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传 · 掼蛋
(中华新韵)
天宜居士
掼蛋,
精彩。
双双互斗,
天天竞赛。
赢则兴奋,
输了感慨。
愁抛千里外。
您关我炸牌狂甩。
多豪迈。
发力时运改。
个个风流欢骇。
开心犹痛快。
(作者简介:天宜居士,本名夏金峣,贵州人,欧洲大学工商管理博士,北京大学未名湖文学社签约作家。)
点评:
天宜居士的这首《河传·掼蛋》以当代纸牌游戏“掼蛋”为题材,将民间娱乐升华为词章雅韵,在古典词牌与现代生活的碰撞中迸发独特光彩。现从意象营造、声律匠心、精神内涵三个维度展开品析。
一、意象撷取:市井欢娱入雅韵
上阕开篇如爆竹骤响,“掼蛋/精彩”二言短句破空而来,以口语化的直白点燃全场热力。“双双互斗,天天竞赛”六字对句,既暗合《河传》词牌特有的促节结构,更摹写出牌友痴迷之态。尤妙在“赢则兴奋,输了感慨”这组扇面对,以白话入词却自然合律,较之东坡“醉笑陪公三万场”的洒脱更添市井烟火气。结句“愁抛千里外”化用李白“我寄愁心与明月”之句法,而反其意用之,将牌桌忘忧之效托举至云霄。
二、声律匠心:长短错落见机锋
《河传》词牌本就以句短韵密著称,作者巧妙利用这一特质模拟出牌局节奏。“您关我炸牌狂甩”七字句中,“关”“炸”“甩”三个动词连发,恰似掼蛋中连环出牌的凌厉攻势。更精妙处在“多豪迈”三字独立成句,既符合词谱要求,又宛若牌手甩出王牌时的得意惊叹。下阕“发力时运改”五字如惊涛拍岸,其中“改”字作为险韵,既押准《中华新韵》的四开韵部,又暗含牌局风云突变之玄机。
三、精神升华:游戏三昧见禅心
下阕“个个风流欢骇”堪称词眼,活用“风流”古意而注入当代娱乐精神,与李清照“兴尽晚回舟”的名士风流遥相呼应。“欢骇”生造词尤见匠心,既状写牌局酣畅之态,又暗含《庄子》“骇形”的哲学意味。结句“开心犹痛快”以俚语收束,看似直白实则深得“游戏三昧”禅理——正如黄庭坚观棋悟道“偶无公事负朝暄”,此词亦在方寸牌局中照见众生超脱尘累的本真。
全词以霹雳弦惊的节奏、活色生香的语汇,在七十二字的古典框架里重构现代人的精神狂欢。若王国维先生得见,或当在《人间词话》续篇中添上一笔:“现代游戏词,当以《河传·掼蛋》为第一,其快语直抵本心,虽古之稼轩亦当避其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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