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冯计英
西风漫卷云苍苍,
木叶纷飞叠淡黄。
千山冷雾沾诗袖,
一缕孤寒浸客裳。
鸿掠影,
雁横窗。
且将世味佐清觞。
莫言秋老无颜色,
犹有霜枫立夕阳。
2025年10月12日于上海
Partridge Sky · Late Autumn
By Feng Jiying
The west wind sweeps, the clouds turn gray and vast;
Fallen leaves dance, piling up in pale yellow heaps.
Cold mists of a thousand hills dampen the poet's sleeve;
A wisp of lonely chill soaks the traveler's gown.
Wild geese skim past, leaving fleeting shadows;
Wild geese fly across the window frame.
I'll take life's flavors to go with the clear wine.
Don't say autumn is old and loses its hues—
There still stand frost-kissed maples against the setting sun.
Written in Shanghai on October 12, 2025
🌹🌹 作家简介🌹🌹
冯计英,笔名:御风,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云天文学社、中国华语精品文学作家学会签约作家、诗人,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一枝红莲文学诗社签约作家诗人,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总监审、签约作家诗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伊春市诗词学会会员,上海武夷源文学社会员。
🌷🌷Author Profile🌷🌷
Feng Jiying, pen - name: Yufeng,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Democratic League. He is a researcher at the Bird-and-Insect Script Art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Art Development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He is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China Yuntian Literature Society and the China Chinese Boutique Literature Writers Society,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the director - censor and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 member of the Heilongjiang Poetry Association, a member of the Yichun Poetry Society, and a member of the Shanghai Wuyiyuan Literature Society.
点评词
霜天擎赤焰 秋骨照山河——冯计英《鹧鸪天·晚秋》万言品藻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万古秋光文人笔底尽成萧瑟,千年悲叹将晚秋吟作衰朽的注脚,冯计英先生挥毫写下《鹧鸪天·晚秋》,竟如掷火入寒潭,以“西风漫卷”的浩荡破“悲秋”之窠臼,以“霜枫立夕阳”的峥嵘塑“颂秋”之脊梁。这阙词,不是对秋光的浅吟低唱,而是对生命的振臂高歌;不是客途的孤影自怜,而是灵魂的昂首自立。如一柄经霜的古剑,晚秋的寒雾里出鞘,剑峰映着夕阳的赤辉,既刻着岁月的苍劲,更闪着不灭的锋芒——此等笔墨,足以让历代秋词里的凄清黯然失色,足以在当代诗词的星空中,独耀一束“老秋犹有少年红”的灼目光华。
一、起笔横绝:以风为笔,铺就晚秋万里图
