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韭菜饸子
侯俊英
烙韭菜饸子,那可是我年轻的时候,数得上最拿手的厨艺了。在八九十年代,生活还不是很富裕,为了给上学的孩子调剂伙食,添加美味,又不乏营养。所以,隔三差五地烙几个韭菜饸子,给餐桌增色不少。
我烙韭菜饸子,放鸡蛋可不吝啬,每一个饼至少要放两到三个。韭菜也摊得厚厚的,有四五公分之高。油盐、酱油、花椒粉等调料是缺一不可的。有时再撒上几个鲜虾仁或者是虾米皮,可称之为山珍海味了。
烙韭菜饸子,还要掌握好火候,火大了容易烙糊,菜还熟不了,火小了吧,烙得时间长,菜汁和鸡蛋液凝固得慢,就从两层面皮中冒出来,减少了味道和口感。烙好的饼出锅后,还要放在面盆里盖上盖垫塌一塌,韭菜熟成又入味。厚厚的一层鸡蛋韭菜,入口即化,满嘴爆香,吃了这顿想下顿。
时间长了,我烙韭菜饸子的技艺见长。来个客人,烙几个韭菜饸子;回老家也买着韭菜鸡蛋,还是烙韭菜饸子;甚至是串门走亲戚也嚷着吃韭菜饸子,还亲自下厨露一小手。久而久之,喜欢吃韭菜饸子,和喜欢烙韭菜饸子的我,竟然远近闻名了。老乡、同学、同事们都知道我好这一口儿,还夸我会做饭,会给孩子调剂。最夸张的赞誉是:“上的厅堂,下得厨房。“贤妻良母”也让同事好友们搬了出来,赞得我心里美滋滋的。
记得有一次,和一位分管医务的副院长、还有医务科科长,我们三人一起去县招待所参加卫生系统工作会议。大小局长们那个叫一通地讲啊,散会时已经是接近中午十二点了。饥肠辘辘的我们在中心街慢慢地往回走着,心想要是有个快餐店该多好啊。那个年代,只有早上的豆汁油条摊子,根本没有酒店,卖包子的铺子也屈指可数。当走到小隅首我要拐弯的时候,我老乡王科长突然说起我烙韭菜饸子,如何如何好吃,就提议去我家吃饭。当着副院长的面,我不好推辞,我就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因为,我的家当时就住在小隅首左边的粮食局家属楼上,几步就到家了。所以,我更没有理由推辞了。于是,就在路边的地摊上买了韭菜。回到家,我家林同学一看来客人了,也帮着忙活起来。林同学先打开蜂窝煤炉子,趁着我和面洗菜的空挡,炒了四个小菜。林同学想得真周到啊,太给面了。当我烙好了韭菜饸子,切成两盘端上桌,正好凑了个六六大顺。林同学又拿出酒,给副院长和王科长斟上,我们四个就着小菜和韭菜饸子还小酌了几杯呢,还挺有仪式感的。酒足饭饱以后,我还给那位副院长带去了几页韭菜饸子,烙韭菜饸子她可一窍不通。因为副院长是五十年代的山东医学院的高材生,又是家住省城的大家闺秀。在我们医院里,她医术高超,是首屈一指的医疗权威人物,多年前我就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我的偶像,我的榜样,我的老师,我的前辈。
前些年在济南看孩子,我烙韭菜饸子的习惯仍然保持着,并且乐此不疲。隔三差五地烙上几个,给孩子们调剂一下,换换口味。有时候也多烙一些,让亲家哥嫂也尝尝我的手艺。孙女的小玩伴们,玩嗨了不想回家,我就留下她(他)们,烙韭菜饸子吃。一起看孩子的邻居老哥、老姐妹们,都知道我烙得韭菜饸子好吃。
作者简介:侯俊英,退休医务工作者,区作协会员。乐观向上,爱好生活和写作。偶有感触,诉诸笔端。作品发表于《茌平文苑》。多次被评为都市头条,茌平文苑优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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