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他一直都没有变
——刘德山印象(三)
文/刘玉伟
我们那天下午从华山上下来,天热再加上都是土路,我们三个人真的是风尘仆仆,汗流浃背。见山上路边有条干净的小溪,我们就脱去鞋子,站在水里边洗边玩。刘德山和李长城都是光着上身在溪水里洗脸、洗胳膊和洗双腿。我又看了看刘德山,在夕阳下,他发达的肌肉在肩膊和两臂上棱棱地突起,当他扭脸又朝我微笑时,他那张英俊的脸颊,那乌黑的寸发,那满口洁白的牙齿,还有他那闪动着青春光泽的,白嫩的肌肤,又一次让我从心底里感到,他真的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真的是让人越看越爱看。
我又想到在孟塬学习的两个月里,刘德山衣着朴实无华,举止稳重大方,他和学习班的人都能合得来,这也许和他的职务有关,他是富平领工区的团支部书记,是年轻人的领头雁,因此,他平时很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我喜欢写作,在那个没有手机,通讯方式又比较落后的年代里,写信就是表达内心感受的最好方法之一。1981年8月4日,我在大程专用线工区,就给刘德山写了第一封信。我在信里写到:“在孟塬学习的两个月,转眼之间就过去了,日月的流逝只能撕去一张张日历,却无法扯去人们对往事的记忆。在那里,你我一见如故,尤其是当我们倾心交谈之后,更使我感到你是继赵康之后,我在工务段结识的又一个知己的朋友和兄弟。……”
我给刘德山的这封信,真的是倾注了我所有的情感。我在信中还写到:“在孟塬宿舍、在华山脚下、在富平家里,当夜深人静,你安然熟睡之后,透过月光灯影,我看到你那张恬静而又叫人喜欢的脸庞时,真想上去轻轻地吻你一下,就像当年我亲吻赵康那样。……我忘不了我们一起在河南三门峡街头漫步,你们老家也在河南,让我们又看到和闻到了故乡的气息。在陕西渭南街头,在华山玉泉院里,在华山东峰顶上,在宝鸡市里,我们开心的样子,让我终身难忘。”
俄国作家契科夫说过:“不要靠馈赠来获得一个朋友,你必须贡献你挚情的爱,学习怎样用正当的方法来赢得一个人的心。人的一切都应该是美丽的:容貌、衣裳、心灵、思想。”我一直喜欢的郭沫若先生也说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仁惠的友情,得到仁惠的友情。”我在给刘德山的信里还写到:“在你们家,你老母亲忙里忙外,跑前跑后,她脸颊上的滴滴汗水,浸透着浓浓的慈母之爱。看到她老人家,我想起了离开我已经快二十年的母亲,她走得太早,我失去的母爱太多!所以,每当我看到双亲都健在的同学、同事和朋友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感情丰富而又十分脆弱的我,又何止一次、十次地在这触景生情之后,而背着他人悄悄地流泪或是放声的痛哭。……”
刘德山在接到我的信后,也给我回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我几次调动,几次搬家,他写给我的信已经找不到了。他那一年还骑着自行车,专门从富平来工区看我。骑自行车比坐火车来我们工区,会更方便一些。因为,从富平翻一个塬,再一个大坡就快到大程火车站了,我们工区离大程火车站还有五六公里远,我们离三原县的大程镇很近,从工区出去,经过一个村子就到镇上了。
刘德山如果从富平坐火车,需要经过八里店、阎良、独李村等车站后,才能到大程火车站。我们大程专用线工区离大程火车站又有五六公里远,需要步行沿着铁路才能走到我们工区。那时咸铜铁路在大程火车站停的就两趟列车,上午下午各一列,错过了火车时间就哪也去不了了。我在大程专用线工区那三四年里,每周末要是想回西安的话,也是从工区沿着铁路走到大程火车站坐火车的。晚上从西安回来,依然是沿着铁路走回工区。
刘玉伟,2025年11月6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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