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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24 06:50:43 340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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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秤杆上的风暴与谷穗》

——献给在气候临界点耕作的人们

文/嵩岳蒿子

太阳的黄金指针精准拨过赤道

昼夜在秋分刻度上短暂平衡

农人弯腰的弧线却始终倾斜

向浸透汗水的土地称量年成

丰收节的笑语刚爬上稻垛

电视屏幕突然裂出台风红色警报

名为“桦加沙”的巨型漩涡

正用云图针尖刺穿华南的动脉

这并非天地第一次失去默契

仓颉造字时天雨粟鬼夜哭

如今键盘敲击的气象数据

在暴雨洪峰间重构当代农书

看！东北黑土地上的联合收割机

与岭南狂舞的棕榈树形成蒙太奇

秋分线是绷紧的琴弦

北端流淌稻浪金曲南端咆哮海洋挽歌

超市里戴草帽的玉米堆成金字塔

而它们的故乡正经历叶片破碎的战争

消费者用扫码支付投票

不知购物车碾过多少倒伏的秸秆

气象学家说这是暖冬预支的利息

历史书记载《周礼》已设荒政十有二

当农业保险单在风中翻飞

古人的积谷防饥在银行卡里变异

但根系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坚韧

稻田下三十厘米处

无数白色毛细血管仍在吮吸

像极了祖先在龟甲刻下的“黍”字

请将秋分视为天地设下的法庭

稻穗低垂是谦逊更是审判

那些被台风吹散的稗草

终将在土壤里学会重新站立

而今夜城市霓虹与乡村星火

将通过光纤共享同一份气候账单

当明晨太阳越过赤道向南回归

所有果实都将在风暴的砧板上成熟

……

岁次乙巳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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