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藦黄色的果实挂在藤蔓上时,秋已经很深了。
小时候就见过萝藦,但那时我不仅不知道它叫萝藦,连它的别名、俗名什么都不知道。是看了莫非的诗才知道那个夏月里花开白色,有着浅紫色内沟和柔毛的小花,秋天里结出纺锤状果实的植物名叫萝藦!
萝藦应该是野生的,但在城市中野生的植物能寻到一片生长的净土,虽不比人进天堂,骆驼进针孔难,也的确十分不易。
所以,有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再看见过萝藦。直到近几年,它们才一次次又闯入到我的视野里了!
再见是在哈尔滨江北的船厂。很多人还不知道船厂已经是小众打卡地了。去了几次特别出片,既有年代感又有时尚感。然而最令我欣喜的是,在通往江边的小路上,在比我还高的杂树杂草丛中,惊喜的发现了萝藦!
那时刚刚入秋,挂在蔓上的果实呈黄绿色而饱满,心形的叶子也才微微泛黄,我当然不能放过采摘的机会,采摘可是我的几大爱好之一,而且是最令我愉悦的。
摘回家后又风干了几天,就把它们收在了一个小铁盒里。很久很久之后,有一天打开盒子一看,萝藦的果实已经开裂了,透露出洁白的毛,当我的手指触及到它薄脆的果皮时,简直是奇迹发生了,当时我只想到一个字"涌",棕褐色顶着绒毛的种子推推攘攘,就像压缩的弹簧般将顶着白色细绒的种子从裂开的果壳里瞬间弹出!翻翻滚滚。出来后聚在一起的柔毛瞬间散开,形成一个散射状随时可以上升又可以下降的小伞,难怪有人说植物都是传奇呢。
后来在阳明滩大桥边的松江湿地公园蜿蜒的小路上也零星散落着几棵萝藦,紫色的小花开在繁茂的野草丛中很不被人注意,但可能就是缘分,每次路过时我总是第一眼就发现了它们。当我用手轻轻抚摸它小小的花朵时,我想它们一定会感受到我柔软的心情。。
今年在从前的欧亚之窗现在的哈尔滨学院里也发现了好多的萝藦。那可是比看枫叶更让我欢喜呢!
采回来的果实还是先在阳台上风干着。其实萝藦的种子在静态的环境里不用手触摸,放几年都不会炸裂,可是早上去阳台一看,有一颗性急的果壳已在夜里,把围抱在一起的种子释放了出来,几颗伞兵样的种子轻飘飘的叠罗在一起无视我的注目。
我想是窗外温暖的灯光诱引了它们,还是老树摇枝的风声在召唤着它们,竟想趁夜潜逃呢!
选出两颗饱满的种子埋在了栀子花的树下。我想,若我们有过三生三世的约定,它们定不会负我,很快就会带着一身的青春,沿栀子花挺拔的枝干攀缘着,给我的冬日带来满目的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