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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集
1337、 刘伟公司办公楼走廊里 日
高个青年放下抬起的手臂，看着已经走近的万部长回答道：“哦，我找刘总，他不在这办公室里吗？”
万部长：“噢，他出差了。你是哪里的？贵姓？有什么事等他回来我可以转告，我是公司计财部部长，姓万……”
高个青年有些失望地：“嗨，出差了……我是…房地产开发建筑公司的，叫李卫。刘总为了救人一命，冒着暴雨把我一个身受重伤的民工兄弟抬到他的好车里，又送到医院抢救。我这兄弟幸亏抢救及时保住了命。可刘总的好车里座上座下当时全是泥汤不说，他的苹果6s手机竟被暴雨灌进了水报废了。现在我那兄弟基本已经痊愈了，特意让我带了6000元钱来先包赔手机……万部长，您计财部正好是管钱的，那就麻烦您帮我们把这钱转给刘总吧！”说着，他就从上衣里兜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
万部长急忙说道：“嗳，小李，我听刘总提起过这事，你们还真是有颗感恩的心。不过，他当天就买了新手机。就是没买，他也不会要你们的钱去买手机，快把这钱揣回去吧！”
李卫有点急了：“那怎么行？我那个兄弟说了：‘咱们打工的现在还拿不出报答救命的钱，这赔手机的钱必须得先给人家！’万部长，您要是不替刘总留下这钱，我回去没法交代啊？！”
万部长稍事忖度：“嗯……你一定要留下这钱，我也不好硬替刘总做主谢绝。我领你到秘书室，你给王秘书转交吧！”说着，他轻拉了下李卫的手臂，抬步走向秘书室。
李卫边跟着他走边说道：“谢谢，只要能留下这钱就行！”
1338、 王秘书办公室里 日
杨策伏在室内唯一的一张办公桌的上面正在写信。
王秘书坐在长沙发上看报纸，随着“笃笃”的敲门声和她应声“请进”的话音，万部长和一个高个青年先后走进来。她一见马上站起身来：“万叔、不，万部长，请坐!这位是……”
万部长面向王秘书：“王秘书，你知道刘总冒着暴雨，把身受重伤的民工送医院抢救的事吗？”未等回答，他就侧身指了下李卫，“他是那个民工的兄弟，叫李卫，特意送钱来包赔刘总那次因救人进了雨水的苹果牌手机……刘总曾说过‘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就要功夫钱！’我去总公司开会，你接待吧！”言毕，他转身走出门。
1339、 兴旺小区里那门市房门前 日
一台装满装饰装修材料的东风130 货车疾驶而来，到门前嘎然而停。从副驾驶座车门跳下来的来成，看了眼房门上交叉贴着的封条，把目光移向从门前走过来的小张脸上：“小张，你从税务局那俩人说话中，听没听出是有人举报了咱们，还是他们路过这顺便管闲事？”
小张眯起眼睛想了下，摇了摇头：“来总，我听不象有人举报……咱们有手续齐全的商场，只是为方便这新建小区的住户装修新房子才送货上门的，怎么可能有人举报呢？”
来成：“说的是啊！他们一来就是要贴封条，还是……”
小张：“不、不是，他们要看这儿的营业执照，我说在商场呢，他们问我商场在什么街道、叫什么名称。我回答后，那个瘦高个长脸姓罗的说‘那不是上过报纸的名人来成开的商场吗？算得上是土豪！’然后，他俩说您赚了不少钱，在这开分店不办执照是偷税漏税，说完就贴上封条了。”
来成皱了下眉头：“嗯，我知道了。小刘呢？”
小张；“我在这等您，她就回商场了……”
1340、 王秘书办公室里 日
站在办公桌侧边的李卫双手捧着装钱的信封，看了眼桌后正在写信的杨策，目光转向桌前的王秘书恳求着：“……王秘书，你们刘总为救我兄弟，损坏的可是最好的手机：苹果S6，我求求您了，这6000元买手机的钱，您就替我转交了 吧？！”
