门的媳妇,也收拾包袱走了。”
“那一家,算是绝了后。”
“可您知道最可悲的是什么吗?”老汉看着净源,眼神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怜悯,“那轮椅上的儿子,到如今都不明白。他不怪自己,只怪祖坟风水不好,这些年,不停地折腾,迁了好几次坟了。”
愚痴啊!
业障深重,却不自知!
还在向外攀缘,寻找替罪羔羊!
净源坐在那里,浑身冰凉。篝火的温暖,再也无法驱散他内心的寒意。
李婆婆与他,那对母子与他们的业……这茫茫人海,滚滚红尘,不就是由无数这样的因果之链交织而成的巨大网络吗?
他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冰冷的旁观者?还是……可以带来一丝温暖的、慈悲的行路人?
他不知道答案。
他只知道,枯木庵已毁,旧路已断。而一条全新的、布满迷雾却又似乎指向某个光明的道路,正在这逆旅夜话之后,于他脚下,悄然展开。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刘寨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丛书》杂志社副主编。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同时有二十多篇诗词荣获专家评审金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得一等奖。“2024——2025年荣获《中国艺术家》杂志社年度优秀作者称号”荣誉证书!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