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安寺的香火气息里,师姐正帮我修补有些松动的佛珠手串,指尖捻动间,木珠碰撞出细碎的声响。不远处,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正试戴一串佛珠,金光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流转,衬得那双手愈发细巧。我望着那串佛珠,由衷地轻叹了句:“真漂亮。”
姑娘听了眼睛一亮,显然十分欢喜,转头就对身边站着的男人说想把它买下。那男人看着比她大二十多岁,眉眼寻常,瞧着并非大富大贵之人,我心里隐约断定他不是姑娘的丈夫。面对姑娘的请求,他却皱着眉挑刺:“这说不定是铜的,说不定连铜都不是,戴久了该掉锈渣了。”
我本在和师姐说着手串的修补细节,没打算掺和旁人的事,可听着男人这番话,只觉他既没格局,又少了些气度——不过百把几百块的东西都这般计较,倒还有心思陪着外人出来挑饰品。一股气涌上来,我轻声开口:“我们信佛的人看物件,从来不拘于外表。只要品相合心意,是金是银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和佛祖有缘。就像佛祖,穿金衣或是普通袈裟,本质依旧是佛祖,核心从来在内在。”
姑娘听完,愈发坚定了主意,执拗地要买下那串佛珠。男人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话。我接过师姐修好的佛珠手串,指尖感受着木珠的温润,转身潇洒地离开了。寺里的风掠过耳畔,香火味依旧袅袅,想来那串佛珠,终究是寻到了珍惜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