王秘书微笑道：“李大哥，你报恩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可是我也了解我们刘总，他是不会让你们包赔手机的。假如我要留下这钱，他回来就得狠狠批评我，甚至会说我‘是不是做点好事就有要回报的思想’。要是那样，我这秘书工作还怎么干呢？所以，这钱你务必得带回去！如果你们非要包赔他的手机，就等他过几天回来，你再当面交给他！”
李卫原本一脸恳求的神态，此刻已经渐渐变得很无奈了。忽然，他眨动了下眼睛，好像想到了办法。他马上侧转身把双手捧着的装钱的信封放到办公桌上，边疾撤步退向门口边说：“您就说‘那个民工放下钱就跑了！’拜托……”
在李卫刚把信封放到办公桌上，似乎已经有所料的王秘书就疾伸手抓起信封。待李卫边说边快速退向门口时，王秘书大步追过来，伸手将信封塞进李卫体恤衫领口里：“大哥，你别为难我，好吗？”
李卫：“这、这……”
王秘书：“好了，李大哥，请回吧！”
李卫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无奈地走出门。
这时，坐在办公桌后已经写完两封信的杨策，这一幕全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见李卫走出门，一边叠着信纸一边感叹道：“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真好：做好事的不图名利，被救助的知恩图报！刘伟这小伙子见义勇为还不计个人损失，我没看错他！”
王秘书边从办公桌上一个铁丝文件筐里拿出两只信封递过来边说：“杨叔，您女儿杨紫荆不是更好吗？听我们刘总说他能做点好事，全都是跟您女儿学的……”
杨策摇了摇头：“王秘书，快别这么说……唉，我马上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却都无法和她见上一面，连这封信都不知寄到哪里，还得托大伟转交……王秘书，你现在还不知道小荆的电话和住址吗？”
王秘书：“杨叔，我真不知道，公司里可能就刘总知道……您离开这城市难道不是出差吗？等回来通过刘总再和杨紫荆见面呗！”说着她拿起办公桌上一瓶胶水递过去，“您把信封好，等刘总一回来我就交给他！”
已经把写好的信分别装进两只信封的杨策忙说：“不用封口了.……”
王秘书：“那不行，大叔，这是私人信件。您不把它封上，我就是没看也是看了…..”
1341、 小荆租住房卧室里 日
小荆一脸焦灼的神情握着手机在室内来回踱步。
坐在折叠椅上的清婉正劝慰着：“,……小荆啊，现在‘抬钱’也不是那么好‘抬’的，张明要是办妥了，就会立刻来电话告诉你。你给他和李丽打电话都不接，一是他俩办这件事都去乡下，那信号不好：二是他俩都在装修新房，用电钻什么的噪音大听不着。你先别着急，坐下等一等。”
小荆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可她随即又举起手机，在上面划一下点两下，边举到耳旁边说：“妈，我再打一遍，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如果还不接，我就去他们新房看看……”
1342、 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 日
四方脸膛左侧有颗痦子的赵局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一把高靠背椅上，举着手机轻声通话：“……小庄啊，你今天下午5点前.来江城吧!我下班后咱俩先到上回吃饭的酒店，吃完就上楼我包的房间...…”
1343、 那间按摩房里 日
对着房门的长沙发上坐着两个20多岁、裸着大腿半裸乳房的姑娘；紧靠房门玻璃侧边的折叠椅上，坐着的穿超短裤、酥胸半裸的小红正举着手机通话：“……赵局，你又想让我陪你一宿啊？王姨说你是个‘大管子’，可上回你也不怎么‘象样儿’啊……”
1344、 那间宽敞的办公室里 日
