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的弹弓24(知青中篇小说)
文/魏少华 诵/梦锁清秋
它抖擞精神，放下肉肉，站立起来，竖起颈毛，眦开獠牙，瞪圆眼睛，“唬、唬”地低吠着，向准备攻击它的人们发出严重警告。
它想，老子也不好惹！谁把我逼上绝路，我就跟他拼命！用我一条狗命换他们一条人命。
民兵连长提醒大家，注意疯狗作垂死挣扎，今天，绝不能让它逃跑了。
两位拿杈子的人走在最前面，每把杈子后面各有两位扬起锄把的人，只要杈住疯狗的脖子，四支锄把伺候，它能往哪里跑？
最前面的民兵连长率先下杈，却杈住了疯狗背脊，身旁的后生一锄把猛劈下去，没想到一下砸到了木杈上，将木杈打折，疯狗背上虽受了点伤，但木杈卸掉了多半力道，木杈被打折，疯狗背上一松，它想奋力跳起，但屁股后面又一木杈杈住了后脥，它收尾伏地向前一窜，张口就去咬民兵连长的小腿，民兵连长手中的杈，成了一根木棍，他急忙收腿用木棍去戳疯狗的头，狗头一闪，木棍滑落，后面落下的锄把头子砸在疯狗屁股上，它负痛跃起朝前面的民兵连长胸前扑去，张开大口、眦开獠牙，要咬断面前人的脖子。
说时迟哪时快，一粒椭圆小鹅卵石利箭般直射进它张开的嘴里，“嘡”的一声猛烈撞击了喉咙，疯狗的咽喉是它最软弱最致命的痛点，被强弓硬弹突然一击，犹如如钢钎猛地扎喉一般，骤然的剧痛令它浑身一阵痉挛，它在哀嚎中一个趔趄身子向后倒下。后面的另一柄木杈向它肚子杈来，前后的锄把头子雨点般朝它身上招呼，它一个翻身，不自愿地被迫地跳进了稀泥田。
此地正是人们精心选择结束它罪恶一身的坟墓。
田里的稀泥一下淹没到它的肚皮，四条腿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它“呜呜、呜呜呜”地低吠着，发出不服气的抗争，又像是为自己的贪婪而悔恨。
民兵连长拿过一个破撮箕囥(Kang)在了疯狗头上，他说，疯狗死时，如果让它凶残的眼光看见人，是很不吉利的。然后，他检查了所有的打狗队员，都完好无损，只是砸坏了一把木杈。
他喊声“动手”！那些手执家伙器械的后生，都是家人被它伤害过的，他们动起手来，哪还留半点情面，对恶魔的仁慈，就是对亲人的残忍！
支书听到灭了疯狗的好消息，马上提来一个腊猪头到“老革命”家里，要招待打狗队员们，“老革命”也搬出一罐久封的高梁酒，启明还专门去十字路口酒舘买了香酥雀、卤香麻雀为大家佐酒。启明还特地拉过小莲坐在自己旁边。席桌上大家相谈甚欢。
席间“老革命”给启明介绍了一位陌生人，他是公社武装部的程部长。因为公社附近的生产队也多次出现黑疯狗伤人事件，听说黑疯狗是从松林大队跑出来害人的，他专程来了解此事，没想到刚好遇到除脱黑疯狗的好事。
饭后，“老革命”与启明去送程部长。
路边收割后的稻田里，一群麻雀正在稻垛子上觅食，“老革命”笑着对启明说，程部长想见识一下你玩弹弓呢，你就露一手吧。
启明也不推辞，拉弓一弹射中一只，惊起谷垛子上的麻雀四散逃离，却有一只偏要挑衅般地从程部长头顶飞过，启明又一弹射出，正中其头，可怜的它一声悲鸣，张着的双翅已不能收回了，从空中旋转着，如一片秋风中的落叶，带着一丝体温飘落而下，程部长展开手接住了它。程部长赞叹说，百闻不如一见，真是神弓呀！
两年后，部队招兵，松林大队考上两人，启明因身高体重都不够标准被刷脱。启明便去找武装部程部长，程部长为启明说情，启明当场表演了弹弓连续击中飞雀的神技，惊服了招兵的首长，被特批入伍。
启明穿上军装向“老革命”辞行。“老革命”告诉他，程部长就是当年捆过他的一位民兵，后来他入伍当兵七年，在部队多次立功受奖入党提干，回乡后被安排了现在的工作。启明问到左主任与富贵，“老革命”沉默了一会，说，人生都有一条属于自已的路，走歪了就会掉下悬崖，走正了才是光明路。“大炼钢铁”刹车后，撤消了“反右办”，富贵就回家开了个小杂货店，现可维持生计吧。至于左大兴，始终不安分，没有脸回原生产队，就去做生意，本钱打倒了就去卖假药，被判了几年，出狱后，到外地打工去了。我那位老战友，后在县长任上调省里工作去了。至于我嘛，哪里也不想去，就在这松树林享享清福算啰。我每天不到这林子里转两圈，吃饭不甜、睡觉不香呢！
启明深感“老革命”的话充满睿智和哲理，他身上那股正义、诚朴、善良、果敢的思想品格永远值得自己学习！
启明向大伯、大婶深深鞠了一躬说：大伯、大婶谢谢您们对我的教诲和帮助，我在部队立了功，一定回来看望二老！(完)
(2014.5初稿2025.5修改)
作者简介:魏少华，铁路退休职工，喜欢旅游和看书，好运动和涂鸦，也喜欢写几句顺口溜自娱。
主播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朗诵联盟会员《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华汉俳》《中国联墨缘香》副总编：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接近三千首；配音秀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