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韭菜饸子
侯俊英
今天晚上又吃撑了,躺在床上碾转反侧,胃肠不消化发出了强烈的肠鸣音,满腹的饱胀感,还隐隐作痛,就差“满地打滚,口吐白沫翻白眼”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自己就是个“梁上君子”记吃不记打,像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怎么也管不住馋嘴巴,要不干脆改名,叫作“侯三岁”得了。
追究吃撑的原因,应该就是邻居家烙得韭菜盒子惹得祸。那韭菜盒,的香味“飘”得左邻右舍垂涎三尺,欲吃不能。我已经吃过午饭了,但又钻进邻居家,不拿自己当外人地跑进她家厨房,揪了一块儿填进嘴里,一边说着好吃,还一边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张还没切开的,泛着油光瓦亮、两面焦黄的一大张韭菜盒子,若不是怕邻居笑话我是个吃货,我准能把它给“囫囵吞枣”了才善罢甘休。一小块儿绝对没吃够,肯定是不解馋。回到家就一直冲着老伴嚷嚷,说邻居家的韭菜盒子如何如何好吃,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韭菜盒子了。还加重语气地说,明天一定买韭菜,烙韭菜鸡蛋菜饼吃。

傍晚,天气凉快了很多。那一小块儿韭菜盒子给了我好心情,我哼着小曲儿,兴高采烈地围着茌中河河岸散步。茌中河河畔的树荫下,坐满了纳凉的老人和孩子们。我沿着河岸上的石板路兴冲冲地走着。路边卖葡萄的、卖散称啤酒鸭的、还有卖香酥甜饼的商贩,大声地吆喝着。我心里只装着韭菜盒子,任凭他们怎样的大声叫卖,我都会不屑一顾。
我继续地走着,走着。当走到第三个小桥要拐弯的地方,大老远就看到了一个卖芝麻烧饼的摊位前围着好多人。芝麻烧饼哪有韭菜盒子好吃呀,我略带嘲笑地瞄了一眼那些人,眼睛定格在买饼女的脚下,竟然有一堆绿呼呼的东西酷似韭菜。难道真有心想事成这一说吗?我急忙横穿马路走过去看个究竟,果然是一小捆鲜嫩的韭菜放在地上。“是自家种的韭菜吗?”我喜出望外地问到。买饼女一边照顾着生意,一边回答说:“是自家种,吃不了,就拿来卖的。”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没打农药,也没上化肥。”“多少钱一斤啊?”我接着问到。“一块钱一斤。”听完买饼女的回答,我心里暗自偷笑,这不就是白菜价吗。我弯下腰,一下子把那小捆韭菜紧紧地抓在手里,唯恐被别人抢了去。“我包圆了,你称一下吧。”我迫不及待地对卖饼女说。只见买饼女在摊子上拿了一个老式的杆秤,用秤勾勾住那捆韭菜一称,正好两斤。我用微信付了两元钱,买饼女用一个塑料袋把韭菜装好就递给了我。
提着韭菜,如获至宝,像是捡了一个大大的便宜。当我看见晚霞在天边只留一抹橘黄,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的时候,便穿过小桥往家的方向走去,心里还美滋滋的。又是小曲不离口地哼唱着,健步如飞的把石板路踩得噔噔作响。回到家,已经是到了做晚饭的时间了,我就把韭菜放到冰箱里。心想烙菜饼是来不及了,再说了大晚上的吃了也不好消化。我扎进厨房,想着煮碗葱花白菜炝锅面,凑合一下吧。可心里还是被那韭菜盒子吞噬着,馋虫蠢蠢欲动,在嗓子眼里嘶咬着。抵挡不住了,今晚要是吃不上韭菜鸡蛋饼,非得馋死不可。于是把白菜和面条往盘子里一扔,走到冰箱又把韭菜拿出来一绺,够烙一个饼的量。烙一个饼,晚上吃半个,明天早上再吃半个。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把韭菜洗干净,放在淋水篮里晾着。拿了面盆,和了一块馒头大小的面团。然后,支好电饼铛预热,切菜、擀皮。摊好了菜以后,放上油、盐、花椒粉,等各种的佐料,又打上了两个鸡蛋搅匀。不一会儿,一个皮酥菜嫩、香喷喷的韭菜鸡蛋饼就出锅了。来不及洗干净手上的油和面粉,就急不可待地抓起一页菜饼,狼吞虎咽地吃得那叫个香啊。吃了一页又一页,真过瘾。码在盘子里的四页菜饼,不一会儿就光盘了。
贪吃管不住自己的嘴,吃撑了的后果自然是开头的一幕了。吃称一次,就等于大病一场啊,自作自受,就当是买个教训吧。“管住嘴,迈开腿”可不是简单的一句话的事。

作者简介:侯俊英,退休医务工作者,区作协会员。乐观向上,爱好生活和写作。偶有感触,诉诸笔端。作品发表于《茌平文苑》。多次被评为都市头条,茌平文苑优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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