赵局长用手机继续轻声通话：“……嗨，小庄，第一回咱们不是刚认识嘛！我说以前好像见过你，你说我认错人了，那我只能和你‘一回生，二回熟’啦！这回包你满意，你就来吧，我5点去客运站接你……”
1345、 那间按摩房里 日
原先坐在长沙发上的一位小姐已经坐到紧靠房门玻璃处招揽客人，小红被换到长沙发上用手机继续通话：“嗯，那好吧!不过，不劳局长大驾去客运站接我，我就在江城呢！我5点到上回去的酒店等你吧！”
1346、 赵局长办公室里 日
赵局长喜上眉梢，对着手机微笑道：“好好，那就5点钟在酒店门前见……”还未等他放下手机，“嗒、嗒”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随着他“进来”的话音，一位青年走进门来。他边走向办公桌前边把手里的文件袋递过来边说：“局长，省局关于‘营改增’的文件来了……另外，办公楼门口来了一位姓来的人找您，保安刚给秘书室来电话，问我让不让进来？”
赵局长伸手接过文件袋，听到这抬起头：“姓来的？姓这个的可不多……是他？那你让他进来吧！”
这位秘书点头：“嗯，我给收发室打电话，让他进来！”言毕，他走出门去。
1347、 那间正装修的新房里 日
室内电钻、电锯声音轰鸣。张明、李丽满脸灰土正在厨房督导两个工人在墙上安装橱柜。这时，小荆从开着的房门走进来。她顺着噪音发出的地方走进厨房，大声喊道：“张明……李丽！”
张明、李丽听到喊声，扭头一见是小荆，立刻朝她跑过来。
李丽双手拉住小荆的手高兴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小荆，午饭吃了吗？”
未等小荆回答，张明微笑地大声道：“都两点多了，谁还能不吃午饭！小荆，‘抬钱’的事着急了吧？基本定妥了，明天差不多钱就凑齐了！走，咱们到走廊去唠，这房子里噪音太大！”说着，他们先后走出房门。
1348、 房门外楼道上 日
小荆拉着李丽的双手：“给你俩打了多少遍电话啊，就是不接，明天到期限，都急死我了……”
张明：“这噪音这么大，根本没听着啊……”
小荆：“是啊，我来了才知道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你那个亲戚不愿意‘抬钱’给你，你又去找别人，还没结果，就没给我信儿；还担心你去郊区农村，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我实在坐不住了就急忙过来……对了，张明，你刚才说‘基本定妥’和‘差不多凑齐’？那就是说，还不是‘板上钉钉’啊？”
张明：“嗯，应该就是‘板上钉钉’！我这个人，从来不愿意把话说满……你放心，这钱万一凑不齐，我就是把这房子装修停下来，也帮你凑上！”
李丽接过话头：“对，我俩都商量好了，必须帮你！你为了救助别人，连命都能豁出去，咱们是‘发小’，这点事算什么？！”
1349、 赵局长办公室里 日
来成坐在办公桌前椅子上，正面向桌后倚坐在高靠背椅子上的赵局长述说着：“........情况就是这样。赵局，看在我为您装修过房子、咱们是老相识.的份上，您就吩咐一下那姓楼和姓罗的，把封条揭下来吧？”
赵局长似笑非笑地看着来成：“那怎么行呢?你就这么说说，我就让人把封条揭下来？下边人还以为我收了你多少好处........再说，他们下去工作也很辛苦.......”
未等他说完话，来成似有所悟地忙点头：“噢，我明白了！”说着，他就从手机包里拿出两叠百元票，放在办公桌上顺桌面推过去。
赵局长看了眼两叠钱，翘了下嘴角看着来成：“你在没有营业执照的场所营业，就是偷税漏税；但是，你有正规商场，按你所说为方便新楼住户装修送货上门、临时租了个仓库，也说得过去........不过，你在这赚的钱可远远比这点辛苦钱......”
来成见他顿住话音立刻明白了，虽然心里骂他（内心独白：现在‘打老虎’、‘拍苍蝇’，你这贪官还敢勒索！），脸上却只能赔笑道：“赵局，我明白，明天我再来.......”