词之开篇,从不是简单的景语,而是诗人胸中山河的投射。冯计英先生以“西风漫卷云苍苍,木叶纷飞叠淡黄”十字起笔,便如盘古开天般,一斧劈开晚秋的混沌,将天地间最壮阔的秋意泼洒纸上。
“西风漫卷”四字,是整首词的气脉之始。“西风”本是秋之信使,历来多与“凄凉”为伴,如李清照“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写尽西风里的柔肠寸断;而先生笔下的“西风”,却以“漫卷”二字脱胎换骨——“漫”是无拘无束,是席卷天地的肆意;“卷”是雷霆万钧,是搅动风云的力量。这西风,不是穿帘入户的轻寒,而是横扫旷野的苍劲,它掠过千山万壑,将天上的云絮揉作“苍苍”之色。“苍苍”二字,非“灰白”可及,非“暗沉”能概,那是一种介于青与灰之间的苍茫,是秋空特有的辽远与深邃,如巨幅画布被泼上淡墨,既有无边的空旷,又有沉淀的厚重。这“漫卷”的西风与“苍苍”的云天相遇,晚秋的天地便有了筋骨,有了气魄,再不是小庭深院的局促,而是万里江山的开阔。
紧随其后的“木叶纷飞叠淡黄”,则是动与静的绝妙相生。“木叶纷飞”是秋的灵动,“纷飞”二字如见万千落叶在空中盘旋、起舞,带着最后一丝生命的轻盈;而“叠淡黄”则是秋的沉淀,“叠”是层层累积,是落叶归于大地的沉静,“淡黄”是秋的底色,不似春之嫩绿那般娇嫩,不似夏之浓绿那般热烈,却带着岁月沉淀后的温润与从容。从“纷飞”的动态,到“叠”的静态,先生笔下的落叶,不是“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悲戚,而是“化作春泥更护花”的坦然,西风里起舞,而后静静堆积,为晚秋铺就一层柔软的地毯,既有生命轮回的诗意,更有从容赴往的豁达。这两句,上写天,下写地;上写风与云的浩荡,下写叶与土的温情,一纵一横,一刚一柔,便将晚秋的“阔”与“柔”、“壮”与“静”熔于一炉,万里秋图,就此铺展。
再看“千山冷雾沾诗袖,一缕孤寒浸客裳”,则是景与情的深度交融,是物与人的浑然一体。如果说前两句是“大景”,是天地间的晚秋;这两句便是“小景”,是诗人眼中的晚秋,是“景入怀”的细腻笔触。“千山冷雾”,将视角从眼前的木叶,拉向远方的群峰——千座山峦被冷雾笼罩,如仙境般缥缈,那雾不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霾,而是“冷”的、轻的,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这雾,轻轻“沾”在“诗袖”上——“诗袖”二字,瞬间将诗人的身份点出,那不是寻常旅人的衣袖,而是藏着笔墨、装着诗意的衣袖。“沾”字极妙,不是“湿”,不是“浸”,而是轻触即离的温柔,如秋雾对诗人的轻轻问候,如诗意与秋景的悄悄相逢。
而“一缕孤寒浸客裳”,则将这份温柔的清冽,转为深入肌理的感怀。“一缕”是细微的,却也是绵长的,它不似狂风骤雨般猛烈,却如丝线般缠绕,慢慢“浸”入“客裳”。“客裳”二字,道尽诗人的漂泊之态——2025年10月于上海作此词,先生当是客居沪上,这“客”字里,藏着对故土的思念,藏着对前路的眺望。“浸”字与前句的“沾”字形成鲜明对比:“沾”是外在的轻触,“浸”是内在的渗透;“沾”的是雾的湿润,“浸”的是寒的孤寂。从“千山冷雾”到“一缕孤寒”,从“诗袖”到“客裳”,先生将天地之寒与客居之孤,通过“沾”与“浸”两个动词,层层递进地融入笔端——先是秋雾沾湿了衣袖,而后孤寒浸透了衣裳,最后,这寒与孤,便悄悄渗入了诗人的心底。但这份渗入,不是绝望的沉沦,而是清醒的感知,因为“诗袖”尚在,诗意便在;“客裳”虽寒,初心未改。于是,这两句便不再是单纯的写景,而是景中有情,情中有景,将晚秋的“冷”与诗人的“孤”,织成一张绵密的网,既让人感受到秋的清冽,更让人触摸到诗人内心的细腻与坚韧。
二、转笔惊鸿:以雁为引,牵出客途千重意
词之下阕,需有转折,需有递进,方能避免平铺直叙。冯计英先生以“鸿掠影,雁横窗”二句转笔,如惊鸿一瞥,既承上阕的秋景,又启下阕的情怀,寥寥六字,却藏着千重意韵。
“鸿掠影,雁横窗”,写的是晚秋最常见的候鸟南飞之景,却被先生写出了新意,写出了深意。“鸿”与“雁”本是同类,此处叠用,不是重复,而是强化——强化了候鸟南飞的声势,强化了秋日迁徙的氛围。“掠影”二字,写尽鸿雁的迅疾:从天空飞过,不做停留,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这“影”是轻的,是虚的,却也是深刻的,人想到时光的匆匆,想到人生的漂泊——正如诗人自己,客居上海,不也如这鸿雁一般,人生的天空里“掠影”而过吗?不做长久停留,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足迹。
