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爱你”不容易(杂文)
毋东汉
有人赞扬分田到户,听着熨帖我不肯随声附和。我根据互助合作前的景况和现在因分田到户产生效应,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思想指引下,思前想后,反复考虑,对率先分田到户的“小岗村十八勇士”的“红手印壮举”不敢恭维,或曰:想说“爱你”不容易,后果严重。
1950年后开始土地改革,实现了农民几千年梦想:“耕者有其田”,米汤变成干饭,黑馍变成了白馍。有的农家人强马壮农具全,生活蒸蒸日上,兼营作坊或店铺,攒钱买地。有的农家因赌因酒因病因无能或天灾人祸而走向贫困,只好卖地救命。贫富两极分化俨然显现。这时,变工队、互助组应运而生,党中央毛主席指引我们走互助合作道路,直至人民公社。公有制是避免两极分化、共同富裕的必由之路。
“饿肚子”的情形有过,那是1959至1961年三年困难时期,实行“瓜菜代”,但政府发放过救济粮,人要讲良心。讨饭的情形有,讨回的馍块有黑有白,我见过。说明被要饭的渭北不缺粮。
在互助合作初期,产生了许多互助组,坚持到进社的正是那些牲口弱、劳力软、农具不全的穷棒子互助组。这说明,越穷越尝到互助合作和团结奋斗的甜头。
当时就有反动歌谣曰:
“单干轻省,互助重。
合作社, 要娃的命。”
说这话的人,是反对合作社的人,包括阶级敌人,也包括准备买地的人及糊涂人。贫下中农在“梁生宝”、“王宗济”们带动下走上互助合作道路。唱着:
“骑上大黄牛呀,歌儿不离囗。
进了农业社,年年大丰收。
只有欢乐没有愁……”
现在,分田单干,据说都“吃饱饭”了,咋没听谁唱呢?是“阳春白雪”和者寡?
分田到户以前,我们是人民公社社员,没有私有财产,是无产阶级,觉悟够高的。我举个例子,我们王莽公社修小峪水库,公社书记为了调查研究群众需求,他徒步走遍全社99个生产队。水库工地出现的英雄人物很多。如赤身入水捞马达,飞车拉土抢高程,抡锤打钎赶进度,挖土抬筐比干劲等。甚至:当炮工点燃炮捻,跳了两次都没上竖井岸时,有旁观者冒死返回,拉他上岸,刚扭头跑两步,炮响,炸石飞天,石雨砸坑。
工地上干活和在村里干活,都是记件记时相结合,评工记分。但这种奋不顾身的战斗精神是难以量化的。
分田到户以后,至今四十年,差不多换了一代人。适用于“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在水库工地表现出的那种公而忘私、舍己救人、干部深入群众的革命精神缺失了。
那时,干部下乡参加劳动,是深入群众调查研究过程,也是接受群众监督和向群众学习的机会。现在干部参加劳动是助人为乐,失去工作需要的意义。村干部在承包地里劳动,没在办公室坐,被认为是私心重,没尽职尽责。干部深入实际困难,形式主义猖獗,整天忙,苦于应付各种报表,忙坏电脑,上级不满,群众懊恼。
分田到户四十年,各种各的地,公私矛盾少了,自负盈亏,耕种自主。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人心就散了。人缘好的,有事大家来帮忙。自以为能行的人,穷忙穷忙忙得没时间给人帮忙的人,有事时帮忙人少,甚至得掏钱雇人。“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人际关系变成了“租借”和“买卖”的劳资关系。
有人说:“包产到户吃饱饭”,太笼统。“包产到户吃饱饭”是对人民公社的污蔑和否定。单靠亲自种地致富是不能的。因为种地周期长、成本大、受旱涝虫病影响,丰产丰收不确定。过去逢天旱,公社大队组织抗旱;现在天旱,干部爱莫能助,群众瞪眼等雨。农民生活水平提高,是共产党领导的好,社会主义制度好,交通方便了,物资供应畅通了,跟分田到户没多大关系。田里庄稼多与少,瞎与好,种田人心里清楚。没种田的人下乡看看就明白。农民买粮买菜的钱,大多是在城里挣的,是在城里劳心动手流血流汗挣的。对吧?指望卖粮食那点钱,扣过种子农药化肥和耕种收割成本及工钱,所剩无几,怎能说靠包产到户吃饱了饭?
也许有人说:分田到户后自由,能随便打工挣钱了,不受约束,从局部看是这样。但进城来回盘缠、租房、看病和陪读的花销,买车贷款,买房首付,负担多重!如果在公社机械厂、园林场、砖瓦厂、罐头厂、缝纫厂上班,是厂场主人。孩子在本村上小学,在本社上中学,在本县上大学,早出晚归,全家团圆。像周家庄人民公社那样,样样免费,岂不幸福吗?可惜咱跟人家走的路不同。
医院学校进城,农民也赶往城市。中青年进城谋生,各显神通。会种地的剩有几人?把“长大当农民”当作理想写入作文的有几个娃?
集体化道路成梦想。没了会领导集体农业的干部,没了公而忘私的公社社员,没了积攒近三十年的公共积累。也只能怀共同富裕愿望,种好承包田。只希望降低种地成本,种子化肥农药等降价为善!
再看大寨村、南街村和周家庄人民公社吧!看他们是不是揭不开锅了?需要“吃饱饭”的人帮助。去时别忘了带上干粮。
2025.10.11.于樵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