1350、 张明新房门外楼道上 日
张明面向小荆：“这件事你放心吧！现在我想和你说说另一件事，在电话里没顾上说，正好你来了。前些日子，刘伟上这来了，我们一起出去喝点酒。因为你坚决不理他了，他非常苦恼，从小我都没见过他这么苦恼、忧伤过……”
李丽：“是啊，我看着都心酸。小荆，刘伟是真心爱你的。那天听了他比较详细讲的歌厅的事，我们仨分析后一致认为：那是小红故意设的圈套，因为她明知道刘伟和你在一起，给他打电话你不可能不知道；另外，我们分析后怀疑小红在刘伟喝的啤酒里做了手脚……张明，你把那天咱们仨吃饭时情景给小荆讲讲！”
张明：“嗯，好吧！那天刘伟来到新房这，说这些日子很想找个知心朋友唠点心里话，就特意请我俩去喝酒。到我这来了我怎么能让他请，我俩就把他领到附近一家中档饭店。我们边喝酒边听他讲你俩因为什么分手，待他讲完歌厅发生的事后，他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1351、（回忆）饭店的包房里 日
摆放着五、六盘熟、凉菜肴和一瓶白酒几瓶啤酒的圆桌旁，一只手把着身前桌上半杯白酒的刘伟，侧身望着身旁坐着的张明和李丽，边流着泪边讲着：“……我那天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脑子里没有思维、也没有意识，手脚似乎也无力推开、那个不知羞耻的…….”
李丽从身前桌上纸抽里抽出两张纸巾，隔着张明递向刘伟。
刘伟接过来擦了下已经流到两边嘴角的泪水，接着说道：“你俩知道，在几年前小荆还在上大学时，有一阵杨品红总黏糊我。因为她人品太差，我根本看不上她，可又是同学，还不好翻脸。有一次她上我家，见没别人，竟然把上身脱光了。我不但丝毫没动心，反而把她骂了出去……你俩说说，这回我怎么就无力推开她呢？我怎么会对不起小荆呢.......”
张明：“你说到歌厅后喝了一罐她给你的啤酒？那很可能她在啤酒里下药了！”
刘伟：“她是当我面打开的......要是真下性药了，脑子和手脚就会不听使唤？”
张明：“我觉得有可能，听说过‘鬼迷心窍’，我觉得你这可能是‘药迷心窍’.......”
李丽伸手打了下张明的手臂：“嗳，好像你吃过这种药似的？”她目光移向刘伟，“不过，我也觉得你那么爱小荆，如果不是药的作用，你不会任她摆布......”
刘伟：“我真后悔那天去歌厅阻止她自杀，这不是好心不得好报吗？就这样让我失去了我最心爱的、全家都非常中意的小荆，我实在是心不甘啊！”说着，他又潸然泪下……”
1352（闪回） 张明新房门外楼道上 日
张明看着小荆继续讲着：“……看到他又一次‘泪奔’，我都要‘悲催’了……”
李丽：“小荆，咱俩从小就是‘闺蜜’，我说句最隐秘的话，我和张明都要结婚了，也不怕他生气：其实，我在中学时就喜欢刘伟，他又高又帅还是‘富二代’。但是我知道他喜欢你，我就一直没表露。现在的他，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小红也正是因此纠缠、勾引他。但他的正直、善良等优点和小红根本‘不搭’，和你倒是非常‘登对’。虽然你的‘颜值’不如小红，但并不是‘外貌协会’的刘伟，看中的是你无比善良的内心。我和张明、刘伟分析：那天在歌厅刘伟喝的罐啤酒，肯定被小红放了性药！所以，我发自肺腑地劝你：别再怪刘伟啦，跟他和好吧！”
一直微微低头默默地听着他俩劝说的小荆，眼圈里已然涌起泪水。这时抬起头：“我、我也越来越觉得他不是那种人，也很想见他问个究竟……可现在我遇到了这么大的难处，去找他好像是为了求他帮我跨过这道…….等解决了这件事，他不找我，我也主动去找他……”此刻，她眼圈里的泪水已经流下来，“我真的很想他……谢谢你俩！”
1353、 一间宾馆的高档房间里 夜
