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苟且中期待诗和远方
文/林毓铭
诗和远方都是一种幸福的状态,而苟且是一种生活的常态。没有人能终生在诗行中远行,生活在窘迫中的诗人并不在少数。
爱人经常说的一句话,“你是诗和远方,我是在苟且”我反问:“我们都生活在平庸中,我何尝不也是在苟且呢?”很长时间,我仅是有远方,有诗又有远方,只是在六十多岁以后,一切都归于平淡之后。
什么叫苟且?王安石、刘知己、李渔,孙中山、朱自清等,在自己的作品中都对苟且有过叙述,现在的释义有几个意思:只顾眼前、得过且过,敷衍了事、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不循礼法、勉强等等。
我的理解是,两者比较而言,诗和远方是一种高调的生活方式,苟且是一种低端的布衣生活状态。
生活已经很苟且,是指大多数人生活在一种追求柴米油盐醋的生活方式之下,处于一种困顿的生活状态中,没有多少风花雪月的生活,多数人处在一种勉强应对的生活常态,普遍的社会内卷让不少人得过且过。
尽管这样,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愿意把自己当成文青,对于生活中的喜怒哀乐、精神上的颠沛流离通过写诗表达出来,去安抚自己脆弱的神经。
当今社会,爱读诗的人不多,写诗的人少,有人说诗歌在当今社会已经接近死亡。话虽不能这么绝对,但确实在金钱至上、急功近利的社会,诗歌的地位确实是够尴尬的。我在退休后也学习写诗,很多人说我很二,他们很不理解我的所作所为。其实我的心是跳动的,即使老了,心也不太安分。
过去和现在著名的诗人中有男有女,男女诗人各有不同的风格:男性诗人一般内心比较孤独,性格外刚内柔,他们平淡淳厚、雄浑质朴、词采华茂、韵味隽永、写意传神、想象力丰富、流于浮艳,有时又慷慨悲凉、清新自然、形成奇峻壮阔的风格,辞藻绚烂、写出脍炙人口的诗句。
女性诗人天生纤细,喜欢素净,她们从里到外都是柔软的,容易沉枕于潜行慢致的小情调以及凄惘、惆怅等小幽情中,由此感慨莫名的喜悦与真切的痛苦。她们大多都有游离于现实的感情特征,她们情感质朴,语言直扺灵魂,有浩荡的内心世界与丰富的想象力,能够用细腻的笔触描写出来。
为什么要写诗?道理很简单,诗是用来表现生活的,是生活的意象和乐章,暂停一下我们繁忙的脚步,观察一下周围的云海青山、河川冰山,表达一下自己的思想情感,哪怕是想一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漂缈的事情和虚无主义的东西,也能换得一时的笑谈,为辛苦的生活换来一线活力和生机,迎来一刻对生活的安慰,有什么不好呢?
查拉图斯特拉说过“谁要是躺在草地上或者寂静的山坡旁,竖起耳朵仔细听,他就会体验到天地之间的一些事情”,“于是诗人们向一切凡人炫耀一番,自吹自擂。” 这样说来,诗人都坐在云端上,看云蒸霞蔚、万里星空。
我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写诗,是一个富有想象力的浪漫主义者,有时也是一个心潮汹涌的激情主义者。
苟且的生活需要提升,不是将自己的心声埋藏在清淡寡欲的生活中,诗歌是一种艺术,甚至是文学艺术中的芭蕾,诗歌的兴衰是与一个社会的发达程度相关的。我们当今的社会国泰民安,有许多现实的事件与春暖花开的风景,需要有更多的诗人和诗歌来歌颂我们的社会,表达我们内心的赞美、丰富人民的情感、表达美好的生活。
社会离不开诗人,诗人更离不开社会,唐朝全盛时期,统治者对诗歌极为推崇,盛唐时期诗歌处于鼎盛期,科举考试中诗赋成为重要科目,这激发了文人对诗歌的创作热情,许多诗人通过科举和推荐进入了仕途,诗歌成为他们展现才华、追求功名的重要途径,民族的文化自信由此而来,促进了诗歌的不断创新。
6岁的小孙女问我:“爷爷,你是诗人,一定很聪明。”我回答:“我的智商一般,只是爷爷非常努力。”
小孙女再问:“你的诗有名吗?”我不知道小朋友怎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说:“爷爷的诗现在没有名,将来也不会有名。”
晚上我再想这个问题,我是学者加诗人的身份,这两者本身的感性思维和理性思维就有些不兼容。要想我的某一、二首诗出名,做出一些骇人听闻的特别的举动,说不定也可能风光二、三天。当然,这只是晚上做的一个梦,怪不得我写的与梦有关的诗有好几十首,有些朦胧诗与做梦的所产生的梦幻是分不开的。
在学界我曾经风光过,但绝大多数曾风光过的自然科学学者或社会科学工作者并没有到达山顶,实现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与文学艺术的会合。由于水平有限,功力不足,我有可能在半山腰功亏一篑而无法登顶。
我们都是苟且偷生的人,在平庸的世界里,追求诗和远方,系高晓松描述的生存状态,我们都要成为一个勇敢的吹哨者和挑战者。
【作者简介】林毓铭,1956年出生,退休人员。退休前在高校从教,发表专业学术论文274篇,出版个人学术专著与合著、译著、主编和参与教材及其他出版物共42部。
2021后退休后转行从事文学创作,现出版诗集2部,散文集2部,待出版的传记文学1部。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网专栏作家、中国传记文学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