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那一朵落下的雪花

——致徐志摩、陆小曼

多少次，我试图从你挥一挥的衣袖中

去找到什么，以为会有例外

无关乎草，山河，固执的凋落

直到站在墓前，所有流传走远

人间有过的炽热和清冷，浪漫与悲剧

都在这一刻泛起回音

有人轻叹不圆满的遗憾

而我，更愿把缺口

看作一道你给世界的留白 

终将翩翩于半空，抵达它最美的状态 

像那一朵飞扬在冷天的雪花

消融在伊的衣襟上 

只是不知道

你是不是也如这天气

会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

我轻抚碑石，回首你半生风云

有一种疼，恰似被这雪花探望

倾进骨髓里

2025年11月15日作于第三届新月（硖石）诗会

② 非浪漫主义浪漫

山下的鸟笼，被轻轻移除

此时，鸟鸣是多余的，风也是

你我的脚步，被忽略成一道偶然的投影

在硖石东山摩曼像前

一片树叶从我额前顿了顿落在地上

天很蓝，秋阳斑驳

有人指着一朵云说，像人的侧脸

缜密亦或粗略，都是削去了枝桠

还有谁会等第一场雪，或许没有

或许在北方，那些猫冬的生灵

使劲挥去一身皑皑白雪

火棘的果子正红

红得不必惊动目光，不必修辞

我们也如此轻轻，从东山走到西山

被两首石刻的诗句感动，忍住了泪

2025年11月15日

作者简介：Reese，本名：楼惠勤，杭州人，中国新月派诗社副社长。1989年出版合集《路漫漫》，2024年出版个人诗集《时光之音》，2025年出版合集《新月》。喜欢以这样的形式码弄文字，也不知道它们是否喜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