双人床上，赵局长又亲吻了下被搂着的小红的嘴唇后仰起脸：“小庄，我怎么还是觉得你很像一个姓杨的姑娘呢？她是装修公司何总的夫人的外甥女。我虽然只见她一面，可她和一个英国人结婚，我还让何夫人捎去1000元份子钱呢……”
小红妩媚地笑道：“我叫庄贤，不是您说的那个女人。赵局啊，见过一面就随礼那么钱，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吧？”
赵局长：“那点钱还多啊？其实也没什么目的，就是看她和你似的‘颜值’高！”
小红：“哼，说我‘颜值’高，怎么对我还这么抠？第一宿给５００元，今晚给８００元，成宿陪你还不如只见一面的！”说完，她撅起嘴唇。
赵局长：“嗯……要是以前我不会只给你这么少的，最近我正在办出国需要很多钱……嗳，小庄，你愿意去加拿大吗？如果想去，等我一到就在那边给你办手续。到那时，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小红：“那你就带我一起去呗？你去后得先给你老婆孩子办手续，我算啥？”
赵局长：“我老婆哪有你年轻漂亮啊，得先给你办！”说完，他穿上睡衣下床。
小红：“你这样的情场老手，‘忽悠’我这年轻姑娘都习惯了，谁信呢！”
赵局长走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我得先查找有关出国的事项，再和你唠。”
小红也穿上睡衣下床，侧脸看了眼床头柜上那只黑皮包，收回目光后转动着眼珠。而后，她走到沙发前坐下说：“你是和哪个女人上网聊天儿吧？”说着，她已伸手从茶几上拿过来米黄色皮包，看了眼他的背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片药，又把药瓶放包里，起身走进客厅。很快，她端着一杯水走到电脑桌旁：“老公，先喝杯温开水吧！”
赵局长端起杯喝了一大口，边用鼠标翻动网页，边笑道：“王萍经理把你这个美女介绍给我，我还用在网上结交女人啊……”
她窃笑了下，又走回沙发前坐下。
他移动鼠标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各种信息。突然，屏幕上出现的一张通缉令的照片，让他倏然睁大了眼睛。他又动了下鼠标，定睛细看——（特写）：通缉令右上角现出小红的彩色照片：“通缉令”三个大字下面的文字内容：姓名：杨品红，现用名：庄贤，女，24……诈骗……”
赵局长看到这，神色陡然大异，惊愕地转脸大喊：“你，庄……我就说你姓杨，杨品红！你过来……”
已经打开电视机看电视的小红一听他喊出自己的真名，不禁全身一抖，随后起身，惶恐地看着他的侧脸走过来。当她走近电脑桌前一看屏幕里通缉令上的自己照片时，更是大吃一惊，
赵局长站起身抓起小红的手腕站起身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红浑身哆嗦了下：“我、我……” 她一眼瞥见，电脑桌上一杯水已剩下小半杯，马上镇静下来，“赵局长，你先别生气，再喝点水，浇浇火，听我解释……”说着，另一只手端起杯递给他。
赵局长已经有些站不稳了，眼睛也咪缝起来。
她一只手扶他又坐回椅子上，一只手把水杯送到他嘴边，将半杯水猛地全灌进他嘴里。
随即，他的眼皮向上挑了挑，没睁开后就闭紧了。
小红抽出扶着他的手，快步走到卧室床头柜拿起上面的黑皮包，打开后掏出两沓用牛皮纸捆着的百元票和一厚沓五十元票。她再伸手翻找出一枚大金戒指后，匆匆奔到茶几旁拿起米黄色皮包，把三沓钱和戒指快速装进去。她看了眼歪坐在电脑桌前的赵滨，又回卧室在床边脱下睡衣换上椅子上的内衣裤，伸手拿起沙发上的外衣慌忙穿上，拎起皮包疾步冲出卧室和客厅。
