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热点 磁县都党村名考察记
文/高保兴
笔者网查官方微信、磁县发布资料得知:“都党(南莲花、中莲花、北莲花):相传,宋朝建村。古时有人来这里抢劫,被百姓武装堵挡击退。故得名堵挡村,沿用中写成了都党。后为便于管理,分为三个行政村,因村东有莲花山,分别称南、北、中莲花”。后又查2017年12月31日出版的《都党村志》其得名由来与“官方微信”基本一致,说法几乎雷同。

笔者与《都党村志》主编乔书堂是近二十年的文朋诗友。他现任磁县作家协会副主席、诗词楹联协会会长。他曾为我的《滏阳诗集》写过一篇相当不错的《序言》文章,因此我是心存感激、无以回报的。而且他还把这篇《序言》编入了自己出版的、有书号的散文集《心茶》里。不仅如此,他还将我写的五言八句打油诗《都党纪事》编入了《都党村志》中。并且出版后还赠送我一本。
记得九年前,我在磁县城从挚友乔书堂手中拿回这本硬皮包装、沉甸甸、厚厚的煌煌巨著时,我是心生敬畏和感激之情的!因为当时还未到退休年龄,所以我只是泛泛而读,粗略的浏览了一下。总的印象是:《都党村志》包装精美、内容详实;诸多乡贤众手成书、语言风格各具特色;《村志》图文并茂、雅俗共赏;作者亦文亦史、亦诗亦赋、亦书亦画;亮点看点特点凸显,各行各业各自成篇;这本志书篇章结构宏大、内容丰富、层次分明,又能提纲挈领、纲举目张。此书堪称鸿篇巨制、经典著作,亦可作为磁县《村志》中的典范与标杆。
但是,我对官方微信和《都党村志》所描述的都党村名由来是持怀疑态度的。当时我没有任何根据和直接证据予以否定上述观点。也许在判断、推理、论证过程中存在违背《形式逻辑》思维规律的现象。“堵挡土匪”演化成“都党村名”。我的初始感觉是:这种由谐音而转变为都党村名的推论有些牵强附会,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必然的内在联系。于是,我在网上搜寻与“都党”主干名词相同或相近的村名作为切入口。试图还原和解开“都党村名”的真实含义与原始密码。
网搜结果发现漳河南岸、安阳县都里镇“都里”村名由来是:相传隋末刘武周曾建都于此,称东都(见民国《续安阳县志》卷十三),后改称都里。清乾隆年间《安阳县志》亦载有“都里”村名。历史上都里村境内还有许多分支地名。例如:北河沟住户叫李家庄,南河沟东岸住户叫庄的地。二十世纪中后期,此村地界不断出土文物古神器等。后河岸住户叫杨家旮旯。当今亦俗称前街、后街、下街、东垴。以上均为都里村各自然片区,而非法人单位和独立行政村。
刘武周生年不详,卒年是公元620年8月。祖籍河间景城(今河北省交河镇)后迁居山西省马邑(今山西朔州)隋朝末年地方割据势力、群雄逐鹿中原“土皇帝”之一。他骁勇善战、精于骑射,喜欢交友,投奔隋朝太仆杨义臣;伴驾隋炀帝进攻高丽、建立军功,授职建节校尉,迁马邑校尉。面对隋末群雄逐鹿的纷乱形势,他自立山头、起兵反抗隋朝统治。他依附北方突厥部落,受封“定杨可汗”;他“率军南向,以争天下”,占据了储备充足粮食和库绢的晋阳城池;攻陷了黄河以东大部分地区,进而威逼关中;自称皇帝,改年号天兴。他“军无蓄积,虏掠为资”,他大破裴寂、齐王李元吉,几乎席卷山西全境。唐高祖武德三年(620年),刘武周为秦王李世民所败。他弃城北逃,终为北方突厥部落所杀害。
刘武周起兵反隋,在山西晋阳建都。为了逐鹿中原,扩大地盘,以求华夏正统地位。他东出太行山,扼守漳河两岸,以图中原、建立陪都的设想确实志向高远!他在河南省安阳县都里村、河北省磁县都党村建立陪都(东都)的宏伟目标,充分彰显了他的足智多谋和远见卓识。但是,与其说是创建东都,不如说创建根据地更为确切。这是我多次实地考察和调研得出的理性认知结论。其论据和理由是:都党村距离六朝古都邺城仅有五十里左右、都里村距离七朝古都安阳县城仅有五六十里。为何不在那里建都发展呢?很明显:他当时的政治军事实力还远远不能满足和支撑他的雄心壮志!
河南省都里村得名由来,《安阳县志》有明确的“建都”史料记载。河北省都党村有口耳相闻的“建都”民间传说。而且两村都在漳河岸边五里之内。两个村庄名字的主干词均为首都的“都”字。都里,可以解释为:都城里的村庄。都党,其真实含义应该是指:都市里的大村。证据和理由是:在古代,“党”字不仅是名词概念,而且还有量词的属性。是古代基层户籍的编制单位。例如:五家为邻,五邻为里,五百家为党。由此可见,都党名词概念的准确定义是:都市里的大村。其人口规模当时就有五百家之多!按每家每户六人估算,隋朝末年,都党村大约有三千余人。现代都党北、中、南三个莲花村庄合计人口将近八千之众。目前都里、都党两个村庄相距大约三十里左右,而且都是乡镇所在地。截止目前,河南省都里镇管辖18个行政村;河北省都党乡直辖12个村庄。根据以上分析判断:隋朝末年刘武周所创建的陪都“都市圈”大约在方圆五十华里之内。
除此之外,他们两村得名还有一个相同或相近的以讹传讹现象是:都里村民把建都传说附会在明代赵简王朱高燧身上;都党村民把建都故事附会在明代皇帝朱允炆头上。共同特征的民间讹传故事说明一个道理。野史虽然可信,但往往会出现张冠李戴的现象。所以,正史与县志记载就显得弥足珍贵。另外,都党村内有南北两个城门石拱关券。清康熙《磁州志》有“荣野城”村名的记载。现在民间俗称“荣华寨”而非绒花寨。他对应的是都党乡辛庄村。据石碑记载:他是民国期间迁移泄洪河西岸以后更改为辛庄村名的。目前荣野城遗址归属都党乡南莲花村管辖。现有西城垣遗址两百余米。此城垣地处泄洪河下游东岸、都党村东南约里许,它与漳河北岸台子寨村隔路相望、近在咫尺。
根据清康熙《磁州志》“台子寨等九村”记载:都党村名赫然位列其中。所以,所谓的“堵挡土匪”演化为“都党村名”的推论,显然是不能成立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相同的字眼可能蕴含共同的基因密码。都里村与都党村就是例证。近年来,笔者采用同样的《形式逻辑》思维方式和方法,对峰峰矿区境内的“彭城”名词概念也做过类似的内、外科手术,同样做过田野考察和调研,并成功破解了他隐藏的基因密码。这或许是经验积累再起作用,抑或是“方法论”又得到了成功验证。综上所述内容,本文推论如有错误之处,谨请广大读者批评指正为盼。此番考察,是以为记。
制作:资深媒体人,国际诗人杂志编委,都市头条编辑刘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