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契而不舍，梦想成真

文：王天德

       我1994年12月调金华电视台工作。到任后当时的市委仇保兴书记交我一项任务，就是组建浙中电视台。要我去广电部新批一个频道，并将频道挂在金华北山中央电视塔加强转播信号的发射架上。原有的金华电视台是14频道，发射台在市区后城里的平地上。发射的信号只能复盖婺城区和少数县市的部分地区，金华市的大部分地区都接收不到。我按排好日常工作，即准备去原国家广电部（即现在的国家广电总局）审批频道。我用一个多月的时间沟通好了与省广电厅厅长方文的关系，请求省广电厅在金华市政府要求增加频道的报告上签署同意意见。方厅长说，老王，现在国家严控频道审批，绍兴申请了2年还没批下来，你的更不可能了。他虽这么说，还是签署了同意，並盖了广电厅公章。次日，我在省委宣传部办公室主任张宝贵的陪同下，一早来到省委常委、宣传部梁平波部长办公室等待梁部长的到来，请他代表省委宣传部签署同意的意见。到上班时间，梁部长果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赶紧向他作了汇报。他奇怪地望着我说，你不是金华宣传部的老王吗？我说，是的，我刚调到金华电视台工作。他很快签署了同意的意见。张宝贵主任又带我去办公室盖上省委宣传部公章。我终于可以去北京了。

       我约上电视台的吴雪海，随即买好去北京的机票。谁知天气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暴雪迫使航班停飞，直到次日雪停并清理干净，才起飞北京。

到北京后好不容易找到广电部，找到广电部的地方管理司。地方管理司的一位处长，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份文件，质问我：你们没学过这个文件？我接过一看，是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1994年10月联合印发的关于加强广播电视管理的通知。其中明确规定，从现在起，原则上不再审批新的频道。中央文件使我傻眼了，这文件发下来才三个月呀！司里的同志劝我回去认真办好现有的金华电视台，批频道一点门都没有。就这样，我俩人灰溜溜地回到金华。

       经过一个月的紧张工作，了解情况，准备方案，到二月份，我约上市广电局副局长蒋德贵（他有个同学在广电部工作）、吴雪海二上北京，审批频道。我们在广电部游说了一番，除混了个脸熟，依然无效。正在走头无路之际，蒋德贵同学出了个主意。说现在教育部正在发展教育电视台，你们可以到教育部批教育电视台。我们听了，又回到了金华。

        又经过近一个月准备，市政府报国家教育部要求设立金华教育电视台的报告完成。三月份，我与吴雪海，并约上孙慎林（他科技司有朋友）三上北京，先到中央教育电视台了解情况，没想到他们异常热情，帮助我们很快从教育部拿到设立金华教育电视台的批文，批文明确规定，金华教育电视台归当地教育行政部门管理。我们拿了这批文，又到广电部地方管理司要求审批新的频道。可司长韩庆余刚上任不久，他原是北京电视台台长，人不在。我就打听他的住处，可没人知道。那天快到中午时分，我先找到北京电视台宿舍，挨家挨户打听他的住址。终于有人告诉我说，他不住这里，住夫人的北京政法大学宿舍。傍晚我和孙慎林好不容易找到北京政法大学宿舍，通过门卫，知道了他的房号。晚饭后去他家，可家里没人。我们只好下楼在寒风中等他。这一等，等到晚上十一点多，他与夫人终于回来了，我们迎上去，问了没错，就与他说了我们寻找他的过程。看得出来，他非常感动，主动邀请我们去他家坐坐，暖和暖和。我们一起上楼，把带来的一包金华火腿切片奉上。在他家聊了近一个小时。他最后说，你们的事情我知道的，他们都与我说了，你这是第三次来的，对吧？可中央现在明文规定，不再审批新的频道，文件下发后，我们再也没批过新的频道。我说，司长说的对。可中央文件规定是原则上不再审批，这说明特殊情况下还是可以的。他问，你们有什么特殊？我说，我们的14频道发射塔是在平地，这是按省里的技术规划建的。信号只能复盖婺城区，金华各县都收不到。现在，电视是最重要的传播工具，可全市人民大多看不到金华电视台的节目，听不到金华市委的声音，看不到金华市政府的工作部署，还是只能看报纸，听广播，是不是太落后了。第二，国家教育部批准了金华建立金华教育电视台，但明确规定归口教育行政部门管，这就脱离并削弱了广电糸统对广播电视的统一领导。他听后，想了想，只说了一句：明天上午十点，你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怀揣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住处：新华社招待所。次日上午9点半我们到了韩司长办公室。他递给我们一份文件签发稿，在部门意见里，社会管理司写了：同意金华设立38频道，归浙江省广电厅管理，请部长签发的意见。司长说，按流程走，可能要很长时间，还是你自己去找部长签发来得快。我们十分高兴，接过文件签发稿就去找部长。先找到副部长何栋才，他说，他是同意的，但这事他作不了主，要请孙家正部长签发才行。于是我们又去找孙家正部长，可怜的我们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后来通过朋友的有力帮助，终于找到孙部长，并顺利签发了文件。

       这里有个插曲，有一个星期天，我、吴雪海、孙慎林仨人吃早餐时，我就逼老孙，让他抓紧去广电部科技司找一个处长，老孙说：王台，饭总要让我一个老同志吃饱的呀。我就把老孙盘子里的包子馒头往一个塑料袋一塞。说，老孙，中歺、晚歺这些都够了，反正今天从早到晚都候在他家门口，处长礼拜天肯定要回家的。现在想想我当时也真有点不近情理，老孙也只能服从。现在雪海还提起，我也感觉好笑。

       拿到广电部文件，我们欣喜若狂，急匆匆飞回杭州。

       回杭州后，马上去省广电厅，找到方文厅长。方厅长见到我笑着说，没批下来吧？没那么容易。我把广电部的文件恭恭敬敬地放到他的桌子上，他看了一下，惊讶地说了一句，“你真有本事”！马上叫来宣传处、技术处的同志，发批文给金华广电局，转发了广电部文件。

       就这样，一月、二月、三月，在最寒冷的连续三个月时间里我三上北京，终于艰难地完成了市委仇保兴书记交我的任务。以后我们就商请省厅分管技术的副厅长和技术处同意，将38频道挂上北山中央电视塔加强转播信号的发射架上。由于北山海拔高（1248米），信号幅盖面可达金华市各县，并达建德、龙游、缙云和诸暨各市地。当时我们将呼号定名为：金华电视台38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