1354、 宾馆走廊一房间门前 夜
一位中年警官和四、五位青年警官走到门前。一位青年警官举起手正欲敲门，门却“咔”地一声从里面打开，慌慌张张的小红刚要迈步出门，却蓦地看见五、六个警官堵在门口。
中年警官：“你是谁……赵滨在房间里吗？”
小红哆嗦着嘴唇：“嗯、在、在……”
中年警官：“噢？面熟啊……看住她！”两位青年警官把住小红两只胳膊，其余人都冲进门里。
1355、 小荆租住房里 日
小荆边同挎着皮包的清婉从方厅朝卧室走边问道：“妈，今天到期，可卖房钱还得五天才全结清，怎么办啊，我这一宿也没睡着……”
清婉走到沙发前坐下：“是啊，我也想了一宿，老吴来要钱时，只能求他再宽限几天……万一他见没还钱急了眼，真去登报说郑浩海临终不还外债，却将遗产留给一个叫杨紫荆的女人，再在文章里无中生有地编造一些绯闻，那不仅是埋汰你郑爷爷，而且是给你泼脏水啊……都愁死我了……对了，你舅舅被骗的五万元都追回来了，他说这钱都先给你，今天差不多就能拿到钱……没想到骗你舅舅的那个女人是小红……”
小荆一听不禁膛目结舌：“是，是小红？不是姓庄的吗……”
清婉：“不提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好事，你尚叔就要得到松滨市政府奖励的‘见义勇为奖’十万元，他说到时候都给你，正好还你托张明‘抬’的钱……”
小荆：“不，不，那得给尚叔补养身体……这是他拿命换来的钱，我可不要……妈，这张明真够哥们儿，用他和小丽新房做抵押‘抬’了十万元，一会儿就给我送来……”
正在这时，“嗒嗒”敲门声响起来。小荆走到方厅朝门外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回答声——（吴爷爷画外音）：“小荆啊，我是你吴爷爷！”
小荆走到门口打开里屋门，“咔”地拉开外屋门锁，见吴爷爷走进来：“吴爷爷，请进……”
吴爷爷边朝里面走边说：“我是来 取钱的……”他见清婉从卧室迎出来，“你来啦！”
清婉微笑道：“吴大叔，请里面坐，我正要给您打电话，请求您再宽限几天呢？！”她伸手朝卧室示意。
吴爷爷走进卧室坐到一只单人沙发上，转脸面对已坐到隔茶几的另一只沙发上的清婉：“哎，实在没法再宽限了，我就等这钱给我儿子还债呢……债主天天砸他家的门，今天晚上是最后期限，还不上钱，人家就起诉我儿子……”
清婉微笑了下：“吴大叔，郑科长的房子，买主已经交了定钱，五天内把房款全部送来。其余的钱我们也快凑齐了……您就再宽限五天吧……”
这时，“嗒嗒”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小荆快步走到方厅：“谁呀？”
门外传来回答声——（张明画外音）：“小荆，我是张明！”
小荆打开房门，笑着赞扬走进门的张明：“办事效率挺高啊，张明，快请进！”
拎着皮包的张明边朝里面走边微笑道：“一向助人为乐的小荆有事，咱不得学着点儿啊……”
小荆刚要关门，门却被一只手从外边把住，随即又被拉开走进来清林。
小荆惊喜道：“舅舅！”
清林拎着皮包朝小荆一抬：“小荆，舅舅被骗的五万元全要回来了，都给你！”
小荆兴高采烈地：“太好了……我老妈在里面等你呢！” 张明、清林和小荆都走进卧室。
吴爷爷看了眼他们，继续和清婉说话：“……我给你们宽限，我儿子的债主可不宽限他……”
这时，清婉的皮包里传出了“嘟嘟”的手机铃声，她从茶几上拿起皮包掏出手机看了下举到耳边：“林老师啊……（林老师画外音：清姐，是我，我按小荆给我发的地址快到了，你和小荆在那里吗？）在，我俩都在这，我让小荆马上下楼接你……（林老师画外音：那好，一会儿见！）好，一会儿见！”
小荆在清婉身旁已经听见了，边说：“林老师来了，我去接！”边走出卧室到方厅拉开房门而去。