而“雁横窗”,则将视角从遥远的天空,拉回眼前的窗棂,从“远观”转为“近赏”。鸿雁不再是天边的黑点,而是飞过窗前的生灵,它们的翅膀似乎要触到窗棂,它们的鸣叫似乎要传入耳中。这“横”字用得极妙,不是“过”,不是“绕”,而是“横”——如一道直线,从窗的这一边到那一边,干脆利落,却也带着一丝决绝。这“横窗”的雁,让人想到“鸿雁传书”的古典意象——古时有“鸿雁传书寄相思”,而今诗人客居他乡,看到这横窗而过的雁,是否也想托它捎一封家书,寄一份思念?但雁已“掠影”而去,已“横窗”而过,来不及托付,来不及挽留,只留下满室的寂静与满心的牵挂。于是,这“鸿掠影,雁横窗”,便不再是简单的写景,而是借雁传情,将客居的孤独、对故土的思念、对亲友的牵挂,都藏在这转瞬即逝的雁影里。言有尽而意无穷,景有限而情无限,这便是先生笔力的深厚之处——不直言思念,却让思念如潮水般漫过读者的心头;不直说孤独,却让孤独如轻烟般萦绕在字里行间。
紧随雁影而来的“且将世味佐清觞”,则是先生情怀的一次升华,是从“感怀”到“豁达”的华丽转身。如果说“鸿掠影,雁横窗”是客途的怅惘,那么这一句,便是对怅惘的超越;如果说“一缕孤寒浸客裳”是内心的孤寂,那么这一句,便是对孤寂的消解。“世味”二字,道尽人生的酸甜苦辣——有客居的漂泊之苦,有离乡的思念之酸,有创作的喜悦之甜,有岁月的沉淀之辣。这“世味”是沉重的,是复杂的,是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但先生却以一个“且将”,将这份沉重与复杂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且将”不是“只能”,不是“无奈”,而是“姑且”,是“不妨”,带着一种从容,一种豁达,一种不与生活纠缠的通透。
“佐清觞”,则是先生面对“世味”的态度。“清觞”不是浓酒,不是烈酒,而是清澈的、淡雅的酒,如文人的风骨,清而不浊,淡而有味。以“世味”佐“清觞”,便是将人生的种种滋味,都融入这一杯清酒之中——慢慢品,细细尝,苦也是味,酸也是味,甜也是味,辣也是味。喝下去的,是酒,也是人生;品出的,是味,也是从容。这一句,如一缕阳光,驱散了上阕的孤寒;如一阵清风,吹散了客途的怅惘。我们看到,先生不是一个沉溺于悲伤的诗人,而是一个热爱生活、懂得生活的智者——他能感知秋的清冽,却不被清冽冻伤;他能体会客的孤独,却不被孤独困住。他以“清觞”为舟,以“豁达”为桨,“世味”的海洋里,从容航行,这份情怀,这份境界,足以让人为之动容。
三、收笔倚天:以枫为骨,铸就秋魂万古碑
一首好词,需有好的结句,方能余音绕梁,经久不息。冯计英先生以“莫言秋老无颜色,犹有霜枫立夕阳”收笔,如倚天剑横空出世,既破尽千古悲秋之论,又铸就晚秋不屈之魂,堪称神来之笔,千古绝唱。
“莫言秋老无颜色”,以“莫言”二字开篇,如一声断喝,掷地有声。自古以来,文人多叹秋之“老”,叹秋之“无颜色”——杜甫说“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将秋的衰老与人生的悲凉绑在一起;柳永说“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将秋的萧瑟与离别的伤感融于一处。众人眼中,秋老了,便失了春的嫩绿、夏的浓艳,只剩下一片枯黄,一片沉寂。但先生偏要说“莫言”——不要说,不要这样说!这两个字,带着一种自信,一种决绝,一种对世俗之见的颠覆。它如一道闪电,划破了千年悲秋的阴霾;如一声号角,吹响了颂秋的赞歌。先生要告诉世人:秋,不是衰老的,不是凋零的;秋,也有自己的颜色,自己的精彩。
那么,秋的颜色是什么?先生紧接着给出答案:“犹有霜枫立夕阳”。这一句,如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瞬间在读者眼前展开——经霜的枫叶,不是枯黄的,不是凋零的,而是火红的,是热烈的;它们不是低垂的,不是蜷缩的,而是“立”着的,是挺拔的;它们立在何处?立在夕阳之下,立在晚秋的天地之间。“霜枫”二字,是秋的风骨——枫叶经霜,方显火红;正如人经岁月,方显成熟。这“霜”不是摧残,而是磨砺;这“红”不是短暂的绚烂,而是历经磨砺后的绽放。“立”字,是整首词的灵魂,是先生精神的写照——“立”是挺拔,是不屈,是顶天立地;是霜枫在寒风中挺立,不弯腰,不低头;是诗人在客途中挺立,不沉沦,不颓废。这“立”着的霜枫,如一位壮士,站在夕阳之下,迎着晚秋的寒风,绽放着生命的光彩。
