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命运
作者/铁裕
命运如风,来回吹拂;命运如雨,那是上苍的哭泣;命运是地,要历经什么样的路途,那就看你的运气。
她的丈夫因病去世了,留下六个孩子。大的17岁,小的只有一岁。
送葬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冷风呼呼,寒气逼人。我真切的看到那种悲切、凄楚的场面:亡人起身了,凄厉的哭泣声如荒野里的乱风路怒号,此起彼伏;似大海中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如山里的松涛,一声盖过一声。那凄厉的哭声撕心裂肺,感天动地。她的孩子们也在哭喊着:“我要爸爸,我爸爸没有死,只是睡着了,不要抬走他”!
送葬的人们边走边哭,边哭边呼。她也跟在后面,声音悲切的哭诉着:“孩子他爸,你怎么丢下我们不管啊,你好狠心啊”!
那惨烈的哭声,令上苍动容;那悲切的呼号,使大地颤动;那伤感的情景,仿佛使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平衡。所有的视线一片模糊,那氛围,只有雨在下,风在吼,泪在流。几乎时间和所有的一切物体都凝固了,冰封了,只有悲伤和痛苦在苍茫的大地上弥漫着。
悠悠天宇旷,凄凄悲情泪;
离别长劳劳,归去恨绵绵。
亡人送走了,可哭声还弥留在村里,飘在山野,荡在天空。唉,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啊?人们边擦泪水,边看着满脸愁容的她。人们议论着,嘘吁着,叹喟着。
是呵,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这个严酷的问题缠萦着这个不幸的寡妇。也许,这个尘世太诡异,总是要将她置于凄凉的境地;也许,这个尘世太荒唐,要将她隐藏在一个阴暗的地方;也许,这个尘世就像一个五味子瓶,要让她将酸甜苦辣涩都尝遍;也许,这个尘世就像一只魔爪,要将她拉进炼狱中,吃尽苦头后,才一把将她推了出来。
这就是命运,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前定。面对这种宿命,身为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来说,她能怎样?她只能默默承受。她品味了生别死离的滋味,她的泪水肆意倾泻,却又无可奈何;她一声声,凄凄然的呼唤着苍天,却没有回音。
真是苦命啊!人们还在议论。我从人们的议论中得知,她从小患有癫痫、结核等疾病,只因有这些疾病,因而到了结婚年龄的她,却无人问津。
最后,他的一个亲老表娶了她,组成了一个不幸的家庭。她的男人也是一个有多种疾病的患者。长年累月的为生活奔波,天长日久的带病劳动,在凄风苦雨中苦挨了近20年。只因家境贫寒,几乎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最终,他在苦难与疾病的双重折磨下,含恨离开了人世。他走了,而留给她的,是承担起这个清贫家庭的重担,是抚养六个孩子的艰巨任务。
命运,这就是命运吗?也许她不知命运是怎么一回事,只知命苦;也许她不知人间充满着变数,只知人生有悲欢离合;也许她不知怎样面对残酷的现实,而只想着怎样活下去。
人生就是这样,在繁华落尽后,就会有一场尘埃;在欢喜过后,就会有无尽的凄凉;当你把希望托起后,或许就是失望;当你怀着信心要好好的过日子时,却是空忙一场。
有多少次,她看着清冷、空旷的墓地,欲诉无言;有多少回,她痴痴地看着可怜的孩子,欲哭无泪;又有多少个夜里,她孤守空房。那无边的寂寞,如潮水涌进她的心房。
在逆境与苦难中,她苦苦支撑着那个清贫的家;在伤感与孤独里,她苦捱着光阴岁月。不知有多少回,她默然地祈祷上苍:给她生存下去的希望。
可是,上苍无言,她没有得到回赐;
慢慢人生路,有谁能与她同伴同行;
命运,这就是她不幸多舛的命运呵!
人生啊,就是这么残酷。说到底只有几个字:生死、贫富、顺利、挫折。但由于命运的多舛,才有了人世的冷暖。也就是这种简单的过程,却使得人之命运变得错综复杂,起伏跌宕,变得那么严酷惨烈,瞬息万变;变得那么清凉凄楚,迷茫阴暗。
啊,命运,这就是命运吗?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当代美文》等十余家平台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诗歌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诗歌报》《诗选刊》《边疆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昭通文学》《昭通创作》《乌蒙山》《作家驿站》《湖南写作》《昭通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中国人民诗刊》《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滇云文苑》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六千多首、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