清婉转过脸：“吴大叔，现在人多了，咱们还是到郑科长那房子里吧……”
1356、 小荆租住房的单元门前 日
刚匆匆走出单元门的小荆，就见一辆红色轿车驶过来，在门前空地上停下，从驾驶座车门走下来了林老师，她跑步过去拉住林老师的手眼含热泪，哽咽道：“老师……我……”
林老师用另一只手拍拍她肩膀：“你看你，都多大的姑娘了……没事儿，不是有老师在吗！？”
1357、 郑爷爷家客厅里 日
清婉待吴大叔，清林和张明都走进客厅后，把房门关上一半，里层门开着就走进客厅。
大家都坐在组合沙发上后，张明把皮包递给坐在他身旁的清婉：“阿姨，就‘抬’了十万，够不够啊？”
清婉摇头正要说话，却听见楼层上响起脚步声，就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林老师，快请进！”
小荆拉着林老师的手进门，走到组合沙发圈里未等坐下，已起身站起的张明上前双手拉住林老师另一只手摇晃着：“老师，您好！我是张明，您还认识我吗？”说完，他和小荆一起拉林老师坐下。
那吴爷爷朝林老师点了下头，转脸对刚坐下的清婉和小荆开口道：“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你们要替老郑还的那笔钱，今天是最后的还款日期……刚才你们要求再宽限五天，全部欠款都宽限五天是不可能的……今天你们先还一半，三十万，另外三十万五天内还上……”
清婉：“吴大叔，今天先给您二十万吧，我们‘抬’了十万，加上卖房子的定金和借的只够二十万……”
吴爷爷：“那怎么行？我可有言在先：欠据到期日没归还六十万，我一是起诉，二是登报……”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几页打字的纸，展开后铺到茶几上，只见内文的上面大字标题是——
（特写：）财经教授郑浩海临终前不还外债
‘爱心女神’杨紫荆索回报继承房产
小荆朝茶几上探身一看，顿时又气又委屈，不由潸然泪下，泪眼瞪视着姓吴的：“你，你胡说！”
清婉一看这标题，也登时脸色一变：“你，你这是为老不尊，恶意中伤……我们又不是不还这钱……”
一直默然看着这一切的林老师，这时突然开口道：“就是不还这钱，因为根本就不存在欠钱的事……”
1358、 一间审讯室里 日
一位女警官同坐在身旁的大眼睛警官交换了下眼神，便转脸朝桌前戴着手铐的小红严厉地问道：“你给那赵滨吃了什么药？你皮包里两瓶药都是什么用途？都给谁吃过？快如实交待！”
小红：“我，我不会给谁吃毒药的，给赵局吃的是速效安眠药……另一瓶药是、是性药……就给我一个男同学刘伟吃过……”
1359、 郑爷爷家客厅里 日
在场的人听林老师这么说全都一怔。姓吴的先是一惊，旋即又镇定下来。他又衣袋里掏出那张欠据：“不存在欠钱？这可是欠据！”
林老师从身旁皮挎包里掏出一沓资料：“这些资料里，有郑教授多年来捐钱赈灾、资助多名失学少年、出版几本书得了多少稿费的记载；另外，郑教授名下还有一套高层住房，价值一百二十万多万；银行存款六十五万……姓吴的，这诸多根据，你觉得郑教授有必要朝你借钱吗？”
姓吴的听到这些话，虽略显慌乱，但他看了眼手中那张纸，又理直气壮了：“这欠据上白纸黑字，字迹也是郑浩海的……可以做笔迹鉴定……”
恰在此刻，突然想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小荆抹了下眼泪，起身走向门口：“谁呀？”
门外传来回答声——（男士画外音）：“郑老在家吗？我是他老朋友啊！”
坐在沙发上的林老师愣了下神，站起身屏息静气地听起来，只听小荆说：“郑爷爷已经过世了……您贵姓？”
门外回答声——（男子画外音）：“啊，郑老过世了！我……我姓祝啊……”
林老师疾步朝门口走去。