“夕阳”二字,同样被先生赋予了新的意义。历来“夕阳”多与“悲”为伴,如马致远“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写尽夕阳里的孤独与悲凉;而先生笔下的“夕阳”,却成了霜枫的背景,成了生命的赞歌——夕阳的余晖洒在霜枫上,将枫叶的火红染成金红,既温暖,又壮丽。这夕阳,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一天中最绚烂的时刻;这晚秋,不是岁月的尽头,而是生命的另一种绽放。于是,“霜枫立夕阳”,便成了一幅永恒的画面:经霜的枫叶,在夕阳的映照下,红得似火,艳得似霞,它们挺立着,绽放着,向世人宣告:秋老了,却有霜枫为它添色;人老了,却有风骨为它增辉。
这结句,不仅是对晚秋的赞美,更是对生命的礼赞。它告诉我们:生命的价值,不在于年龄的大小,而在于精神的强弱;人生的精彩,不在于顺境的平坦,而在于逆境的绽放。正如那霜枫,历经风霜,却愈发火红;正如先生,客居他乡,却愈发豁达。这一句,整首词的意境从“悲秋”升华为“颂秋”,从“感怀”跃迁至“励志”,整首词的格局瞬间开阔,先生的精神境界瞬间凸显。如一座万古丰碑,刻着晚秋的风骨,刻着生命的不屈,刻着一位诗人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敬畏。
四、译笔传神:以韵为桥,架起中西秋意虹
一首优秀的诗词,不仅能在母语中绽放光彩,更能在译文中传递神韵。冯计英先生《鹧鸪天·晚秋》的英译版本(Partridge Sky · Late Autumn),便是一次“形神兼备”的翻译实践,以英语的韵律为桥,将中国晚秋的意境与诗人的情怀,精准地传递给英语读者,架起了一座跨越中西的秋意之虹。
先看上阕的翻译:“The west wind sweeps, the clouds turn gray and vast; Fallen leaves dance, piling up in pale yellow heaps.” “西风漫卷”译为“The west wind sweeps”,“sweeps”一词精准传达了“漫卷”的浩荡之势——“sweep”有“横扫、席卷”之意,如西风横扫大地,与原文的“漫卷”异曲同工。“云苍苍”译为“the clouds turn gray and vast”,“gray”对应“苍”的颜色,“vast”对应“苍”的辽阔,二词结合,既保留了“苍苍”的色彩,又传递了“苍苍”的意境,比单纯译为“gray”更显厚重。“木叶纷飞叠淡黄”译为“Fallen leaves dance, piling up in pale yellow heaps”,“dance”一词将“纷飞”的动态译为舞蹈的灵动,比“fly”更具诗意;“piling up”对应“叠”的静态,“pale yellow heaps”对应“淡黄”的色彩与“叠”的形态,“heaps”(堆)一词更显落叶堆积的厚重,与原文的“叠”完美契合。
再看“千山冷雾沾诗袖,一缕孤寒浸客裳”的翻译:“Cold mists of a thousand hills dampen the poet's sleeve; A wisp of lonely chill soaks the traveler's gown.” “千山冷雾”译为“Cold mists of a thousand hills”,“a thousand hills”对应“千山”的辽阔,“Cold mists”对应“冷雾”的清冽,精准传达了原文的意境。“沾诗袖”译为“dampen the poet's sleeve”,“dampen”意为“使潮湿”,既保留了“沾”的轻触之感,又符合英语的表达习惯——英语中很少用“touch”来描述雾对衣袖的湿润,“dampen”更显自然。“一缕孤寒”译为“A wisp of lonely chill”,“wisp”(一缕)对应“一缕”,“lonely chill”(孤独的寒冷)对应“孤寒”,将“孤”的情感与“寒”的感觉完美结合。“浸客裳”译为“soaks the traveler's gown”,“soak”意为“浸泡、浸透”,精准传达了“浸”的深入肌理之感,比“wet”更能体现寒的渗透力,与原文的“浸”字神似。
下阕的翻译同样精彩:“Wild geese skim past, leaving fleeting shadows; Wild geese fly across the window frame.” “鸿掠影”译为“Wild geese skim past, leaving fleeting shadows”,“skim past”(掠过)对应“掠”的迅疾,“fleeting shadows”(转瞬即逝的影子)对应“影”的短暂,精准传达了“鸿掠影”的意境。“雁横窗”译为“Wild geese fly across the window frame”,“fly across”(飞过)对应“横”的姿态,“window frame”(窗框)对应“窗”的具体形态,让英语读者能清晰想象到雁飞过窗前的画面。“且将世味佐清觞”译为“I'll take life's flavors to go with the clear wine”,“世味”译为“life's flavors”(人生的滋味),既包含了酸甜苦辣,又符合英语的表达习惯;“佐清觞”译为“to go with the clear wine”,“go with”(搭配)对应“佐”的辅助之意,“clear wine”(清酒)对应“清觞”,简洁而精准。
