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头条]品赏贵州作家刘应举老师的佳作《晨间寄语750》「飘舞的剑」(8921辑)

晨间寄语
回看今年的《寄语》,遗漏些天,我考问自己,很不情愿。有一回两回,到了点,起来,拿着手机,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所云。譬如昨日晨间,5点过起来坐起,手机的写字版打开,脑海里却在想着凌晨零点时分,战友夫人打来的电话,说战友走了。我惊愕啊,明明早上在山间的叉路口,他还活鲜鲜的与我们谈笑风生,我上车挥手回贵阳,后视镜里,他还在挥,这一挥,成为永诀。这一幕,也将是永远、无期、时空……
没有如果。合上手机,我又动身往小城赶,目标,小城殡仪馆。这是我今年的第三次,贵阳-小城,小城-贵阳,战友-发小。我对友人说,我好累,主要是心痛、伤心。这几次的情感交往,都超过60年,掐指一算,一个甲子啊,谁看得到第二个?
昨天以前,可以算作过去。纪年的史学家不用着笔,纪事的史学家,记事要写上天。昨天的故事,可以借鉴。这位战友也和我属于一个大院长大的发小,他与我二弟是同学。我们当新兵时在四川眉山,有多个星期天,我们一起请假外出。在苏东坡庄园(后来好像改叫眉山人民公园?)斜对面的小街上吃蒸饺,他喜欢学老板娘的大声喊堂:“两个解放军,两碗油碟(儿)!”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多。
1978年6月,我从西藏出来,我汽车营住在邛崃西河。信上说他被选送到成昌兵站部设在双流县的基地学习电台收发报务,我倒了好多趟公交车去看他,礼物就是一条烟,回到西河已是天黑。在北京康庄,司政后和直属队又在一个大院,那时我在汽车一连炊事班,做了好吃的,我会打电话叫他过来。我们介于兄弟发小战友之间,他小我三岁,更多的时候,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
当接到他夫人说他走了的电话,我百十个不相信,上午的谈吐还历历在目。但是有一点很真实,我们是为另一位战友的父亲立碑去到那里的。我因为要提前回贵阳有事,所以我先去到那老人的坟上,烧了纸我就下来了,他们也刚好到达停车点,我二弟坐他车一起同来。时值下着小雨,山路不好走。我提议不经累的,就不要上山去了。他用手捂在左胸上,说了胸口有点痛的话,不打算上去,就在停车点等上山的人。后来我回了贵阳,再后来,其他战友说他们一起吃了晚饭,他说有点不舒服先回家。至此,也没有人提醒、他也没重视去医院看看,也就成了大家说的这如果、那如果。然而,所有的如果都不成立,只成为遗憾……
赶到殡仪馆,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遗容,那脸通红,有点像他平时生气的样子。我想,那是心有不甘……
人的生生死死,有时就在一念之间。我接了电话后,已是无法入睡,连夜写了唁文,发到战友群、他的朋友圈。昨日一天,在无序中忙乱,以为做了什么,实际像是一种告慰。人的陪陪送送,有意义无意义?谁也说不准。似乎情谊的表达摆明,彼时活鲜鲜的交往几十年,此时他躺在那里,送上最后一程。哀思里有寓意,情愫中五味杂陈,有别人、也有自己,人生必由……
新的一天,早安!
2025.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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