小荆高声道：“您是祝律师！”说着她跑过去“咔”地一声打开门。
一位四十多岁长相英俊的男子夹着皮包走进门来：“郑老什么时候……”刚说到这，却见林老师在开门的姑娘身后站着朝他笑：“嗳，媳妇，你怎么来这儿了？”
林老师：“怎么我就不能来这儿？嗳，你不是说下午飞回来吗？怎么……”
祝律师：“我不是想起郑老……”他转脸问小荆：“姑娘，你是叫杨紫荆吗？”
小荆：“祝律师，您怎么知道我……我给您打电话说无法接通，打您单位电话，说您出差了……”
林老师：“噢，那天打电话找祝律师的是你啊，杨紫荆？”
小荆：“那接电话的是老师啊……嗳，老师，祝律师刚才喊您‘媳妇’？真的？”
林老师摸了下她脸蛋：“是真的……要不是他老‘吹风’，我还当老师呢……”
他们仨说着话已经走到组合沙发圈旁，清婉、清林、张明都已站起身。
清婉：“祝律师，快请坐！”
这时，姓吴的站起身走到清婉身旁，压低话音说：“就按你说的办吧，今天先还二十万，五天内再还……”
见姓吴的起身，林老师就盯上他，也走到清婉身旁，一听他这话，不由笑道：“哦，二十万，二十元你也拿不走！”她朝已坐下的祝律师笑起来，“嘿，这个人不知怎么模仿的郑教授的笔迹，写了个欠据来要账……”
祝律师摇了下头：“不是模仿笔迹写欠条，那欠条上的六十万欠款额，就是郑老亲笔写的！”
在所有人都大惑不解时，他抬头瞅向站在清婉身旁的老吴，“你就是吴英吧？”
吴英目光诧异地看着祝律师：“你，你咋知道我名字？还知道欠条上的钱数？”
祝律师微微一笑，环视了下大家后，讲了起来：“郑老和我是多年的忘年之交，三个月前……”
1360、（回忆） 郑爷爷家客厅里 日
坐在沙发上的郑爷爷面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祝律师正在讲述着：“……刚才我的老同事吴英来了，说起对门的杨紫荆姑娘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因最近身体很不好，我要立遗嘱，把所有遗产留给她。老吴反对，说她照顾你是因你没有亲人，她目的是继承遗产。我说这闺女只知道我和那娘俩关系不太好，并不知已断绝关系，也不知再无亲人。老吴坚持说，她是不是毫无私心做好事，得考验后才知道，就给我出了个主意：立两份遗嘱，一份复写的欠据：第一份遗嘱是把现住房产由杨紫荆继承；第二份遗嘱是如果杨紫荆继承房产后，愿意替我偿还比这房产价值高的外债，只要有筹钱还债的行动就行，便还可继承我那高层大房子和全部遗产；复写的欠据是：我向吴英借现金六十万元，日期写的是三个月前的日子。祝律师啊，我和吴英相交多年，也不好太驳他面子，就当耍个小把戏似的，就把这三份东西都写了。当时我心想，反正我还有个靠得住的律师朋友，这不，他一走我就给你打电话……”
祝律师专心致至地听郑爷爷讲到这，忍俊不禁地微笑道：“郑老，这有点象福尔摩斯探案呢……这么说，第二份遗嘱，欠据，还有那套高层大房子的房照都给吴英了吧？”
郑爷爷点头：“是倒是，但那套大房子的土地证我说丢了没给他，钥匙也没给。他要想卖必须先补办土地证，没有我或我的遗嘱他补不了……还有一样，他不知道，就是我还有六十五万元存款。银行卡在我书房里一本“美与丑”的书里夹着，这是我必须留给小荆这闺女的……卡的密码是你和她手机的后三位数……土地证也在那本书里，都拜托你到时候全权办理吧！
祝律师稍事忖度：“嗯，那倒没问题……只是，万一您有什么不测，吴英拿着欠据找这姑娘真要账怎么办？还有这姑娘无钱还债，就把你给她的这套现住房给他抵债，或者吴英因房价不够欠款数而不要，这姑娘把房子卖了，再凑钱给了他，怎么办，那欠据确实是你写的……”（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