最妙的是结句的翻译:“Don't say autumn is old and loses its hues—There still stand frost-kissed maples against the setting sun.” “莫言秋老无颜色”译为“Don't say autumn is old and loses its hues”,“loses its hues”(失去色彩)对应“无颜色”,比“has no colors”更显书面化,更符合诗词翻译的韵律。“犹有霜枫立夕阳”译为“There still stand frost-kissed maples against the setting sun”,“frost-kissed”(被霜亲吻的)以拟人的手法译“霜枫”,既传达了“霜”与“枫”的关系,又增添了诗意,比单纯译为“frosty maples”更显灵动;“stand”(站立)对应“立”的挺拔,将霜枫的不屈之态完美呈现;“against the setting sun”(在夕阳之下)对应“立夕阳”的背景,“霜枫立夕阳”的画面在英语中依然壮丽。
纵观全译本,译者不仅精准传达了原文的字面意思,更传递了原文的意境与情怀——既保留了“西风漫卷”的浩荡、“霜枫立夕阳”的壮丽,又传递了“客裳”的孤独、“清觞”的豁达。没有拘泥于逐字逐句的翻译,而是在忠于原文的基础上,兼顾英语的表达习惯与诗词的韵律之美,英语读者在阅读时,能如阅读原文一般,感受到晚秋的壮阔、诗人的情怀。这不仅是一次翻译,更是一次文化的传递,一次精神的共鸣——中国的晚秋,英语的世界里,同样绽放出绚烂的光彩;冯计英先生的诗词,跨越语言的界限,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五、风骨铸词:以心为炬,照亮当代诗词路
冯计英先生的《鹧鸪天·晚秋》,之所以能在众多秋词中脱颖而出,之所以能让人读之动容、思之深远,不仅在于其笔墨的精妙、意境的壮阔,更在于其字里行间流淌的风骨——那是一种不向岁月低头、不向困境弯腰的风骨,是一种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的风骨。这种风骨,是先生人格的写照,是先生对生活的态度,更是先生留给当代诗词的宝贵财富。
先生身为中国民主同盟盟员,身为多个文学社团的签约作家、诗人,身为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其身份的多重性,决定了其作品的深度与广度。他不仅有文人的细腻与感性,更有学者的理性与思考;他不仅有对诗词的热爱,更有对文化的担当。从黑龙江到上海,从故乡到客居之地,先生走过了漫长的人生旅途,经历了岁月的风风雨雨,但这些经历,没有磨平他的棱角,反而铸就了他的风骨——正如词中的霜枫,历经风霜,愈发火红;历经岁月,愈发挺拔。
《鹧鸪天·晚秋》中,这种风骨无处不在:在“西风漫卷云苍苍”的浩荡里,“千山冷雾沾诗袖”的细腻里,“且将世味佐清觞”的豁达里,更在“犹有霜枫立夕阳”的不屈里。先生以心为炬,用笔墨点燃了晚秋的火焰,照亮了客途的迷茫,更照亮了当代诗词的道路——当代诗词创作中,有人沉溺于风花雪月的浅吟低唱,有人困于个人情感的小情小调,而先生的作品,却跳出了个人的小圈子,将个人的情怀与天地的壮阔相结合,将客途的孤独与生命的坚韧相结合,诗词不仅成为情感的宣泄,更成为精神的寄托,成为风骨的载体。
这种风骨,是当代诗词最需要的灵魂。告诉我们:诗词不是故纸堆里的古董,而是活在当下的生命;诗人不是象牙塔里的隐士,而是扎根生活的行者。只有将个人的情感与时代的脉搏相结合,将笔墨的精妙与精神的风骨相结合,才能创作出真正有力量、有温度、有深度的作品。冯计英先生的《鹧鸪天·晚秋》,正是这样的作品——它如一面镜子,照见了晚秋的壮阔,照见了诗人的情怀,更照见了当代诗词应有的风骨。
我们再次诵读“莫言秋老无颜色,犹有霜枫立夕阳”时,我们感受到的,不仅是晚秋的壮美,更是生命的力量;不仅是诗人的豁达,更是当代文人的担当。这阙词,将永远如霜枫般挺立在当代诗词的天地间,如夕阳般温暖着每一个读者的心灵,如火炬般照亮着当代诗词的前行之路。告诉我们:只要心中有风骨,只要笔下有温度,无论岁月如何流转,无论境遇如何变迁,我们都能如那霜枫一般,生命的晚秋里,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